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情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南柯一梦(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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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梦,她还在。犹记得昨夜隐约的片段,太美好而不敢触及,生怕是南柯一梦。
江在铖嘴角像春日初开的梨花,淡墨清浅,看着怀里安睡的人儿,从未有过的满足,一切美好的像梦境,睁眼,她便在怀里。
他的女人,江在铖的女人,终于,她是他的了,就如同他是她的一般。
大抵上昨夜酒喝多了,江在铖的头有些隐隐作痛,昨夜的是也大都记不起来了,他不敢乱动,生怕惊了眼前的人。
江在铖借着窗台漏进来的光,看着怀里的人,轻轻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唤着:“林夏。”
那人似乎听到,嘴角隐约的笑意竟是妖异,她睁开眼,一双精致的眸子如玉似暖还寒。
还是弯弯的眉眼,月牙型的眸子,却不是那般云淡风轻,淡漠无痕了,这情深如墨,温婉死水的眸子,熟悉,却也陌生。
不是她,竟不是她……这双眸子不是她的,只肖一眼,江在铖便如坠地狱,似乎梦醒,他怔然,声音干哑,问道:“林夏?”
最好是你,只能是你。他江在铖的枕边,除了那个女人,谁也不可。
怀中那人笑了,端着那样冷的笑,却还是不忘她一贯高雅,她色厉内荏:“林夏?江在铖,看清楚我是谁?”
十一月的天,才初冬,突然久伏,江在铖眸中冰天雪地,突如的寒意,蹿进空气里,将怀中之人推开,他起身,惊乱眸光:“林初,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
明明是林夏的,梦里是林夏的,不,那不是梦,那样清晰,虽然残缺,但是那零碎的记忆那样清楚。怎么会……
林初不着寸缕,却毫不忌讳地坐起身来,姣好的身体在阳光中莹白如玉,声音如洌:“你很失望,你说我怎么会在这?”
江在铖,这就是我和林夏的区别,不清醒时,将我当做她,清醒时,便将我狠狠推开……可是,我绝不如你意。
林初暗暗咬牙,喉间一阵血腥翻涌,她吞下,盈盈处处的眸子望着江在铖,她在告诉他‘事实’:是她,也只能是她。
江在铖摇头,第一次惊乱无措,只是呢喃着:“不,是林夏,昨天晚上是林夏,不是你。”
林初面不改色,语气里丝毫没有破绽:“你昨晚喝醉了,记不清楚,林初把你丢下了,是我带你回来的。”语气忽而悲痛欲绝,她盈盈泪光如许,充盈眸间,“怎么不会是我,你抱着我喊了一夜的林夏,难道在你心里只有她,我到底算什么。我是你未婚的妻子,我们已经——可你却还是只想着林夏,你喊了一夜的林夏,你把我当做林夏的替身,你知道我心里多痛吗?”
说道后面几乎是歇斯底里,一句一句痛彻心扉,痛得即是她,也是他。
幸好,她是演员,幸好她精于伪装,所以即便是演,假的也可以变成真的,至少在她脸上,她眼里是如此,毫无破绽。本来委屈是真的,心痛也是真的,不甘怨愤都是真的,只不过花了台词,情感没变,她更是得心应手。
江在铖半信半疑,可是脑中混乱,那零碎的记忆,那张脸与眼前这张梨花带雨的脸如出一辙,他看着林初的眼睛,细细研判:“不,不是这双眼睛,昨天晚上的眼睛不是这双。”
是一双让他心疼的眼睛,不是这一双!
江在铖翻身起来,一件一件穿好衣服,对泪眼婆娑的林初视而不见。
林初双手拽着床单,瑟瑟发抖,她咬着唇,一字一字控诉:“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为了你,你知道我都做了什么吗?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还要我怎样?江在铖,你说啊,你真的要逼死我。”江在铖动作微微一顿,林初继续,“你醉得一塌糊涂,你抱着我喊林夏,你把我当做是她,我明知道你心里想得,嘴里念的,甚至眼里看到的都是她,尽管是我的脸,你也在透着我的脸看她,我都知道,但是我认了,我还是推不开你,可是现在你清醒了,还要继续醉着吗?还要这样置我于不顾吗?我做错什么了,不过是不能对你说不而已,就算知道你醉得糊涂,我还是清醒地陪你醉,你还要我怎样?我还能怎样?江在铖,你说啊,你叫我怎么办?”
她哭得肝肠寸断,每一句话都是情深不悔,她在赌,在博弈,亦在演戏,这样天衣无缝的台本,这样感天动地的说辞,她的眼泪,她的感情,她的每一句话,都是那样精心,又那样无意。
真是毫无破绽,这便是一个奥斯卡金奖演员。
每一句话,都与江在铖脑中零碎的记忆温和,居然让他找不出破绽。江在铖眼潭如初秋早晨的雾,寒冷又浓厚,清明过后,他只说:“昨晚就当是做梦好了。”顿了顿,艰涩却掷地有声,“我会负责的,你可以走了。”
林夏,真的不是你?
他那样希望是她,不然是梦也好。
他竟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他甚至不敢看林初的眼睛,他会想起那双让他心疼的眸子,会愧疚。
“江在铖,你就那么讨厌我。”林初咬咬牙,字字含了恨。
江在铖答非所问,只是答案却如刀割般更凌厉冰冷:“我爱林夏,你知道。”
林初嘶吼,抽噎地喊着:“可是我爱你。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手的。”白色床单已经被她莹白的指甲划出一道一道折痕,几近破碎。掌心似乎捏着她的恨,她不断用力收紧,、从掌心而起,一股恨意一点一点渗进胸膛,在心口扎根,发芽。
江在铖,你只能是我的……林夏,你快你就会生不如死的……
江在铖将林出的衣服,一件一件放在床上,毫无温度的声音:“你可以走了。”顿了顿,才继续,“婚期会如期举行的。”只要林夏不反对……这后一句,他在心里坚定。即便是心乱如麻,即便是要负责,他还是不能将那双眸子置于脑后。
林夏,所有的我都在乎,只要你一句话……
林初颤抖着手接过衣服,一件一件机械地往身上套,唇角被咬破,喉间全是血腥味,她痴着江在铖的眸,一个如火,一个如冰:“江在铖,你好狠的心啊。”
江在铖冷冷一眼,眸中交织了复杂的光。
床单上一点血红如花开,还有林初那一身肌肤莹白如玉……
“秦随风。”
惊天地泣鬼神,声音丝丝入叩,砸在昏昏欲睡,梦死梦乡的秦随风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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