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整间屋子热闹了。
李苹震撼性的哭声,先是引来了她自己的儿子薛忆的大哭。专家早有断定小孩子的哭声是会传染的,所以,婴儿室里,简简的哭声避免不了地合声出现,吓得守在婴儿床旁逗他玩耍的幸哲,立刻跑了出来,小脸吓得苍白,见着简朴连忙解释,“婶婶,我没有欺负弟弟……”
“婶婶知道,婶婶知道……”
简朴连忙安抚,狠狠地瞪了坐在沙发上抱着黄菜花不管不顾地哭着的李苹。
这样又哭又叫的情况,直到半个小时后,才稳定下来。
简朴把薛忆哄睡后,放到了另一张空闲着的婴儿床里,拍了拍幸哲的小肩膀,“两个弟弟了,幸哲帮婶婶照看一下,婶婶去外面看看那个受委屈的阿姨,好不好?”
“嗯嗯!”
得到信任的小家伙幸哲,点头都分外努力。
在外面无法发挥作用的中江俊也闪身进来,“我也能帮忙的。”
“那……谢谢中江先生了。”
简朴并不指着中江俊能帮多大忙,必竟还有保姆,只想中江俊要是太闲……怕是也不太好吧。
——闲就容易乱想,比如自己现在被李苹吵得头都大了一圈,那几个人的事反到放下了不少。
“李苹,有事你就说,这不是你的性格啊,什么时候你被人欺负得哭过……”
简朴坐到李苹的另一侧。
“是啊,苹苹,有什么事和阿姨说,看阿姨能不能给你做主?”
黄菜花也在一旁劝着。
“我和薛端的父母彻底闹崩了。”
李苹重重地叹息声后,是万般的无奈。
“什么?和薛端的父母?”
简朴想像无能了。之前两家的关系不是很好的吗?还做了儿女亲家,虽然薛端命短,但这……这与李苹有什么关系?李苹还给他家生了一个儿子,不至于让薛家后继无人。
“是啊,我眼圈这点乌青,就是薛端他妈打的,”李苹苦笑,“简朴,你了解我,这要是换成别人,我能让她打到我吗?”
“为什么啊?”
怎么会闹到动手这个地步了呢?
“李伯父李伯母呢?”
李苹这么多年一直游戏人间,做了些胡闹的事,但李家向来是护短的,女儿再怎么不是,李苹的父母在外人面前也是一个字不说的,谁要是欺负了女儿,那老两口是可以拼命的。
“我没敢回家,要是让我妈看到我这个模样,我妈不得……两家的矛盾又得激化。”
李苹是从加拿大的薛宅直接坐飞机过来的,下了飞机,才给家里打的电话,说是简朴想她了,让她过延海这边住一段。
简朴与李苹的关系,让李父李母没有多想,只是叮嘱了些注意身体的话,呆些日子就回来。
“那这是怎么打起来的?”
李苹连挨打这样的事都没有和自己父母说,可以说忍耐到一定程度了,按常理不应该啊……
“他们要我放弃薛忆的抚养权,这不是蛮不讲理吗?让我放弃我儿子的抚养权,哪有这个道理,还说薛端死之前立过遗嘱,把遗产都留给了他父母,简朴,薛端是意外死亡,他死的时候不过三十岁,哪个三十岁身体正健康的人会想到要立遗嘱,这样的笑话,说出去谁信?”
简朴完全被李苹说的这两个理由,惊住了,张了张嘴,都不知道接什么样的话安抚李苹了。
做为一个现代女性,她们可以处理好一切关于工作事业上的事,但是……家庭,特别是一嫁一娶后的三个家庭,就会让她们很为难,有些事情觉得不可理喻了。
简朴的婚姻,根本不涉及这些家长理短、婆家娘家。简直是简风行的养子,明着不说,暗里的意思就是给简朴找了一个童养夫。
那个家里……如果简风行活着自然是简朴最大。即使简风行死了,简直也给了简朴足够的尊重。因为……简直爱简朴。那个家里再也没有谁敢在简朴的面前说一个‘不’字了。
像李苹遇到的这个情况,简朴只有瞠目结舌的份。
但另一位走过大半生的女性黄菜花却是充分理解李苹的,“苹苹,薛家是不是存着私心,怕你改嫁啊?怕你改嫁后,把原来属于你和薛端的东西都带走,连孩子都……”
“这怎么可能,我爱薛端,我的儿子以后怎么可能改别人的姓,都是他们凭空想出来的。”
李苹真没有想到,薛端的父母会那么不相信她。还搬出她以前的行为,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水性扬花。当初娶她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这她都忍了。
可薛母竟然说薛端的死与她有关,因为她的命不好,才会克夫的。这她就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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