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朴最见不得时运这副模样了,简朴还是喜欢之前那个有些跳脱、愿意在她面前装小白、背地里却很腹黑的时运。
“简朴……”
以后的路不知会怎么样,这一片深情到最后又会何去何从。昨晚冷清洋和他谈过的话,好像还在耳边绕着。冷清洋说得对,他会害了简朴的。以前是他任性了,不知这其中利害。现在晓得了……,会舍得放手吧?
“时运……”
冷清洋最见不得这份场景了,最先退了出去。人总是有私心的,在冷清洋觉得,时运是配不上简朴。这个祸害,只会害了简朴。
陈小谦也跟了出去。出了病房门口,就不知道哪里去了,踌躇了一会儿,才转到隔壁时运的病房。
病房里没人,刚好适合一个人哭一场。
李苹要结婚的消息,他在门外,刚好听到,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身体灵魂无一处不痛。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和李苹是不会有结果的,但这么快这么早的来临,还是让他接受无能,连死的心都有了。
李苹真要是结婚了,自己是再也没有理由在那套房子里住下去的。唉,那套房子,自己还没有住热呢,李苹给的屋子,自己用心整理了好几天才归拢出来,却不是自己的了。
这些都不主要,主要的还是李苹,再也不能相拥而眠了,哪怕是骗人的甜言蜜语,也是再也听不到的了。
离开李苹,能去哪里呢?流光是不能回去了。别的地方,以自己的那点本事,陈小谦明白……也活不下去。想来想去,也只有回家了。幸好也快过年了,是个回家的合适理由。
至于以后,再说吧!
“小白兔,你怎么了?”
时运进来的时候,陈小谦一点没有感觉到,泪水糊了一脸,时运伸手去摸时,冰凉冰凉的。
“哥!”
陈小谦好像是茫茫的大海中一叶孤舟,看到了前方点亮的灯塔,归舰航一般扑进了时运的怀里。
时运一向不喜欢男人哭,本来教训陈小谦几句,却发现根本开不了口。自己有什么资格说陈小谦。那夜,简朴受到伤害的时候,自己也不是除了哭,什么作为也没有,连反抗都是无力的吗?枉自称是男子汉,其实就是个废物。
“小白兔,别哭了。”
怀里的小肩膀抽-搐好一会儿了,时运伸手拍了拍陈小谦的后背,安抚着。
以前只是觉得陈小谦单薄,现在搂在怀里才真正地清楚,这根本不是单薄就能形容的,这是纤瘦。小小骨架上,一点肉都没。这家伙不知小时候受了什么虐待,发育成了这样。
“哥,苹苹要结婚,她不要我了。”
哽咽的语调,破碎的声音,牵得时运的心很不舒服。
“是她没有福,她要是嫁给你,以后一辈子都是懿贵妃武则天。”
时运也不怎么安慰陈小谦,只想能用话语逗逗他开心。
“哥,我想回家了。”
陈小谦从时运的怀里挣脱出来,身体蜷进了沙发一角,双臂圈着双腿,尖尖的下颌拄在两个膝盖的夹缝里。
“回家?”
时运愣了一下,“回流光?你好不容易摆脱那里,还回去做什么?”
不管李苹如何滥情,她总算是做了一件对得起陈小谦的事,把陈小谦从流光里赎了出来。
三哥这人虽不是像别的老板无情无义,但流光那个地方……
“不是,是回我家,回我自己的家,那里穷是穷了些,总是自己的家。”
人只有在受到伤害的时候,才会想起最避风的港湾。
时运很羡慕陈小谦,陈小谦还有地方可回,自己呢?家没有,亲人没有,身世乱得一团糟,除了一群追杀自己的人,什么都没有。最后,连个可以舔伤的地方也没有。
“你什么时候走?”
“我想……我想等苹苹回来,再看她一眼,在走,我怕我这么一走,以后都见不到他了。”
陈小谦说得有些悲切,刚忍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你还有地方可回?我呢?想走也没有地方。”
时运叹了一口气。
“哥,你为什么想走,简小姐那么爱你,她都说死也要嫁你的,多好啊,干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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