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邺见他谦逊有礼,气度非凡,哪里是个僮,比起自己儿子,还要像个朝廷文士,不
由得心下暗赞,心中更是喜欢。
他见卢云坚不居功,只好对顾嗣源道:“喂!你想个法子,赏点什么给这孩子。我很承
他的情。”
顾嗣源点了点头,道:“这我理会得。”说着朝卢云望去,眼中却有纳闷之意,一时也
猜不透他的来历。
裴邺哈哈大笑,拍了拍卢云的肩头,笑道:“这回多亏这孩子了,江南十余座学堂全给
那老丐难倒,却只有我修民馆能破解此联,哈哈,哈哈,明日看我将这老乞丐一军,要他知
道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说着站起身来,便要告辞。
顾嗣源见老友心中喜悦,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起身相送,行到卢云身旁时,见他兀自呆
呆站着,便吩咐道:“你先留下来,我一会儿有话问你。”语气颇见严肃,好似对他的来历
有些怀疑。
卢云面色惨然,心道:“惨了,我这回擅做主张,顾大人一会儿定要生气,这碗饭恐怕
端不稳了。”
过不多时,只见顾嗣源匆匆回到房,迳自坐了下来,卢云见他面色不善,心下更怕,
动也不敢动上一下。
顾嗣源上下打量卢云,过了半晌,忽道:“听管家说你姓卢,单名一个云字,是不是?”
卢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躬身道:“管家说得没错,小人姓卢名云,有辱大人清听了。”
顾嗣源不置可否,又问道:“听说你是山东人士,怎会到扬州来的?”
卢云心中害怕,想道:“现下衙门还在通缉我,我可别泄漏了身分。”便咳了一声,道
:“我……我家乡收成不好,少了食粮,这才一路流落到扬州来。”
卢云见顾嗣源闭目沉思,神色难辨喜怒,一时心中更觉忐忑。
过了半晌,顾嗣源道:“你过去可曾应试赴考?”
卢云心下一凛,忙道:“不瞒大人,我自幼爱读,没什么功名在身。”
顾嗣源见他一问三不知,不愿明说自己的来历,料知有异,便也不再多说,想道:“此
人来历甚奇,可得好好查访一番。待我明日先试他一试,看他是真有本领,还是只有些小聪
明。”当下心中盘算,口中吩咐道:“时候不早了,你先下去歇着!我们明日再说。”
第二日清早,卢云又来到房,打扫拂拭后,便盘膝坐下运习自己所悟的内功,虽然内
力运行不能自如,但他每次修炼仍有舒适之感,至此已是不练不快。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听得脚步声响,知是顾嗣源来了,卢云忙开门迎上,口中道:“老
爷您早。”
顾嗣源走进房,坐了下来,他神态严肃,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卢云望去,只见上头写
着“论宋之兴亡起衰”几个字。卢云心中一奇,暗道:“顾大人想来是要著立论了,这宋
代兴衰,因果环环相扣,实非三言两语可解。”
顾嗣源忽对卢云道:“来,你坐下。”
卢云依言坐在一旁,心中微觉奇怪,只听顾嗣源道:“这个题目深广渊博,我想考你一
考。”
卢云一怔,道:“老爷……这……”
顾嗣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尽力写,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文章,别无他意。”
卢云呆了半晌,心道:“既然老爷叫我写,我写就是了。”跟着提笔凝思,过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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