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腊月依然天寒地冻,窗外银白素裹,可行馆里却温暖得像春季,知道她怕冷,萧世宇摆放了许多炭炉,他不像她,经常习骑射,身体好得很,这么迁就了她,他一定是热得浑身出汗,她都不好意思起来。
萧世宇从苏州给她带回的那款衣裙,正是如今那一带时兴的样式,据说还没传到济宁这块来,紫罗兰色绘芙蓉的拖尾裙摆,腰部还带有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哪个姑娘家见了会不喜欢的?她捏在手里赞叹着,他已在一旁连连催促,让她换上去给他瞧瞧。
当她换上那一身裙装从内里的厢房走出来,还没照镜子,已从他的眼里读出了惊艳。
“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斯。”他玩笑的赞美更让她红了脸蛋,一直低垂着眸子,不敢抬头,直到他将她推到梳妆台前坐着,萧依依才缓慢小心的移动目光,一时间也愣住。
镜子里的女孩,眼如星眸,面若桃粉,小巧的一点樱唇配上一副标准的鹅蛋脸,几乎完美到无可挑剔,也许是因为这身不一样的打扮,让她第一次认真的注意到自己的美貌。萧世宇伸手抚摸了一下她及腰的乌发,目光停留在梳妆台的琉璃盒,里面都是这些年他为她买的首饰发簪,可平素像个孩子一般的她,甚少碰这些,总是一身简单的布裙,那样好的乌丝也是随意的挽起,他从盒子里挑了一根蝴蝶翆银流苏簪,插进她的发髻里,她微笑娇羞的模样,真让人想俯身狠狠亲吻上去,他克制住这样的冲动,这时,叩门声响起,馥兰已经将煎好的药给送来了。
这药的味道,萧依依嗅起来就觉得非常奇怪,清苦的药味中居然夹带着几分奇异的芬芳,萧依依凑近来看,捏着鼻子皱眉说,“哥,人家又没生病,干嘛要喝这个?”
萧世宇笑了笑,看着她道,“这个是滋补汤,哥特地给你下的好药材熬制的,你太瘦了。当然要好好补一补。”她的身子比同年级的女孩儿还要发育迟缓些,初潮也是上个月才来,分明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却又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女人的娇媚,这样的娇媚,让他疯狂。他开始想得到她,疯了一般的渴望。
他亲眼看着她在他面前服下那碗忘忧草的汤汁,看见梳妆台上散落的琳琅朱钗,眼睛迷蒙了一瞬,方才那对镜梳妆的温柔细语,明早醒来,她大概也会一并忘记。他很快收起了这种不允许出现的失落,想着在梦中千百次与她缠绵悱恻的情景,不久后终于能够实现,欲望和仇恨就遮掩了一切,包括那些该有的,和不该有的情绪。
药效发挥得很快,萧依依服下了大半碗后,身子就开始轻飘飘起来,依在萧世宇的胸口她很快就陷入沉沉的昏睡,他抱着她将她平放在床榻上,他并没急着下手,而是起先静静的注视着她,这样深寂的夜,这样沉睡的容颜,让那些埋藏的回忆一点一点的苏醒,他想到了很多……他想起幼年时除夕那夜,他抱着她看着漫天烟花,那天她看的是焰火,可他一直看的,却是她可爱笑靥的模样,那时他就有一种预感,过了今夜,一切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变得全都不一样了,也许她将失去他,或是,他将失去她,还记得那一天在北城楼见到舅舅的情景,舅舅告诉他母亲是如何被萧家逼死的时候,那双炯亮沧桑的眼睛里,淌出的泪水,以及,听到老太君要杖毙舅舅时,他眼里淌出的泪……家恨,国仇,这两种仇恨犹如千斤重的巨石,压在那时小小的他身上,时时刻刻的将他煎熬,碾压,日复一日……捏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也收回了这些回忆,只伸手来,用手背刮了一下她的面颊,装满她容颜的眼睛里,终于只剩下了冷漠和残绝,他就是要自己,在褪下那些虚假温柔后,这样子的看待她。
萧世宇俯下身来,触上那两片柔软的樱唇后,他开始疯狂的亲吻着,从唇到粉颈,再往下……肆意而霸道的索取着她的甜美,嘶的一声,他撕裂了她的衣服,她如玉般得娇躯呈现在他眼前,欲望更是被燃至极点,这时的他就像一头冲出牢笼的猛兽,而她就是一朵失去庇护被丢弃掉的花苞,他扑在她的身上,一寸一寸啃噬着她的肌肤……
看着那一片雪白肌肤逐渐布满青紫色的吻痕和印记,萧世宇的心里升腾起莫大的愉悦与满足感,但这些,都还远远不够……撕裂般的痛楚,竟然抵过了药效,萧依依拧着眉头,嘴里开始发出低声的樱呢,眼睫翕动着,正在悠悠转醒。她清醒过来时,被这样的状况给弄懵了,她看见了什么?她的亲哥哥居然骑在她的身上,她赤裸着身躯,他也是……她很痛,身体里像插进了一把利刃,不断的斩杀着她,痛的快死了,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死死的看着他,萧世宇却根本没注意到她已经醒过来,依然陶醉在她的身体里……她开始大哭大叫,疯了一般的捶打他的胸口,他只惊愕了一瞬,跟着便是冷漠不屑和厌烦,她极力扭动着身躯,企图摆脱他的控制,可与他连成一体的身躯却被他牢牢压在身下,他往前一些,她被他控制得死死的,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只能停不下撕心裂肺的哭泣。
“安静点!!”一巴掌甩到她的面颊,面颊上火辣辣的痛,让她转过脸,再次对视他,她终于看得更清楚了,他真的是萧世宇,一个,她从没见到过的萧世宇,就像一个嗜血的恶魔。他将她折腾了很久才喘息着松开了她,她立刻腾起身子,蜷缩在床角的一处哆哆嗦嗦,她惊恐的看着那些带着污浊的血……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萧世宇这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给硬生生的拖回了他的怀中,他的唇很快凑过来,他的吻让她无法呼吸,但她还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气若游丝的问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