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情人

第一百四十七章:林初归来(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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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原来不止对她无情狠绝,原来他没有心,没有慈悲,没有血缘,不过是空有一具冰冷狠厉的躯壳,她却傻傻地爱上了这样一幅躯壳,更傻傻地以为有什么可以改变,比如,孩子……
这个男人,那颗心,比着双眼,更冷。他用这样冷冽的眸看她,薄唇微扯,似乎连语言也不屑:“先不说是不是我的种,即便是,那又怎样?”
他笑着这样问,眸中覆了一层怎么也刺不穿的厚重阴寒。
确实,一个孩子,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团血肉模糊,他本就薄情,没有那么多无用的情感。
这一招亲情戏码,是她导错了,棋错一步,满盘皆输的结果大一定定了,但是她不甘心,也毫无退路,即便是错,也只能步步错下去。
她冷然,学着江在铖极寒的语调重复他的话:“那又怎样?”她语调微扬,声音寒冷得悚然,“江在铖,那是你的骨血,你也要弃之不顾吗?”
这样一个男人,天生便不知何情感,她却可笑地把自己所有感情都给了他。
暗月融在他眸中,是冷的,淡淡光点斑驳,若隐若现,似乎总隔着一层朦胧,洒了一层冷气,他说:“如果孩子不是我的,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如果孩子是我的,尽早打掉。”
“你说什么?”她惊诧,脸色苍白,音符上下跌落,颤音浓烈到不可抑制,“怎么可以冷血到这种地步,你容不下我,现在连你的孩子也要赶尽杀绝吗?”
她拂着她的腹部,那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最后的筹码,却叫这个男人一句话,满盘皆输了。
突然想起了秦随风说过的话:这个男人只爱林夏,连自己都不爱的人,不要期待他会有别的感情。
忽然想被抽去了力气,她甚至站不稳,手心全是冷汗,她笔直的背脊还是弯下,一步,一步,向后退开。
江在铖却逼近,一双黑沉的眸冷得渗人。
“从你对林夏动手就应该有准备。”
林初下意识便去捂住自己的肚子,这个男人疯了,她丝毫不怀疑,他会让她还有她的孩子一起马上消失。
声音颤抖惊恐,喉间却喷涌出一股愤慨,铺天盖地地啃噬她的理智,她近乎癫狂地嘶吼:“这么讨厌我的孩子吗?那林夏肚子里的野种呢?”
因为不爱,所以便可以弃之如蔽,那么,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因为爱又要做到什么地步。
俊逸冷沉的脸上爬上一层阴鸷,眸间大片大片确实微微泛红的愠怒:“她的孩子,不要从你的嘴里吐出一句不好的话。”
林初冷笑出声,斜长单眼里全是嘲讽:“怎么?生气了?你那么维护,是要认下那个野种吗?”
她口口声声地野种,便是要提醒这个骄傲的男人,他如何为了一个女人卑微,却也折射出了她自己如何卑微,其实她和江在铖是一类人不是吗?一样为了爱发疯发痴的可怜人而已。
他只是冷嗤,长睫影沉沉地垂下,语气狂傲:“我江在铖女人的孩子,谁敢说是野种?”
他都不舍得重一分的女人,这个世上,定是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即便全世界也说那个女人的不是,,不堪,不好,但是在他耳边,他听不得一句。
她睁着眸子,长长的睫毛没有颤动,不曾流转,像死去的湖水,只在深处涌动:“为什么?你居然要做到这种地步?”
曾经那样桀骜狂妄的男人,他可以无情,可以不要任何人的孩子,甚至他自己的,他可以不要感情,不要温存,狠心便好,但是为什么,要对一个人那样纵容,甚至愿意抛去尊严包容。
她曾来不曾想江在铖会变成这样,这样的男人,得他眷顾该多幸运,这样的男人,爱上却不得他心,又该是多么可笑和悲哀,她就是这样一个一直可笑悲哀,甚至正在把自己变得更可笑悲哀的女人。
她还可笑到问他为什么……
然后像个傻子一样挺大决然的回答:“那是林夏,我要的女人。”
到底是谁把她林初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傻瓜白痴?
她想她大概是疯了,一会儿哭,却没有眼泪,一会儿笑,也没有声音,只是看着那个男人苦笑都僵硬,她频频后退,脚下像有一只手,在拉着她向下缀,朝着万丈深渊的方向,而她还不自知地嘶吼疯狂,像个连她自己也最讨厌的妒妇:“林夏,林夏,永远都是她,能不能在我面前不要提这个名字,一次一次提醒我有多讨厌她,讨厌到恨不得她去死。”
她想忍的,可是她忍不住,忍不住告诉这个男人,她心底有多恨,她甚至知道说完这些话等着自己是什么结局,但是心里盘踞着一条叫做嫉妒的毒蛇,正在撕咬她的心脏,然后繁殖,然后盘踞整个内脏,这条毒蛇,她已经藏不住了。被咬去的,可能是她的心,或者她的命。
果真,是她的命……
喉间一紧,低头便可以看见江在铖白皙剔透的手指,在一点一点收紧,这样好看的一双手,她曾经迷恋到不能自已,现在却擒着她的喉咙,只要稍稍一用力,她大概就再也不会看见这样一双她爱着,也恨着的手了。
不能呼吸,喉间像缠着线索,然后耳边嗡鸣,她有些恍惚,只听见男人冰冷彻骨的嗓音在耳机来回荡开,像鬼魅一般:“你敢试试,我就让你死。”
是啊,她是想林夏死,但是她也知道,这辈子只要这个男人在,先死的一定是她自己,她也不挣扎,甚至垂下手,闭上眸子,睫翼下的暗影没有来回动荡的痕迹,安静像死去,事实上,她也快死去,她冷笑,艰涩地也只扯出嘴边一个细小的弧度,声音从喉间干涩挤出:“你要杀了我,还有你没有出世的孩子吗?”眼睑微动,没有睁开,沁出一丝水汽来,“那便动手吧。”声音暗哑地模糊声线,只有隐隐约约的干涩欺负,忽重忽轻。
她不曾睁开眼,心已死,不过是一丝呼吸,一具驱壳而已,再不甘心,一抔黄土后,也由不得自己了。
大概是累了,倦了,厌了,恨了吧,她居然希望就这样死去,就这样结束,甚至傻傻地以为,如果她死在了他的手里,是不是他就能记她一辈子呢。
所以,自始至终,她不曾挣扎一分,即便喉间僵硬,脸色鬼魅般地越加苍白,也不曾动一分。
他的声音亦是干涩暗哑,像烟熏般,贴着她耳际一字一字嘶磨而出:“如果没有你,我和林夏不会走到现在的地步。”手上一点一点收紧,白皙如纸的手背凸起的青筋若隐若现。
林夏那么恨这个女人,他想,那是不是他杀了她,林夏就会高兴了,就不会在推开他,防备他呢?
他疯了,疯的无可救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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