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林初,一个赵墨林,这华娱的天大概也快翻了,只是这顶头老大却比谁都悠哉。
赵墨林却一副不为所动,反而倒打一耙,推了个干净:“要是什么事都要我出面,要华娱那些老古董做什么,我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也给那些个领钱不做事的老家伙头疼一下,我权当放假好了。”
确实,华娱那些个老古董近日来都是一个头两个大,跟无头苍蝇一般成天大会小会,只是这群龙无首,效果吗?就另当别论了。
林夏拂额,和赵墨林说话总是这么费劲,她耐着性子,悠着嗓子,施施然地轻语:“医院可不是个休假的好地方。”
也亏赵墨林说得出这样的话,养病当休假,要是被华娱那些个老古董听到了这番话,不气出个心脏紊乱,也怕是血压飙升。
反观赵墨林,拿了一条毯子,帮林夏盖在腿上,俨然一个合格的看护兼保姆,嘴里不冷不热地道了一句:“你就这么巴不得我走?”心里苦涩:可是我想多陪着你。
赵墨林有一口妖孽的心,永远都是漫不经心,却也心细如尘,他自然知道林夏心里打了什么算盘,只一厢情愿的戏码,他是唱足了,偏偏乐不思蜀,所以,她装傻,他也奉陪。
林夏任由赵墨林摆弄伺候,样了这么就,脸上还是消瘦得可以,巴大的脸确实是让人心疼,只是这说话的架势永远改不了一副冷淡无情:“奕然说你完全好利索了,奕然说医院床位紧缺。”
这言外之意:你可以出院了,不用在占着床位了。
聪明的赵墨林揣着聪明当糊涂,反倒打一耙,将怒火烧到了某人身上。他冷嗤,十分不屑鄙夷:“程奕然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以为穿了白大褂就是天使了,整个一衣冠禽兽。我还不知道那家伙打什么主意,他不就是想把我撵走了,然后好单独下手吗?老子我偏不如他的心意。”
这阵子在医院养伤,赵墨林和林夏没有建立起‘深厚情谊’,但是和程奕然却建立起了‘苦大深仇’,在赵墨林看来,江在铖那厮是明抢,程奕然就是暗箭,江在铖卑鄙的光明正大,程奕然就是阴险的不动声色。没少借着医生的身份排除异己,独占鳌头,实在可恨,如今又将黑手伸到他的地盘来了。
赵墨林一直寻思着,回去了一定要将这第一医院给吞了,让那程奕然见着他就恭恭敬敬地喊老大,这场景每次赵墨林想起,就觉得解气。不过也仅限遐想。
赵墨林诋毁某人十分带劲,林夏着实无语,慢条斯理地解释:“他是医生你是病人,你出院不是他的心意是专业。”
赵墨林无比义正言辞地反驳,语气里尽是不可一世,十足的地痞无赖样:“我就是不出院,我别的没有,有的就是钱,我愿意砸,他还能有意见。”
赵墨林大爷十分大爷,确实甩了好几张金卡在柜台,浓了院长大人成天笑眯眯的。这土财主暴发户确实有钱。
林夏一头黑线,觉得和赵墨林是专业,是贬低了程奕然的医生执照了。
林夏选择沉默,却又一个声音插.进来。依旧温润如风,毫无愠色:“我没有意见,你可以不出院,随你。”程奕然直接走到林夏这边,笑得如沐春风,“小夏,你的出院手续办好了,回家好好休养,注意腿上不要碰到水了。”
林夏与程奕然相视一笑,十几年的默契显而易见。
赵墨林忽然乍起:“什么?”懵然地看着林夏,“小夏,你要出院?”
居然暗度陈仓?林夏都走了,这医院投资就划不来了,甩了那么多金卡没有回报,这样的亏吃大了。
林夏反笑,脸上一片狡邪:“有问题?我可没有你那么留恋。”
林夏心情颇好,看着窗外的落日觉得甚是好看,赵墨林吃瘪的样子确实挺有趣。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要占医院的床位,看他现在还怎么蛮横。
林夏是存了心要赵墨林吃暗亏,也算是为这些日子听起了茧子的耳朵要些利息。
赵墨林脸色有红转白,又转黑,干脆俊脸一冷,薄唇一抿,丝毫不讲气度,端的是无赖姿态:“不行,我也要出院。”
刚才那副誓死留院的气势,卸了个彻底,赵墨林全然忘了什么叫君子一言,诚然他不是个君子。
程奕然笑得极是开怀,却始终只是淡然,永远一副温润无痕的姿态,倒是林夏噙着邪笑,反问赵墨林:“你不是要休假吗?”
林夏俨然发现,诚信这个东西赵墨林没有长出来,泼皮耍赖这种道行,他已经修炼成精了。
赵墨林愣了一秒,脸上立马露出那种无懈可击的妖孽笑容,回答那叫一个慷慨陈词:“床位紧缺。”
刚才说窗外紧缺的时候,某人不仅不以为意,还倒打一耙,现在到正正当当拿来当挡箭牌,林夏无语凝咽。
反套了她刚才的话,这人无耻到了一定的境界。
“我无话可说。”林夏投降,一副伶牙俐齿,对于无赖来说也是于事无补。一边,程奕然笑得自在,宠溺地拨弄着林夏披在肩上的长发。
赵墨林不爽地撇了程奕然一眼,不动声色地将林夏推开一点,不偏不倚就正好让程奕然手里那撮林夏的发给解放自由,脱离魔爪,横了程奕然一眼,全然一副挑衅模样,程奕然只是笑,似乎不以为意,那笑,甚是扎眼,赵墨林是这么觉得的。
赵墨林一身格子病服,还是不改倜傥风流,长臂一伸,将林夏半搂半拉地桎梏在身前,眼睛对上眼睛,鼻子也险些撞伤鼻子,话里几分宠溺,几分恶劣,有种爱之深责之切的寓味:“不过,你这个女人出什么院啊,腿还没好就不安分了。”手上有以下没一下地拂着林夏手上的左腿,掌心温润。
程奕然脸上笑意微敛。林夏不动声色一般向后偏开赵墨林痴缠的眸子,眼里有些不自在,还是佯装淡定地说:“医院太闷了,回家休养也是一样的。”
赵墨林这突来的亲昵,让林夏手足无措,只想逃。
林夏,还是一点也没有变,我们之间的距离……赵墨林嘴边一瞬即逝的苦笑,叫人捕捉不到,看似自然地收回手,他还是一贯的狂傲不拘:“你一个人在家怎么行?”
“找了看护了。”林夏面色正常,回答。
赵墨林怀抱着手,一副姿态优雅,细长的眸子扬起,远山眉微挑,要多桀骜有多桀骜:“不如你辞了看护吧,我无偿充当你的看护,绝对包君满意。”后面‘包君满意’四个字说得是婉转悠扬,颇有一种蛊惑诱哄的寓味。
程奕然干咳一声,未发表任何非议,心里却着实佩服某人脸皮厚度。
赵墨林还是面不改色,看着林夏的眸子越发妖娆暧昧,林夏无措,干笑一声:“引狼入室的事情我从来不做。”她不再戏谑,讪讪建议,“如果你很闲的话。”从轮椅下抽出那张林家绯闻占了整个版面的报纸,对着赵墨林挑挑眉毛,眼儿一弯,噙着笑说,“想想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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