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孩儿本想与他对赌,银两童玩两不惧,哪知罚约竟然下流至此。她虽然胆大,却不是笨孩子,一见几名
男童目光不善,当下别开了头,娇叱道:‘无耻!我不玩。’
胡正堂早已料到她不敢答应,当下暗暗松了口气,道:‘不过就是脱件衣衫,你怕什么?瞧,我现下就脱给你
瞄瞄!’说着便往自己裤带扯去,小女孩儿呸了一声,双手遮脸,把头别开了。胡正堂打蛇随棍上,冷笑便道
:‘华妹,你既然不敢赌,那便开口道歉,我胡正堂是你随便损得么?’小女孩儿对他的喝问置若恍闻,只哼
了一声,别开脸面。
胡正堂知道自己大获全胜,当下学着爹爹的模样,仰天大笑起来。大声道:‘胆小婆娘!回家找娘亲喝奶!
’说着几名孩子起哄,纷纷叫道:‘胆小鬼!开口道歉!开口道歉!’
小女孩儿给众童出言相激,自是又恼又气,慌张之下,急忙去搬救兵,自对一名男孩唤道:‘阿秀!他们欺侮
我!阿秀!’她唤了两声,只见那阿秀缩在火堆旁,自管呼呼大睡。看他卷着毛毯儿,好似冬眠一般。小女孩
儿抓了雪块,便往火堆旁扔去,闷响传过,正正打在那阿秀头上。雪块绷开,洒得满脸,哪知那男童真似昏晕
一般,仍无知觉。
‘死相。’那小女孩儿有些着急了,喃喃哭骂。
几名孩童相顾莞尔,胡正堂嘻嘻直笑:‘华妹啊,我娘每回骂我爹,也总是说这两个字呢。’另名孩子学着那
小女孩儿的腔调,吱吱尖叫:‘死相!’
那小女孩儿听他们言语粗俗,只气得脸色惨白,那胡正堂牙尖嘴利,仍不放她过去,只戟指冷笑,说道:‘小
妮子,别想相好的会帮你,你要真带种,那便定下赌约,要不便开口道歉,否则我明日便上大街说去,要全北
京都知道,你伍崇华是天生的胆小鬼!怎么样?’
那小女孩儿气往上冲,喝道:‘你敢?’胡正堂笑了笑,道:‘有什么不敢?’当即双手箍嘴,圈呼道:‘北
京街坊老小听了!伍家大小姐羞羞脸……没种……是天生的胆小鬼!’他人机灵,口才佳,损起人来词藻丰富
,全是大人那套羞辱把戏。
那小女孩儿大怒欲狂,随手抓起脚旁的枯枝,狠命便往那胡正堂戳去。那孩子斜身避开,做了个鬼脸,笑道:
‘打不到!胆小鬼打不到!’说着吐舌摆臀,更是着意欺侮。
那小女孩沉下气来,看她左手捏着剑诀,却是隐隐有着武功底子。她看准方位,霍地出手抽打,啪地一声,胡
正堂臀上竟被狠狠抽了一记,火辣辣地十分疼痛。胡正堂惊怒交加,随手抓起雪块,便往那女孩儿砸去,骂道
:‘贱婆娘偷袭暗算,卑鄙无耻!不守妇道!’
那小女孩儿听他骂得难听,目光满蕴怒火,她沉下俏脸,学着爹爹的狠模样,压低了嫩嗓子,粗声道:‘胡正
堂,你这般欺侮我,我不会饶你的。’那胡正堂哈哈大笑:‘谁不饶谁呀!我好好地说故事,你这疯婆硬来打
岔,活该给我取笑,活该!胆小鬼,活该……’几名孩童排做一列,学着他的模样舞蹈摆臀,只在加倍戏弄。
那女孩儿将门虎女,一旦动了真怒,一心只要对方流血,对无聊叫骂一概不睬。突见她半空一个旋身,手中枯
枝飞快送出,这回不再容情,那枯枝方位精准,竟是朝胡正堂眼珠而去。几名小童见状,无不大惊失色,纷纷
喊道:‘快住手了!’
眼看便要刺中眼珠,惹出大祸,忽然一只手探了过来,将那女孩儿的枯枝抓个正着,众人转头急看,出手的正
是方才睡得昏死的那名男童,阿秀。
那阿秀双手叉腰,怒目圆睁,看他身穿绿袄,虽只是个孩子,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头上系了条红带,带上
缝了块方方正正的美玉,正正遮住了额头。他面有愠色,沉声道:‘干什么!干什么!我才睡了一会儿,你们
打打杀杀地干什么?’看他疾言厉色地数说,其余几名小童却是肃然静听,并无一人反驳,足见这孩子身分不
同,当是众孩童的领袖头目。
那阿秀狠狠喝骂一顿,又往众孩童瞪去,斥道:‘到我家来玩,就要守我家的规矩,是谁先作怪的?’众孩童
手指华妹,喊道:‘是她先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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