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
江在铖唤她,她不回头。
林夏知道,对上江在铖,她已经赢不了了,因为,他的分量占据了整个心脏,要怎么罔顾?
这一走,她知道,她已经认输了,明知道是地狱,明知道会万劫不复,明明害怕,也不安,也患得患失,甚至想到那个孩子,会害怕心痛,可是所有所有叠加在一起,也抵不过这个男人了。
她认了,除了逃跑,对于这样没有出息的自己,她毫无办法。
推开门,门口秦随风一个趔趄,跌在林夏面前。
秦随风稳住,抬起头,干笑一句,有些讪讪地喊了句:“林夏。”
林夏什么都没说,直接绕过秦随风走。
秦随风愣了一下,连忙擮住林夏的路,解释:“林夏,你别走啊,这事情都是我干的。”
林夏只是冷笑,什么都没有说。
秦随风怔了一下,毛骨悚然,这么一个走神的须臾,林夏就已经走远了。
“林夏。”跟着走了几步,还是泄气地折回,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女人实在难搞啊。
走进去,江在铖还站在门口,还是刚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看着林夏离开的方向,脸上那什么表情,又不是天塌下了,秦随风故意挡住江在铖的视线,江在铖才冷冷斜了他一眼,他无所谓的耸耸肩,问:“你不去追吗?”
江在铖坐回沙发,垂着的眸子抬也没抬一下:“她不想见我。”
秦随风咋舌:“她不想见你你就不追吗?”秦随风那神色似乎颇有微词,继续说,“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她说不想见你,其实也就是嘴硬而已,你千万不要当真了,到时候你不追了,他有会怪你不够重视她。”
秦随风说起女人总是头头是道,一条一条的,听着似乎很有理,怎么说这厮也是万花丛中过了的,对女人的了解还是句句在点上。
只是……这一条一条的女人论好像对林夏不那么有用啊。
江在铖一句话,就拆了秦随风的太,却也在理:“林夏不是一般的女人,你那些理论都没有用。”
说中要害了,秦随风哑口无言。
沉默了半响,江在铖揉了揉眉心,眸子垂着,长睫绵密的黑色在眼睫打下暗影,声音无力:“我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好。”
秦随风摇摇头,无奈啊,自家兄弟这幅样子,真是叫他寒心啊。
林夏那个女人啊,是江在铖的劫。
摇头,再摇头,秦随风这个感情专家也没辙了:“你们那档子事我不管了,也没法管了,江在铖,怎么你谈个恋爱,娶个老婆也闹这么多曲曲折折出来啊。”叹了口气,起身,“不管了,不管了。”
才没走几步,江在铖突然来一句:“随风,我是不是很可怕?”
秦随风一下子走不动了,回头不咳置信地看着江在铖。,这么多年,杀人越货江在铖没少做,但是确实第一次问出这样的问题。秦随风真是傻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怔了半天,才回答:“我说了不算,林夏说了才有用。”
林夏还真让江在铖改头换面了,这眼前的人可真不像他认识了几十年的兄弟啊,看着实在让人闹心,让人……心疼,好吧,他承认,他矫情了。
又叹了叹口气,秦随风还是坐回去,拍拍江在铖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当起了慰问:“给她点时间吧,毕竟她和我们不是一路人,要她接受也需要时间的,也给你自己点时间,好好想想林夏刚才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么一说,可就完全暴露了某人刚才的瘾君子行为。
不过江在铖这个时候,满脑子都是林夏。
“她说我杀人如麻,心狠手辣。”有些怅然地看向秦随风,“她好像害怕这样的我,怎么办?”
怎么办?江在铖绝对很多很多年没有说过这三个字,所以说起来有些生疏。甚至这无助彷徨的表情,秦随风都有些陌生了。
“江在铖,甄琳说,林夏才是那个最心软的人,她的冷硬只是一种伪装,你要是爱林夏,一定不要做你自己。”
江在铖反问:“心软?”苦笑一声,“这个东西我还有吗?”
秦随风无语,若细究起来,他所认识的江在铖还真没有这个东西。
诶,林夏啊林夏,真是上天派来折磨江在铖的。
仲夏的黄昏闷热,夕阳西下,天际最后一抹绯红挥散,随即,黑色铺天盖地肆意。这个夏季来的分外的早。
华灯还未璀璨,太阳落里地平线,昏昏暗暗中,依稀可以看见医院顶楼女人病服的衣摆随风摇动。女人披散着长发,微风撩得凌乱,站在护栏上,毫无焦距的眸子看着远处墨黑的天。
女人忽地笑起来,无声,低头,四十八楼的高度似乎有些眩晕,她身形微微晃动,唇边还是惨淡的笑。
“初初,你干什么?”
忽然响起的声音拉回了女人的思绪,缓缓转头,看着护栏外一脸惊恐担忧的男人,笑笑回答:“我还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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