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小桃的房间,我缓慢地往回走着,有些心不在焉。
“萝主子,太子爷说了,如果你觉得闷,可以出去走走,但必须让侍卫跟着,同时自己也要小心。”
我一愣,侧脸看喜梧,想了想,转身往外走。
缓缓地在繁华的大街上游荡,我无视了身后远远跟着的便装侍卫们,孤独地走着。抬眼看到一家酒肆,我默默地走了进去,买了一坛酒,抱着出来了,又继续游荡。
当终于走到玄武街西大胡同流韵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这时的流韵园显得很安静,我轻车熟路地就想往后园走,一路上居然也没有人拦我,我就这样走到了湛年住的院子。
上前我轻轻敲了敲门,“湛年,你在吗?”希望还在,要不然,我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进来。”熟悉的声音响起。
那一刻,我松了口气,推门进去。
湛年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我,笑,“苏大郡主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你就别讽刺我了。”我闷闷地放在酒坛,坐到桌边。
“怎么,你家太子爷让你郁闷了?”湛年这家伙根本不知道善良为何物,更加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是啊,郁闷了,郁闷得要死。我懒懒趴在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点着酒坛肥肥的肚子,“我生病了,病得很严重。要是我死了,你就把我的骨灰带回去吧,棺材我是不想再躺了,你把我撒在我家后园的荷塘里面吧。”
“瞎说什么!”听完我的话,湛年立刻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你又打我。”我闷闷地抱怨了一句,摸了摸头,又趴在桌上。
“我看看。”湛年拉起我的手,替我把脉。
我有气无力地趴着,懒得挣扎。
“说说看,你这些天做了些什么。”湛年放下我的手,定定看我。
“我睡了三天。”太医都说是睡病了,我也就不隐瞒,老老实实地回答。
“三天?”湛年很安静地重复。
想了想,我补充,“四天三夜。”
“为什么?”湛年依旧很安静。
“就是想睡呗。”我轻描淡写。
湛年终于维持不了可怜的风度,惊奇又有些鄙夷地大叫,“有人会蠢到睡个四天三夜吗?”
“有,”我举了举爪子,“我就是这样的蠢人。”
或许我真的是太压抑,此刻这个熟悉的朋友骂我,我也感觉不错。
湛年安静下来,定定看我,“真的发生了不好的事吗?”
我摇了摇头,“没啥,就是宫里太闷,来找你说说话、喝喝酒。”
湛年怀疑地看我。
我假装看不到,笑了笑,揭开酒坛的封盖,拿出两只杯子,“你的酒量应该不错吧?”
“我为什么要陪你喝酒?”他没好气地问。
“别这么说嘛,我们好歹也是朋友了。”我笑眯眯地给他斟上酒,“来,冲朋友这个缘分,我敬你一杯。”抬起手我一干而尽,抬眼发现湛年不甚热衷地看着我,顿时我如同戏耍的猴子,讪讪地住了口,坐了下去,自斟自饮。
“哎,湛年,你知不知道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不是好人,结果后来……”我刻意地顿下话头。
“后来怎样?”他举起酒杯,细细轻饮,淡淡地问。
我把玩着手里的半杯酒,笑,“后来我发现,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他轻哂一声,优雅地喝酒。
“哎,自上次皇上来之后,你有没有回去啊?”
“回去过一次。”
“我爹娘还好吧?”
就这样我们边喝边聊,虽然基本上是我一头热,湛年从头到尾都淡淡的,但基本上还算愉快。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从下午到晚上,我们的酒坛慢慢见了底,我也有些眩晕,大概真的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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