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说:“再见。”没听到回应,过一会儿,又好笑地纠正,“哦,不要再见了。”
林夏还是没有回话,黎墨转身,缓缓移动步子。
不再见面……她们就到此为止了……
那人消失在门口,林夏才缓缓转过头,眸光闪着晶莹,浅笑,轻启唇,没有发出声音:“再见。”
林夏还是说了,却不希望黎墨听见。
果然,这个心软却喜欢口是心非的女人。
雨后的顶楼,两张俊逸的脸,相对,一个阴沉,一个……抽搐。
秦随风一把夺过江在铖的手里的烟,顺电以掩耳不及盗铃的速度灭了:“还抽,不要命了。”末了,还不忘损一句,“想进医院还是怎么的?你想林夏重聚也不要用这种方法。”
秦随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个家伙每天除了沉思就是吸烟,这么下去,肯定得进医院不可。
江在铖眼神飘忽,怎么看都像缭绕了烟雾散不去,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抽烟的关系,还是倦怠的缘由,很干涩暗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扯到正事了,秦随风就不再调侃:“不出所料,林初脱不了干系。”江在铖并不意外,只是沉着眸子若有所思,秦随风继续说,“第一医院早就换了主人,林初是法人,一周前,她将医院转入他人名下,那个人就是林夏的主治医生。”
各种牵扯,不难揣测。
江在铖唇角微抿,眸中蕴含一抹幽光,清冷。
果然,还是为爱痴狂。
江在铖沉默的不正常,叫人毛骨悚然,秦随风却一脸愤世嫉俗的愤青样:“原来她们早就一丘之貉,所以亲子鉴定才让林初给糊弄过去了。”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江在铖一定是上辈子造了孽才招惹上这么个坏女人,还好家里那位虽然缠人,但是人品嘛,还是不错的……秦随风腹诽的时候还不忘对比一番,再自娱自乐地得瑟。
江在铖沉着张俊脸很久,才说了一句:“我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顿了顿,语气如沐冬风,所到之处冰封,“林初当初,就不应该给她活路。”
江在铖这个人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情,这是唯一的一件。
那句话说得果然没错,给他人后路,就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心慈手软还是不适合他江在铖,仅仅这么一次,代价是他的孩子。
江在铖会后悔,会自责,秦随风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要搁以前江在铖断然是不会,与林夏有关,江在铖算是什么不能做的,不会做的都做了个遍,就见怪不怪了。
“是那个女人太阴魂不散了。她应该预料到了后果,已经从疗养院出来了,现在下落不明。”
还算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畏罪潜逃,不然肯定有得她好受。江在铖的那手段……秦随风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啊。
“尽快找到她。”江在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秦随风小心脏抽了一下,托了江在铖这一身的杀气。也不收敛着点。
手里把玩着烟灰缸,秦随风半真半假地试探着问:“找到她之后,打算怎么处理?”手上的烟灰缸一紧,“做了她?”
这算是比较仁慈的办法,秦随风已经悠着点来揣测了。
不想,江在铖直接回了两个阴测测的字:“不够。”眉间森然阴鸷,轻启唇,话里,字字含了杀机,“她的孩子,处理干净。”
那个孩子,秦随风是猜到了,断然是活不了的。只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她呢?”
那她呢?
江在铖没有说话,但是那俊脸上有多阴沉可怖看得出来,秦随风知道江在铖这样的表情代表了什么。
连忙友情提醒了一句:“想想林夏,别动杀念。”
林夏那个表面最无情狠心的女人,其实骨子里恋旧又善感。秦随风算是看出来了,那对姐妹这点还是很像的,外表表现出来的,与骨子里呈现的总是两个极端。
江在铖沉吟,冷若冰霜的眸子一凝,寒笑浅吟。
既然不能杀了她,总有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江在铖声音冷森森的,语速极慢,性感的嗓音鬼魅的很:“一个地方很适合她。”唇角一扯,一抹决然无情,“我不要她的命,但是却也不会让她安逸自由。”
秦随风愣着,搜肠刮肚地想了一番,大惊出声:“监狱?”除了这个地方秦随风想不出别的地方,这厮也不是没干过这样‘伤天害理’的事。不过对于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秦随风第一次赞成江在铖这般渗人的手段,点头,“那确实是个好地方。”又问,“多久?”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不知道将来放出来了,江在铖要怎么处理……
秦随风那边想入非非,结果江在铖一句话打断他天马行空的想象:“不要让她出来了。”
秦随风讶然。
好吧,他低估了江在铖这人的阴狠记仇。虽说监狱是个让人改过自新的地方,但是江在铖说有过那就是有过,说不让人自新,谁也不能说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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