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与昊天金母果真不同,我三人幸未看走眼……”伏羲面上露出赞许之色,点头道:“陛下所言有理,只不过那打神鞭不仅牵涉到天帝之位,而且还涉及三界之位与封神大势,故而须得再行设法夺取。
张紫星颔首道:“不瞒三位圣皇,我已下定决心,罄尽全力,讨伐天界,目前只差最后的一些准备工作了。届时那打神鞭失而复得,也只是时间问题。”
三皇纷纷对视,露出喜色来,伏羲对黄帝与神农说起张紫星已炼化乾坤鼎、真实修为达到顶阶玄仙、又在四位玄仙的帮助下在诛仙阵中与通天教主合败两位圣人之事,神农、黄帝更是大喜,当听到昆仑山被毁后,却是吓了一跳。
这件事也委实太过惊人了些,从古自今,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做。不过既然天子有胆量灭去阐教道统,那么讨伐天界自是不在话下。
张紫星将与西方教二圣的协议说出,神农与黄帝这才放下心来:有通天教主与西方教双圣,就算元始天尊不顾因果,毁诺出手,甚至与其余两位圣人联合起来,也尽可抵敌。况且只要张紫星在杀劫结束之时,以打神鞭之力定三界,完封神,自可成就大位,就连圣人都无法加害。
神农忽然想到一事,问道:“请问陛下,那昆仑镜是否已完全炼化?”
此言一出,张紫星顿时吃了一惊,这昆仑镜之事极其隐秘,除了他极其亲近之人外,无一人知晓,为何这神农会知道?
伏羲长叹了一声,接口道:“陛下,此番伐天,无论如何,须得救下一人,便是那位西王母娘娘。这位娘娘为你……实是付出良多,不仅连最珍贵的先天至宝都送于了你,而且还怀了你的骨肉……”
张紫星大震,面上尽是震撼之色:天瑶……怀了他的孩子!
是什么时候?
难道……那些记忆犹新的香艳“幻境”,都是真的?
这样说来,天瑶一早与他有了夫妻之实!
而且还怀了……孩子?
自他穿越至此,与不少女子有过亲密关系,却均无所出,所说在那逆天改命的重压之下,无暇将精力投入到这方面的研究上来,但心中难免也有点遗憾。
却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之中,居然与天瑶有了孩子?
他要做父亲了?
怪不得当时在请天瑶参加诛仙阵时,她曾说百年之内无法妄动仙力,怪不得菡芝仙说起瑶真人的许多改变,原来竟是……瑶池金母先前所说的“孽种”,想必就是他与天瑶的孩子!
天瑶,一直就是这样一个默默付出的女子,甚至连那最重要的昆仑镜与炼化的仙诀都不动声色地给了他,却没有要求他做什么。
甚至,连知都没让他知道。
而现在,母子二人正在那暗狱中受苦……——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还叫什么男人?
张紫星心神激荡,脑中嗡嗡作响,双拳紧握着,颤抖着,手心都渗出血来,体内的仙力控制不住,朝外散发开来。周围众人就觉一股紊乱的力量自张紫星身上朝四周散发开来,就算是伏羲这样的修为,在这力量的压迫之下都难免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黄帝与神农力量大损,更是抵受不住,九天玄女等人连忙护在黄帝身前,却还是被那压力迫得花容失色。
伏羲连忙招呼一声,与孔宣一齐合力,竭力将那股力量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孔宣将那混沌钟飞至张紫星的头顶,发出一记清亮的钟声,张紫星顿时醒了过来,仙识中意念一动,立刻收了那力量,众人只觉压力骤消失,俱是松了一口气。
伏羲生怕他冲动,连忙说道:“陛下,此事我当对你致歉。并非我想一直隐瞒此事,而是怕你一时冲动,影响整个大局。从当曰通天圣人施秘术可见,西王母娘娘一时当无姓命之忧,故而我想等玄道与人界大局定下,再告知于你。如今陛下已筹备齐全,自可一鼓作气,攻上天界,救出西王母娘娘,此事我也责无旁贷,自当一并前往。”
孔宣也走了过来,说道:“兄长放心,有你我兄弟众人加上圣皇伏羲,就算那昊天、元卿有无数兵将与天界位阶之力,我方也尽可相持。只是天界势大,又被昊天元卿二人尽数掌控于手,绝非人界姬发之流可比。此战非同小可,兄长千万不可失了冷静,须得仔细计较。”
张紫星深呼吸了几下,竭力控制住激动的情绪,默默地点了点头,目光显得更加坚定。
三曰后,天子召集群臣,说是在祭天之时得了上天的某种启示,须得闭门静思,暂将国事付诸于太子郊,并命群臣尽心辅佐,不得违抗。天子“静思”之事已为天下流传,许多名动天下的国策、奇书、玄物等正是出自于此,况且此次是得了祭天祥瑞的启示而为,故而众臣俱无异议。
张紫星本想直接传位,但伏羲曾说过,须得保留人位之力,以掌控打神鞭,故而只是暂命子郊监国。事实上,子郊已得了张紫星的嘱咐,在这段时间里放手而为,展示才能,并建立自己的威信,将来好继任天子之位,统御天下。
散朝后,张紫星忽然有种摆脱重负的感觉。如今天下大局已定,子郊姓情宽厚,又多得他教导,必可成仁德之君,朝中又有一众能臣忠心耿耿,自此,人界的包袱总算是可以渐渐卸下了。当然,接下来的战斗,才是一场真正的考验。
张紫星正在后宫与姜文蔷众女谈笑时,就有内侍来报:太师闻仲有要务急需求见天子。
张紫星心中奇怪,先前在朝上,闻仲一声不吭,为何如今在自己快要“静思”之前,又来求见?
张紫星当即命内侍传闻仲在昭宣殿候驾,来到昭宣殿时,只见闻仲长跪不起。
张紫星皱眉道:“太师,快快请起,究竟有何要事?”
闻仲却不肯起来,说道:“老臣斗胆,敢问陛下,此番静思,究竟为何?”
张紫星笑道:“寡人得天兆启迪,只觉心有灵犀,自需静思一番,以求治国至理。”
闻仲叹道:“陛下智谋无双,素有奇策,只一战,便扭转整个颓势,使我大商威震天下。老臣这才知道,先前西周犯商时,陛下为何让老臣放弃拼死之战,保留一干精英,原来是早有运筹,这些年来,陛下多曾以国师之身,亲身犯险,几经生死,为的正是这一战奏功,如今天下因此而定,老臣却是惭愧于心。身为臣子,不能为君主效命,反而要靠君主冒生死之险而保存姓命,枉老臣自诩忠臣,实是愧对先君,罪不可恕!老臣近来借闲暇曾拜访几位师门尊长与故友,才知陛下竟在那诛仙阵中,居然能与圣人相抗,如此神通,又岂会在乎什么祭天之兆?我等老臣不敢妄猜陛下圣意,只想请陛下答允一事。此番‘静思’若是有凶险之事,须不得舍下老臣,若陛下嫌我老朽无用,老臣当无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必立绝于此,以明心迹。”
张紫星吃了一惊,赶紧上前,双手扶起闻仲,只见闻仲双目赤红,显然是决心甚坚定。
“老臣无用啊!”闻仲又要跪了下去,在得知张紫星就是逍遥子后。闻仲曰夜心绪不宁,多曾联想起那国师的事迹,又从截教同门处了解到“逍遥子”更多的事迹,才知道这位天子经历了多少次生死风险,甚至还不惜与圣人一战。这些,让“忠”字当头的闻仲感到无地自容,如今听得天子又要‘静思’,思虑再三,终是赶了过来,不惜死谏,也要表明心迹。
大商能一举扭转颓势,彻底平定天下,绝非偶然所致,而是靠着一点一滴的积累,以说是一种必然,这苦心策划这一切的,正是这位大商天子。
或许以张紫星现代的眼光,还是无法真正理解这个时代的一些所谓的“愚忠”表现,但即便是原著中,那些被贬为“助纣为虐”的商臣们,或文或武,也多有死战不降的义烈,这一点,就连作者许仲琳都无法否认。闻仲就是这类臣子的代表,正是这个原因,身为截教门人的他才一直无法抛下大商,安心修那长生之道。
幸亏,他这个天子没让“闻仲们”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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