大手门处传来了一声巨响,一大片土木尘土被抛到半空之中,城门附近的几名足轻亦随身以殉。
就在侧面袭击的同时,武田军悄然不觉在大手门处埋下了火药,一次爆炸之后,大手门处被轰开。
现在一柳城之中,已经到处是一片浓烟滚滚的景象。
此刻三叶柏旗指物的郡上军足轻,从四面蜂拥而来,随即城门口仅余的数名敌军足轻皆被斩杀。
“此城要破了!”
甲胄在身的东常尧欣然对岛胜猛言道。
岛胜猛举手托颚,淡然言道:“总算没有辜负主公的重托。”
岛胜猛话音刚落,这时城门之处却传来异变,本蜂拥一起攻入城门的郡上众足轻,此刻却一同狼狈地朝后撤退。
岛胜猛脸色猛然一变,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岛胜猛疑问立即就得到解答,只见被炸毁的城门之处,突然有一员武将猛突而出,手持一柄薙刀。
在他手中薙刀挥落之间鲜血四溅,接连砍杀了两名奔逃不及的武田军足轻。
而在他身后一行骑马队冲突而出,一起挥舞着太刀竹枪,追着郡上众足轻四处砍杀。
“是城将一柳直末!”东常尧惊愕地言道,“听闻此人是织田家的猛将,有百人不敌之勇,今曰一见果然如此。”
“主公,这一柳直末率领骑马队直冲突本阵而来!”
一名武士向岛胜猛禀报。
岛胜猛闻言目光一凛,果真这一柳直末杀退城门处的武田军之后,居然得势不饶人,率领不过二十多人的骑马队,直接朝自己的本阵而来。
一柳直末的意思居然是要直取岛胜猛。
眼凑着一柳直末来势异常凶悍,不愧有熊之异名的武士,路上武田军无人敢于前阻挡。
“岛大人,是否暂时退避一下。”东常尧有几分畏惧地向岛胜猛建议。
此人作为‘城主二代’出身,当年东氏被夺取根基之地时,他抛弃家业逃到飞驒内岛家,所以没经什么沙场征战的历练,眼见对方骑兵一冲,顿时胆寒。
岛胜猛森然一笑,言道:“怎么了,你以为我养尊处优久了,就忘记了,当场搏杀的艰辛么?在白根山时,我和主公二人,面对上杉家八千大军亦毫无惧色,眼下不过区区一名织田家武士,我还不放在眼底。”
说道岛胜猛取过自己的长刀,豪迈喝道:“随我冲锋!”
众侧近武士轰然答应,随着策马跟随岛胜猛,朝敌军骑兵正面迎击而去。
一柳直末眼见对方主将岛胜猛,头戴红色天冲之头兜,威风凛凛地杀至,心底暗道,早猜到此人勇武盖世,虽名声不显,但论武技在武田家中甚至不亚于李晓之下。
不过一柳直末亦是巍然不惧,眼前勇将在此,反而更激起心底那股好胜之意,如果可以阵斩岛胜猛,一柳城之围可以自解。
想到这里,一柳直末当下双腿一夹,打马朝岛胜猛冲去。
两马疾速冲突,转眼就逼近到五间之内。
“看刀!”
岛胜猛大喝一声,抡起手中长刀劈去,一柳直末亦举起薙刀反手相击。
双方动作都很快,战马交错而过时,彼此都攻杀了数招,两人心底亦各自对对方武艺佩服不已。
在主将交手之同时,两方的骑马队亦战在了一处。
杀透了对方敌阵之后,一柳直末勒住战马返身看去只见随骑仅于五六人,其余皆战死在阵中。
这时武田军长枪队已从四面八方围困而来,并将一柳直末的归路截断。
眼见身陷敌阵之中,一柳直末不禁长叹一声,准备舍身自杀冲锋,以报答织田家之时,在战场另一端岛胜猛骑马而至,言道:“一柳大人,在下岛胜猛,敬佩阁下是一名出色之武士,为何不弃械投降,归顺我主公。”
一柳直末冷哼一声,言道:“岛大人,如此说太看轻在下了,我岂是为苟活姓命,而背叛主公之人。”
岛胜猛笑着言道:“一柳大人,此言差矣,名臣择贤主而出仕,信长火烧比睿山,滥杀僧众,是天下第一亵渎佛法之人,如此之人,你投靠于他,奉献忠诚实为不智。眼下武田大膳为庇护佛法,率军与织田家决战,正是为天下拨乱反正的时候,阁下难道还不在此刻做出抉择吗?”
一柳直末听了岛胜猛之言,顿时犹如醍醐灌顶,陡然双目间挣扎之色尽去,当即翻身下马跪伏在地言道:“在下愿降,甘作前驱。”
岛胜猛听到一柳直末肯降,当下哈哈大笑,亲自下马上前搀扶起对方,言道:“阁下此刻明白大义所在,仍为时未晚。”
一柳直末当下降伏武田军,随即乘马来到一柳城前,说降此城。
城将都投降了,城中顿时人心尽去,城兵之中除了籍在尾张美浓之人外,尽数降伏,至于不愿从者,一柳直末亦尽数放其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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