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那公子爷心中赞叹:‘胡侍郎官越大,口才越好,居然说得动咱们娟儿。’这娟儿自幼天真烂漫,行事不
按常理,江湖人物老远见了她,无不退避三舍。也是为了她刁蛮顽皮,尽管天生貌美,追求者众,至今仍然待
字闺中,无一人能够赢得芳心。
正想间,那公子爷已然行入棚内,陡一入内,便见了一名呆滞孩童,只傻傻挨着一名官员,那公子爷心下一凛
,当即认出这孩子的身分。这儿童聪颖过人,乃是胡志廉的幼子,名唤‘正堂’,只因前些时过去五辅家中作
客,顽皮跌伤了脑袋,好好一个孩子,竟变得如此木傻。
那官员听得脚步声,当下回身过来,拱手道:‘下官见过少阁主琼芳小姐。国丈金安,皇后圣安。’那公子爷
听他祝祷自己的两名亲人,当下含笑欠身,将折扇一挥,啪地一声亮响,扇面张了开来,只见扇面泼墨,丹青
妙笔,好一幅云里紫阁,正是‘紫云轩’。
这公子爷哪里是什么公子爷了,原来她便是当朝皇后侄女,三朝元老之孙,开国功臣之后,人称紫云轩少阁主
,琼家大小姐琼芳便是。琼家藏有铁卷丹,更有太祖赐下的二十四节龙头金鞭,可说是当朝第一显贵的大户
人家。胡志廉与她说话,自是加倍客气谨慎。
琼芳正要说话,突见胡志廉眉头深锁,那娟儿也是手持信纸,蹙眉苦思,忍不住奇道:‘怎么了?蒙古人下战
帖么?’胡志廉尚未说话,娟儿已将手中信柬送了过来,低声道:‘你瞧,这信好生奇怪。’
琼芳向来见多识广,精明过人,她父母早死,打小便让爷爷当成男儿汉教养,称得上是文武双全的奇女子,中
国满朝名门之女中,决计找不出第二个。她见娟儿神态有异,不知那信纸有何奇妙之处,当下接了过来,自行
低头去看。读道:
‘令郎正堂,误跨禁界,擅闯鬼门,近有大祸秧。闻报速离京城,可免一死。’
琼芳吃了一惊,不知这是什么人写就的,赶忙再看署名,传信者自道名号,曰:‘善穆义勇人’。她一时看不
出端倪,也不知那署名是何意思,忙问道:‘这信什么时候来的?’
胡志廉叹道:‘这些日子焦头烂额,忙里忙外,方才家人送来这封信,我才得知此事。’
琼芳低头思索,胡志廉虽然行事谨慎,但这几年为了挑选‘魁星斗五关’的出阵人马,这位侍郎大人吃力不讨
好,得罪了无数武林同道,看这模样,八成有人挟怨报复,那也未可知。当下沉吟道:‘我瞧这是熟人做的事。八成是有人与您结怨,趁著令郎病重之时,前来落井下石,自是要让您心神不宁。’娟儿颔首也道:‘可不
是么?我瞧这十之八九是蒙古鞑子写的,他们怕胡侍郎运筹帷幄,又把他们打得一败涂地,这才写信过来扰人。’
胡志廉听了二姝劝说,却只叹了口气,他抚摸爱子脸颊,缓缓地道:‘您知道,我胡家命运多艰,当年奸臣为
祸,暴民乱政,活活打死了家母,好容易仁君当朝,可别再有什么劫难波折……’他回思昔年往事,叹了几声
,忽然双眉一轩,咬牙道:‘也罢!兵来将挡,真要有什么事,胡某也不来怕!什么误入鬼门,我一会儿安排
了太医院的几名圣手,请他们替正堂孩儿治病。我偏要瞧瞧,那禁地里有什么妖魔鬼怪!’
琼芳点了点头,蹲身望向那孩子,柔声道:‘正堂,还认得阿姨么?’这胡正堂每逢过年,定会随父母过来紫
云轩拜年,每年都拿了红包打赏回家,说来自该识得琼芳,哪知他听了呼唤,却只低头望地,不言不答。娟儿
低声道:‘好孩子,你到底瞧到了什么?’
胡正堂面色一寒,喃喃哭道:‘好多……好多……’
琼芳与娟儿对望一眼,二姝面向男童,同声道:‘好多什么?’
那男童口唇欲动,还未说话,猛听棚外碰地一响,号炮已然炸响,胡志廉赶忙道:‘阁揆大人亲来视察。我先
过去了。’说着唤来侍卫,命他们严加保护儿子,这才稍稍安心。
午时已届,炮声响过,中国阁揆大人驾临,胡志廉身为中国这方主事,自须入场迎接,那蒙古钦差也已到来,
东西两棚高手便全数肃立,场内一时鸦雀无声。
今日两国比武,何大人身为阁揆,自须与蒙古使臣过来主持盛会,那何大人取出圣旨,宣达旨意,听他大声念
道:‘奉天承运,我中国大汉天子诏曰:我朝……咳……威胜五霸,明继三王,方今以武会友,贵于相交,九
州豪杰,习武从戎,是以普天同庆,有凤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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