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朴迟疑了一下,要去见孩子吗?那是自己所生的宝贝、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凝聚着自己一生的爱,是自己的延续。当然是要见的。可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点犹豫,害怕见到。这是一种复杂的无法说出口的忧虑。
“他很小,你见到会心疼的。”
冷清洋体谅得到简朴心里的苦衷。夹在两个男人之中,又失去了部分的记忆,对于简朴这样一个高傲到别人都以为她平易的女子,是一种多么严重的打击。
“他是……我和……谁的?”
这几天里,贺之龙介和简直在她床前的叫嚣和争夺,她不是没有听到,更不是没有看到,她只是无法确定。
停留在她的记忆里的,只有她和贺之龙介,而简直……只是做为一个出入者,或是路人。他的重要性在于他救了自己和贺之龙介,而现实却不是这样的。她和简直有了婚姻,却和贺之龙介成了路人。这违悖她仅存的记忆。
还有许多的事情,她都是接受无能。这让她有了想遁逃的想法,却又觉得这个想法太过自私和无济于世了。
“贺之龙介的,你和简直结婚时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
冷清洋实话实说。
这是为什么简直和贺之龙介心甘心愿被冷清洋赶出屋子,他们两个对对方都不相信,却对冷清洋奉若神明。
这是一个爱着简朴近三十却在最后也没有和简朴走在一起的男人,他的爱没有任何自私的成份,他的爱都是占在简朴的立场,为了简朴好。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冷清洋不管外表看起来如何的冷漠,但他的内心却是火热的,且诚实守信,在这个世界上,特别是精英与暗黑两界里,这样的人稀少到与恐龙类提。
所以,把简朴交给他,无论是简直还是贺之龙介,都放心了。
“他……不在意吗?”
一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妻子有了别人的孩子,该是怎样一种复杂的心情,他又为何还要坚持娶自己呢?
“开始是因为利益或别的什么吧,我没有探究过,因为一开始就是你答应要嫁给他的,并且为此……”
冷清洋想说的是并且为此拒绝了我的求婚,但后来一想,时至今日,说这些似乎太矫情了,也无任何意义可言,于是话锋一转又说:“但现在来看,简直应该是……真的爱上你了吧,而你并没有爱上他,却还是对他好得可以,让看到的人都会误会,也让看到的人都心生羡慕。”
这话是什么意思?简朴愣了愣,她没太听懂冷清洋话里的含义,什么叫让看到的人都误会……
“简朴,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其实上天已经给你这个机会了,你会怎么选择?”
“我讨厌选择!”
简朴几乎是立刻就回答道。断然而直接。
“那孩子呢?”
那两个男人都可以抛弃,但与之血脉相连的骨肉,简朴舍得吗?
“孩子我自己会养的!”
简朴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养个孩子还是不成问题的。当年那么困难,黄菜花也不是把她和冷清洋好好地培养成人了吗?
“但谁也无法否认他有父亲,而且还是两个。”
这个‘两个’一词用的太微妙,但又确实是事实,——一个是法律上名义的父亲;一个是现实里有血缘的父亲,这孩子一出生就背上了两个爹的命运……,真是可悲啊!
简朴轻叹!
“简朴,如果你决策不下来,不要急,先和我回延海,安心静养一段时间,也好!”
冷清洋永远是站在简朴的立场为简朴考虑的。他能把国内所有生意全料下,耽搁这么长时间守在简朴的身边,不是哪个人都可以做出来的?
这一点他和简直和贺之龙介都不同。
他从没有奢望通过什么手段达到与简朴永远在一起的目的,他喜欢顺其自然的,在他深爱着简朴而简朴又深爱着他的时候,再去想着一起的事,如果简朴不会爱上他,也不会强求,上天给了他一个很好的角色,让他可以永远和简朴在一起,又不会引来别人的嫉妒。
“嗯,哥,我也想回去安静安静了,我或许不是失忆了,只是想把这段记忆错过去,那个时候时运也对我这么说过,他说他不是失忆,他只是不愿意记起。”
难道她和时运的爱情真要开始在时间的失忆中,而结束在自己的失忆里吗?
还有简直,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灵某处,有一抹无法割舍的情愫,透着绝望,带出深深的执着,如果她违心地狠命割舍了,她怕那里会流血汹涌到无法愈合。
“简朴,你心太软了!”
知妹莫若兄,冷清洋轻叹了一声,看向窗外已经浮起的一层白光,天就要亮了,“我们还是看看孩子去吧!”
“好的!”
想好了自己可以独自养孩子,简朴就有了面对那个小家伙的勇气了。
冷清洋拉着简朴的手,是那种包容性的,大手紧握,掌心的温度刚好可以通过简朴冰冷的手,传到简朴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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