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阜城上,那格外显目通体白色的三层五阶天守阁,此刻沐浴在一片金黄的阳光之下。
听闻岛胜猛出兵围攻一柳城的消息,织田信长随即返回了这座代表织田家权力中心的天守阁,召来织田家重臣进行军议。
得知信长举行军议的消息,早已等候召见得不耐烦的织田家家臣们,忙匆匆赶向天守阁之中。
在天守阁中央悬挂着,是绘着是整个织田家盘踞的版图,现在众家臣皆是一目了解,盘踞中央的织田家,已是处于一个四处冒烟的狼狈境地。
在西北面是北近江的浅井家,越前朝仓家,以及正在北陆道挺进中的武田飞驒越中军团支队。
在西面的近畿,是位于淡路阿波的三好三人众,石山本愿寺,大和的松永久秀。
在南面是长岛本愿寺。
东海道方面,则是武田信玄两万七千主力上洛大军。
而中山道方面,是武田军秋山信友军团。
现在美浓的北面的一柳城又遭到李晓的首席大将岛胜猛攻击。
这几家势力都并非平平,其总动员力远在现在织田家之上,而眼下面对四方近十万之众的围攻,织田家众家臣皆感觉到一股大山倾斜的压力,重重地压在肩头。
天守阁的大广间之中柴田胜家,明智光秀,佐久间信盛,林贞秀,池田恒兴,稻叶一铁,安藤守就,不破光治,平手汎秀、水野信元等人皆安坐于内。
眼下除了正在北近江奋战的丹羽长秀,木下秀吉,在伊势守备负责对长岛压制的泷川一益,织田家的重要重臣现在几乎都聚集在此。
军议之上,柴田胜家首先向织田信长禀报一个不利消息,据京都司代所村井贞胜传来消息,将军足利义昭,亦有不稳之势,在暗中招兵买马。
足利义昭是幕府将军,武家栋梁,领天下之望,虽说他之前已在背后对织田家有所动作,被信长得知,但是若眼下公然与信长宣战,将被认为对信长眼下地位的否认。
这结果就和汉献帝于某地读力,起兵讨伐曹艹一般。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天子,没有了。
闻之足利义昭要讨伐自己的消息,织田信长握着马鞭,反是粲然一笑言道:“由他去吧!”
这时织田信长将马鞭点到地图的一柳城的位置上,问道:“岛胜猛的军势有多少人?”
“回禀主公,据斋藤大人侦查,有一千之众以上,武田军郡上众应该倾巢出动了。”美浓三人众之一安藤守就回答言道,在去年氏家卜全在征讨长岛一向一揆时战死,现在美浓三人众仅剩其二。
“如果只有郡上的一千之众,还不值得引起本家的重视,武田军的目的,或许是故意混淆我们之视听,牵制我军在此,使得我军主力不能前往东海道救援三河殿下。”柴田胜家大声言道。
柴田胜家话音刚落,这时家臣席上的水野信元已是一副要泪流满面的样子,此人出仕于织田家,但是本人却是德川家康母亲同父异母之兄长,也就是德川家康的舅舅。
在德川织田的清州同盟,为了促成两家水野信元作为仲介役,居功甚高。
“主公,眼下远江重城二俣城正遭到武田信玄大军围攻,若二俣城一失,滨松城正遭到武田家大军之围攻,德川家危矣,现在三河殿已数次向本家求援,还请主公速速发兵,解救德川家。”
水野信元说完话语哽咽,五十多岁的男子居然当场痛哭起来。
面对于此,池田恒兴先不满地言道:“水野大人,请注意自己的态度,你是我织田方家臣。”
水野信元言道:“池田大人,武士之道,需尽利道义之本分。本家数次关键合战,如上洛之战,姊川合战,德川家都鼎力相助,眼下德川家危在旦夕,难道可以坐视不理吗?”
“够了,”织田信长将马鞭一挥,言道,“我现在是要讨论,武田军出兵郡上之事,救援德川家之事,我们稍后再议,若是为了救援德川家,而失去了美浓这根本之地,难道这就是信元你想看到的吗?”
听闻信长之怒喝,水野信元身子颤栗,当即请罪。
织田信长指向明智光秀,言道:“十兵卫,上次在京都时,你说你若是李晓,会以主力出北陆道,但命郡上作为偏军攻击,来搔扰美浓后方,眼下从这局面来看,李晓的动作与你说得十分相似。”
这时明智光秀言道:“弹正殿下,当时在下不过一时揣测,在足够证据上贸然下揣测,并非决策之道。”
明智光秀之回答,丝毫未让织田信长满意,他大步走前,将马鞭朝明智光秀头上一挥,言道:“混账,按照你这么说,若是一曰未判断李晓之主力,难道我织田军主力,就一直不能动弹吗?”
“到底是近江,还是郡上?”
明智光秀听闻织田信长训斥,脸色一变,言道:“弹正殿下,在下以为若是郡上没有事先囤积粮草,根本无法支持大军行动。至于到底是近江,还是郡上,还是请主公决断。”
听闻明智光秀这么说,织田信长重重吸了一口气,目中突然抹过一丝决断之色。
众家臣心知信长已拿定了主意。
织田信长言道:“佐久间信盛,平手汎秀、水野信元我命你们动员三千军势,前往东海道,听候三河殿之调遣。”
佐久间信盛,平手汎秀、水野信元三人闻言面面相窥,眼下德川家康可以调集的军力不过八千之众,即使加上织田家这三千援军,亦才刚刚满万。
面对武田信玄两万七千大军,这根本不会起太大的作用。
但是这三人眼见信长其意已决,不敢吭声只能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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