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有问?”江在铖反问了一句,之后就拧着眉头,若有所思,半响才叹了句,“她应该猜到了什么。”他的女人太聪明了,有时候确实让人头疼,尤其现在,不知道是否那个女人又在胡思乱想,但是却很欣慰,她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秦随风咋舌:“不会吧,要不要这么神。”自顾摇了摇头,“想太多了吧,没准只是想你了。”
这句话后,江在铖一直冷沉的脸才稍稍柔和了些。
白痴男人!秦随风看着江在铖的侧脸暗暗骂了一句。
此时已是两点半,正是最热十分,之后温度渐进转凉。
林夏是被电话吵醒的,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昏暗了,揉揉乱糟糟的头发,她眯着惺忪的眼睛拿起电话:“喂。”
房间了没有开灯,手机的光亮照得林夏整张脸有些刷白。
“怎么了?奕然。”声音里顿时没有了一丝睡意,她眉头拧紧着。
啪——电话坠地,她脸色惨白,顿住了所有动作。
地上,手机还闪着亮光,上面显示着五点。
片刻,她忽地惊醒了一般,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来,机械地捡起地上的手机,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连外套也忘了拿,便跑出了房间。
林夏赶到上海第一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她一身风尘,来不及喘口气:“怎么样了?”
似乎程奕然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也是一身的倦怠:“人还没醒,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只是皮外伤。”
“那孩子呢?”她盯着程奕然的眼睛,眼里缠缠绕绕都是担忧凌乱。
程奕然脸上凝重,半响没有开口,林夏心咯噔一下,手心已是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没保住。”半响,程奕然才回答了这么一句。
脸色有些惨白,唇角却抿得泛红:“我去看看她。”
说着刚要转身,程奕然便抓住了她的手腕,欲言又止,有些难为:“林伯父来了,在里面。”
林夏脸色稍微沉了沉,却惨笑一声:“正好,我们好久没见了。”
说完转身,进了病房。程奕然张张唇,还想说些什么,终究是缄默不言,看着林夏走进去。
这一家人的结缠得太牢固了,要解开似乎很难,但是,终究是逃不开的。
林志诚看到林夏似乎大吃一惊,脸色瞬间便铁青,落在林夏身上的现实灼灼,那种眼神,一个父亲看亲生女儿的眼神,像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林夏背脊挺得笔直,一步一步,沉甸甸的步子,走近,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眼倔强似乎不肯闪动。
“没想到你会来。”林志诚惨笑,笑里全是冷彻与讥讽。
林夏笑笑:“是啊,何止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我自己为什么要来,明知道是自找没趣。”
“哼。”林志诚只是抿唇冷笑。
“她怎么样了?”她看向还没有清醒的林初,不知道为何,她庆幸林初没有清醒,她们三个似乎不适合在都清醒的状态下面对面。
“你不是看到了吗?能好吗?”
林夏觉得莫名其妙,这语气里的责怪,有何凭借。她觉得可笑,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真不幸。”
林志诚扳着的脸,又冷了几分,嗓音大概是从喉间嘶磨出来的,刺耳极了:“如你所愿。”
林夏只是冷笑,似乎以前这还真是她的愿望,他还真了解她啊。她自顾走近了几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张张唇,想说什么,却吐出这么一句:“突然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你。”
她仔细想了想,所有印象里,却没有如何称呼这个男人的记忆,还真是贫乏得让她无语。
林志诚只是冷嗤了一句,不以为意:“不要称呼好了,我哪里承受得起。”
埋怨,责怪,还是埋怨,责怪,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厌恶憎恨,还真是丰富强烈的情绪呢。
她觉得荒唐,这个男人是哪里来的理由怨她,怪她,他到底以什么样的立场来怨恨,不是亲人,更不是父亲,他凭什么?
她冷笑出声,语气像冻结的冰,没有温度,没有起伏:“一年多没见,你好像更讨厌我了,我还以为不见面就不会碍你的眼呢。”
“我不该讨厌你吗?你断了我的路还不够,连你唯一的姐姐也不放过吗?”林志诚撕破了冷沉的表情,一脸的愤慨,犀利凌厉的声调很高,回荡在封闭的空间里,一双猝了火星的眸子死死瞪着林夏,红丝满布,似乎要将眼前之人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