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两人尚在争执,谁也没有注意到外头那抹身影片刻的伫立。
詹世钏的一席话,令蓝翦一阵气闷。
为什么在她那么需要范翊哲时,他偏偏不出现,反而是这个詹世钏对她不离不弃。如果,如果她真的只是蓝翦,也许她会落落大方地接受他的情意。可惜,她不是蓝翦,她是为复仇而来的简蓝,所以只能辜负了他的一片深情。
理清了思路,她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我没事了,你出去吧!”
“你的检验报告明天才出来,医生说你最好先住院,等确定无碍后才能回家。”他不放心地补了一句。
蓝翦不以为然,“一个感冒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关心,“小翦,感冒这种事也可大可小,我不想你有事。”
她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马上软化下来,应允着,“我会待到报告出来,医生允许我出院为止,成了吧?”
“那我等下帮你通知邱蔷,让她过来照料你。”
她颔首。
她身边的朋友屈指可数,向瑜当然不能出现,唯有一个邱蔷,还算光明正大,不会惹人怀疑。
“那你好生照顾自己,我先走了。”
“再见。”
詹世钏出去之时,不忘细心地替她合上门。
等到整个病房没人之时,她才卸下心房,泄露自己内心真正的情绪。
她记得自己的梦,在梦里回忆了一遍那些纷纷扰扰的往事。现在的她,也痛恨自己当年的懦弱,委曲求全了三年,换来的竟是一场人为的车祸。那些廉价的泪水,也在嘲笑自己的痴愚。
她垮下小脸蛋儿来,范翊哲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在乎她。如今,她失了工作,没办法在寰宇集团行事。那么下一步,又该怎么做?究竟要怎样,才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继续撼动这棵无心的大树?
詹世钏一出蓝翦的病房,即刻给邱蔷去了一个电话,将她的生病住院的事一一相告。那头的邱蔷本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茶饭无心,坐立不定。现下一听蓝翦住院,更是急的跳脚,嚷嚷着会飞快地赶过来。
他哑然失笑,蓝翦身边倒确实有这么一个真心的朋友。
他悠闲地漫着步,穿梭在医院的走道上。
他的心情突然变得不错,也不知是因为方才那个懵懵懂懂的吻,抑或是庆幸她平安无事,一清醒过来便生龙活虎。
下一个转角就是医院的前厅,他看见了一个英俊的男子。他的身子骨很高,脸蛋俊俏,俊逸不凡,无论身处何处,都是特别地显眼。现在,他的怀里搂着一个小男孩,约莫三四岁光景,小手拽住他的衣襟,仰着头,笑嘻嘻地跟他讲话。他微微低头,完美的45度侧脸,勾勒柔和的笑容。
他猜这个小男孩应该是范翊哲唯一的宝贝儿子范家瑞。
既然碰着了,他也不打算回讳,照旧怡然自得地向前走。
然后,范翊哲突然回过头,也看见了他。
四目相对,他也瞧清了他眼里的情绪,从起初的惊讶道现在的厌恶,丝毫不掩藏的厌恶之意。
他像个纨绔子弟般,嬉笑上前,“范总经理,好巧,您日理万机,怎么有空出现在医院?”
范翊哲淡哼了一声,不太情愿地回话,“瑞瑞腿受伤了。”
“是吗?”他将目光移到粉嫩小娃娃身上,上前了几步,拿手逗弄着,“小鬼,你叫瑞瑞吧?”
小娃娃蹙眉头,正经八百地反驳,“瑞瑞才不是小鬼,瑞瑞是小男子汉!”
这动作,这神情,这相似的小脸蛋,活脱脱就是范翊哲小时候的翻版。詹世钏当下便乐了,笑道,“这小娃娃还挺可爱的嘛!”
“你又来医院做什么?”即使早料到他是送蓝翦过来的,他还是故作一问。因为,他想获得蓝翦的病情。
他心里头,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詹世钏挑眉,“也没做什么。只是将因为范太太公器私用而被开除,又不小心淋了雨,发烧昏迷的同事送来医院罢了。”
“蓝翦被开除的事情是Monica所为?”他有点惊愕。
他吩咐姚秘书去查明真相,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他不愿意妄下判断,潜意识里不想将事情与Monica等同起来。
“难不成范总经理天真到以为小翦是自动请辞的?”他揶揄道,语气里彰显着嘲讽。他太了解Monica这个女人了,此事若非她所为,才真的是天降红雨,太阳打从西边升起,令人匪夷所思。
范翊哲习惯性地挑眉,他不由开始思考他话语里的真实性。
见他沉默,詹世钏摆了摆手,“范总,您爱信不信,我言尽于此。”
他跨越过他,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去,不多做说明。单因一个蓝翦,他就完全违背了以前闲事不理的处事原则,如今一再地抖Monica的底,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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