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定远大吃一惊,正想回头,忽觉一股大力传来,将他整个人抛了出去。伍定远人在半
空,心神不乱,连忙提起内力,把腰板一挺,只求稳稳落地,哪知他一提内力,便觉穴道酸
麻,这才知道那人随手一抓,内力竟已透入他周身经脉。
伍定远心下骇异,想道:“这人好了得的武功!”刹那之间,他便已远远摔出,跌了个
狗吃屎。
伍定远趴在地下,急忙偷眼看去,见一名男子背对着自己,此人身材高大,月色照耀着
他的满头黑发,一时看不清年岁。慧清满脸恐惧,向那人一躬身,便慌慌张张的奔下山去。
伍定远勉强站起身来,叫道:“你究竟是谁,可是你杀害燕陵镖局满门!”他掏出“飞
天银梭”,便要往那人扔去。
便在此时,那人忽地仰天长啸,直若龙吟,伍定远只觉耳中嗡地一声大响,霎时脑中便
感晕眩,他连忙伸手掩住双耳,但那啸声如同雷震,仍是透耳而入。
伍定远耳鼓胀痛,一时只觉恶心难过,想要举步逃走,两腿却是酸软无比,过了半晌,
他实在难以忍受,猛地眼前一黑,便已昏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伍定远悠悠转醒,眼见天色微明,已是清晨时分。他只觉头痛欲裂,脑
中发胀,待要坐起身来,忽见面前站着一个背影,正是昨晚袭击自己的那人。
伍定远回想入山时听见的雄浑啸声,想来便是这人所发,看这人武功之高,直可说是艺
盖当代,生平从所未见。他心下暗暗害怕,想道:“这人若是杀害燕陵镖局的凶手,我今日
死无葬身之地。”
心惊良久,那人却只远眺群山,不见过来加害,伍定远不禁心下起疑,那夜燕陵镖局满
门遭人屠戮时,自己的住房也曾遭人侵入搜索,这人若是凶手,定会过来逼问事情,绝不会
任凭自己躺在地下。暗道:“不对,这人若真是凶手,当知我是西凉捕头,何不过来逼问于
我?看来此人另有来历,未必与燕陵镖局的案子有关。”
心念于此,便感稍稍安心,他望着那人的背影,潜心思索,却又想不出西凉城有什么姓
方的好手,一时只感疑惑难解。
又过了半个时辰,那人始终面向群山,不曾回过头来,伍定远见他确实无意加害自己,
已知错怪了人,心道:“这止观和尚平日布施百姓,恩泽无量,绝不会收容杀人满门的凶徒
,我可得赶紧道歉,免得平白得罪了人。”
想起自己昨夜出言恐吓慧清,心下略感歉疚,当下便咳嗽一声,站起身来,恭恭敬敬道
:“晚辈乃是西凉城的捕快,姓伍名定远,昨晚打搅前辈,罪该万死,还请老前辈恕罪。”
那人哼了一声,并不回话。
伍定远虽不知那人来历,但见他武功高得出奇,见识定然不凡,连忙道:“晚辈这次上
得白龙山,是想请止观大师相助,好查访燕陵镖局的案子。不知前辈可曾听说这桩血案?”
伍定远见那人不置可否,好似没听到自己的说话,心想:“这人武功高绝,又住在白龙
山上,定知道些什么,可得想法子套些话出来。”他大着胆子,道:“启禀前辈,这燕陵镖
局前些日子先给人半路劫镖,后又给人破门屠戮,全家死得惨不堪言,但晚辈一路查访,却
始终找不到破案线索,唉……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来找止观大师,请他来指点在下迷津
了。”说着便将简略的将案情说了一遍。
他生怕那人失去耐性,便说得快极。那人并未出言喝止,也未发问相询,只背对着伍定
远,一时间也看不出喜怒。
伍定远陈述已毕,又道:“前辈武功高强至极,实为晚辈生平仅见。不知前辈可有线索?能否指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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