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逼我,所以我才要嫁的,李苹,你当初也不是不喜欢我和时运动真情吗?不是也阻止我不让我产生嫁给时运的荒唐想法吗?”
之前,自己和时运如胶似漆时,李苹便耳提面点地说:“玩玩就行了,别当真。”现在又怎么反过来劝自己去找时运了呢。
“那时,我以为时运只不过是流光里出来的鸭子,和陈小谦一样,你和他玩一玩,这无所谓,生活太过寂寞了,自己怎么也得给自己找点乐,他们又都是品性不错的人,也值得交个朋友,但是嫁……那是嫁不了的,但现在比之当初,有许多东西都改变了,我看得出时运可以托付终身,最主要的还有一点,时运……爱你,这是简直做不到的,简直太淡漠了,你嫁给他,和守寡有什么区别。”
终于,李苹火山口爆发了。瞪起的眼睛都有些血红。
“李苹,请你搞清楚,不是我不要时运,是时运不要我了。”
简朴顿了顿,掩过这处伤心,问道:“陈小谦打来电话说什么?”
“这个……”
刚才火气还盛的李苹,立时没电了。
“嗯?”
简朴瞄了李苹一眼。李苹满脸堆笑地蹭了过去,说:“呵呵,我洗澡来的,没……没接到,等我发现有未接来电打过去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那里又是公用电话亭……,所以……我不说你也知道的。”
简朴听后,只是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了,心里却道,果真是无缘啊。
再说与马来西亚热带风景秀美完全不同的祖国大西北某省某市某县某乡某镇某大山中的某村,某半山腰的一间土房子,有两个人相对着辗转反侧,怎么折腾也睡不着。
前几天,时运和陈小谦起了一个大早,赶上陈小谦家的驴车,借着去镇上办年货的档,赶了两天一夜山路,终于绕出大山,到了镇上。匆匆买了些东西后,找了一家公用电话亭,鼓足了勇气,拨通了李苹的电话后,得到的却是一阵盲音,再拨再打,几翻下去,却还是没有打通。陈小谦在旁鼓励,让时运再打几次,是时运自己放弃了。
一次两次打不能,可能是有意外,但四次五次还是打不通……,时运心里杂乱无章了。
这一路返回时,时运都是沉默的,无论陈小谦说什么,时运都不说话。到了家里后,便是现在这翻情景,怎么想睡也睡不着了。
“哥,要不……我们回去吧,我陪你!”
还是陈小谦先开的口。他知道时运百爪挠肠的心境。劝什么都没有用,只有回去见到简朴,才能迎刃而解。
“小白兔,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简朴吗?”
时运披着被,贴着土墙坐了起来。
“知道啊,你怕连累简小姐,你说过的。”
陈小谦点头。
“那你知道我说的连累会有多么严重吗?”
许多事情,都在这一路中,不知不觉地想起,特别是在那次发烧之后,全部清楚了。
陈小谦摇头。
“我是一个私生子,五岁之前一直不清楚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我知道和我妈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不是我妈的丈夫,更不是我的父亲,他更像是一个保镖一个仆人,对我和我妈都很尊重,为了守护这份职责,直到死也未婚。慢慢长大后,我妈把我父亲的事情告诉给了我。我父亲是日本人……”
“啊?”
陈小谦张大了嘴,惊叫声险些脱口而出,“哥,你……你千万别和我娘我爹说你爹是日本人。我二爷爷和大爷爷都是死在日本人手里的,当年……”
“嗯嗯,我不说。”
虽说几十年过去了,但有些历史无法改变,时运也知道自己另外一半血统,不讨这些当地人的喜欢。
“那你爹他……”
好奇心暂时盖过了爱国心,陈小谦八卦的心思涌上来,这倒也不怪他,流光里哪个人不好奇时运的身世。看着时运的长相和气质,就觉得他不是一个流浪汉,定是有些来头的。果不其然,还真是。陈小谦热血沸腾了。
“我亲生父亲姓贺之,贺之家族是日本一个古老的民族,千百年来拥有着一股属于自己的神秘势力和财富通道,家族父子传承,长幼更替……”
“什么意思?”陈小谦没太听懂,很虚心好学地问着。
“也就是家族族长一位,父传子,按长幼顺序,若是长子殁无继承人,也就是长子死了而他又没有继承人,就传给原族长的次子,次子要是也死了并且没有继承人,传给第三个儿子……,一个接一个,明白了吗?”
这个传承制度,时运非常憎恨。
“嗯嗯。”陈小谦连忙乖乖点头。
“我虽然是私生子,我母亲还不是外国人,但因为我是男性,也有继承权,所以,我小的时候生活得很好,从不缺钱,想做什么,只要和我妈一说,那边立刻会给按排过来,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的,几乎没有人知道,我才可能平安地活到现在并一直安享这种生活,直到我父亲去世,我父亲去世前,便把我母亲按排好了,先送到了加拿大又送去了法国,说是再嫁移民,不过是个幌子,只是想让她摆脱家族纷争,至于我,由于我上面还有一个兄长,也是我父亲法律上承认的老婆生的儿子,我只得到一笔钱,至于家族权利什么的,与我都无关,这种按排我很开心,我本来也不喜欢被家族控制,承担那些没有必要的责任。我去了国外念书……,如果只到这里,我的一生也谈不上圆满却很平静,因为我将无法认识到简朴,但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地潇洒完一生……”
时运有些哽咽难咽,略停顿了一会儿,才陈小谦极度期盼的眼神下,接着说:“年初,我那个接管家族事业的兄长一家出事了,他八岁的儿子,三岁的小女儿,以及他的妻子,一家四口,在坐进汽车里还不到一分钟,汽车便发生了爆炸,一家四口,无一幸免。”
时运说完,陈小谦倒吸了一口冷气。完全没有想到,那些只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镜头,竟真的发生在现实社会中,怪不得小时哥总说怕连累简小姐,原来……原来真的会……
“我的好日子也就此结束,因为那该死的传承制度,我这个本来不受重视被人忘记很久的私生子,被家族长老们看中,委托了野平正男,也是家庭的御用律师,来到台湾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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