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关羽嗔目大喝,催马疾进,凤目中杀机四溢,重可八十三斤的冷艳锯劈空斩落,如泰山压顶般直劈那贼将头顶。那贼将夷然不惧,将手中长刀一横、高举过顶意欲硬架关羽这泰山压顶般的一斩。
找死!
关羽心中冷然。
“咣~”
关羽蓄满怒意的一刀恶狠狠地斩在贼将横举过顶的长刀刀柄上,发出一声激烈至令人窒息的金铁交鸣声。
“咴律律~~”
那贼将胯下骏马顿时悲嘶一声,曲腿连连后退,一直后退数十步始才停住,关羽蓄满怒意的一刀竟是不可思议被架住了!
“嗯?”
关羽目光凛然,再望向贼将的眼神顷刻间变得凝重起来。
“也吃某一刀!”
倏忽之间,贼将拍马而回,手中沉重的长刀劈开长空,照着关羽的脑门恶狠狠地斩落下来,那一声凄厉的嘶吼震碎了关羽的耳膜。
关羽表情冷漠,将冷艳锯横举过顶,森然道:“便接你十刀又当如何?”
愣的遇上横的,那贼将与关羽皆起争强好胜之心,你来我往杀成一团。
……
“三弟!翼德何在?”
刘备手舞双股剑,策马于乱军中左冲右突,正寻找张飞之际,冰冷的杀机忽然从前方潮水般袭至,刘备激泠泠打了个冷颤,霍然抬头,只见身前十步远处,不知何时已然峙立一条铁塔似的大汉。
大汉面如锅底、眼如铜铃,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肌肉块块虬起,狰狞骇人,更令刘备心惊胆颤的是,大汉的胳膊上还缠绕着一圈圈的黝黑铁链,铁链的末端赫然连着一枚硕大的流星锤,锤上那一根根的狼牙钉正闪烁着幽暗的厉芒,有殷红的血液顺着锋利的狼牙钉淅漓滴下,仿佛恶狼滴血的獠牙。
管亥手持流星锤,大山一样挡住了刘备去路,心中兴奋不已,娘的,这小白脸又斯文又秀气,看起来像个大官,这次抓活的。
……
颖水往北的旷野上,曹艹、程昱、陈宫在夏侯惇、夏侯渊、乐进、李典诸将的护卫下向着北方仓惶逃奔,所部汉军皆狼奔豕突、亡命而前。裴元绍、周仓两支轻骑如附骨之蛆、紧追不舍,不断有落后的汉军将士哀嚎着倒在血泊之中,成为流寇刀下亡魂。
裴元绍、周仓的两支轻骑就像两头凶残狡猾的恶狼,并不急于将猎物一口咬死,而是凭借来去如风的速度优势,东咬一口、西啃一块,不断地在猎物身上增加伤口,让汉军不断地流血、流血、再流血……如果汉军不停下来列阵迎击,流血就仍将继续,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曹艹神情寒凉似水,心中在滴血,他不是不想停下来,而是不能停下来。
曹艹不是不知道这般仓惶奔逃将带给汉军怎样的伤害,可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办法!如果列成齐整的军阵缓缓后撤,固然可以有效地遏止流寇轻骑的搔扰,可行军速度必然慢如蜗牛,一旦马跃的流寇主力在尽歼刘备所部后追上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好在,前面不远便是长社了,只要进了长社城,就再无惧于马跃的八百流寇了,流寇轻骑虽然难缠,可那是在旷野之上,要是有坚城可守,骑兵又何足惧哉?
曹艹正思忖之际,忽见北方尘烟滚滚、随风扬起,似有大军正往这边疾进。
惨也!曹艹心中叫苦,所部大军尽在身边,舍此之外止有长社曹仁五百精兵,曹仁需据守城池、护卫粮草辎重,断无可能分兵前来救援,如此说来,这支突然杀出的军队只能是贼兵了。这可真是前有阻截、后有追兵,莫非今曰真要兵败于此乎?
曹艹的小眼睛里掠过一丝厉芒,冷然向身边的夏侯惇道:“传令,大军停止后撤、原地结阵、准备迎敌!”
夏侯惇虎吼一声,领命而去,顷刻间凄厉嘹亮的吼声响彻长空。
“结阵,结阵~~准备迎敌~~”
曹军堪堪结好阵势,前方那支军队也堪堪杀至,出乎曹艹意料的是,却是一支三五百人的残兵,当先一杆大旗破烂不堪却依稀可辩,绣着一个斗大的“曹”字。待奔行近前,曹艹始看清为首之将乃是曹仁。
此时的曹仁早已不复往昔之雄姿英发,只见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且浑血浴血,十分狼狈。
“子孝?”曹艹惊道,“不在长社固守,何故至此?”
曹仁奔行至曹艹近前,托地跪倒尘埃,满脸羞愧道:“主公,曹仁无能,长社丢矣~”
“什么!?”曹艹大吃一惊,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失声道,“长社丢了,粮草辎重安在?”
曹仁满脸通红,脑袋垂得更低,低声道:“皆陷于城中。”
陈宫、程昱闻言亦自色变、暗暗心惊,城池丢了可以再夺回来,可如果粮草辎重丢了再要夺回来就难了,贼兵在带不走的时候很可能将之付诸一炬。如果没有了粮草辎重,曹艹大军便是坚守城池也变得不可能了,唯一的选择就是退回陈留,然而,八百流寇会给曹艹大军退回陈留的机会吗?
曹艹闻言急火攻心、勃然大怒道:“来人,与我将这厮拉下去斩首示众!”
曹仁跪伏尘埃、表情木然,既不分辩、亦不求饶,陈宫急上前扯住曹艹衣袖劝道:“主公且请息怒。”
程昱急道:“曹仁将军,长社又是如何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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