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刚才不是说与某某不在一个等次上吗?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这会儿某女那海底针又变脸了,变成江在铖最讨厌的那般真真假假,平平淡淡:“你不需要和我说这些,和我也不打算告诉你我的新欢一样。”这话说得过于刻意,似乎在掩饰什么。
江在铖一瞬脸就变了,沉得难看,淳淳嗓音被这初冬的雨浸过一般冷:“你知不知你这幅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样子很可恶吗?”上一秒还言笑晏晏,下一秒就划清界限。没见过这样可恶的女人。
林夏看着某人一张俊脸红紫参半,没有来就心情好了:“那好,我不可恶。”我不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一本正经……某人立马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问:“你来有何高干?”这下总该正经了吧。
江在铖有些气闷,这个女人总有办法让他毫无办法,沉了半天才说:“雨后的周年庆典,你作为‘准老板娘’要参加。”
江在铖语气似乎有些阴郁,林夏似乎听出了一分深意,心里不由得感觉这次庆典不简单。也是江在铖什么什么简单过。她坦然,问:“那赵墨林会去吗?”应该会去吧,一般来说这种大公司的周年庆典都商机多多,赵墨林也算是上海城里数一数二的‘暴发户’了。
阿嚏——正在华娱签合约的赵墨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心里还暗骂了一句鬼天气。堂堂一公司总裁更像‘暴发户’,这天气变得何时啊。
林夏心里寻思着,赵墨林那个暴发户没被邀请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毕竟前不久因为林初的事结下了梁子,江在铖那个心眼小的人,应该不会请他才是,不行,要是真如此,要像个办法才是。
林夏自顾想得入神,完全忽视了江在铖一脸阴沉,和这窗外、阴沉沉的天有几分如出一辙。
江在铖鼻子有些痒,想打喷嚏,根本不知道是某人在心里骂了一句:小心眼。又沉了沉脸色,俊颜黑了好几个度,幽邃眼潭微眯,一抹危险的弧度,冷冷问:“你就那么想见他?”以雨后未来老板娘的身份出席,居然还昭思暮念着那个家伙。
华娱的赵墨林总裁突然又是一个喷嚏,打得下面一众股东心脏抖了抖。暗暗埋怨这天气无常,要是惹怒了这位乖张异常的老总,那可就没有好日子过啊。
任华娱某人恼怒阴翳,某些人战战兢兢,这路上车厢里的两人还是真真假假相互应付地热火朝天。
林夏果断回答:“不是,他去了,林初自然要陪同。”林初去了,自然又有好戏唱了。既然不简单的庆典,那林初怎么能错过呢。
江在铖侧目,悠悠问:“你又想打什么注意。”
只要遇上林初,林夏从来没有停下过算计,次下林夏一副小狐狸的深沉,似笑非笑的样子江在铖笃定林夏心里有九九。
林夏坦荡荡地看回去,立即否认:“我什么主意也没有打。”顿了顿,笑得深意,清凌凌的嗓音干脆如裂帛断玉,看着江在铖,一字一字笃定,“江在铖是你在打主意,这次周年庆典,应该宴无好宴吧,蓝烈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如果你是他,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吗?所以你在计划什么吧?你明明都知道我的目的在你,你自信不会为我动摇,不会伤害林初,所以你当然要好好利用我一番,这次看来我是在劫难逃了。”
是啊,江在铖在等,林夏又何尝不是在等,明明都心知肚明了,却还是没有喊停,他们都知道还差一步,差蓝烈那步,这次庆典蓝烈不会放过机会,江在铖也不会放过机会,那必有一番风雨。
江在铖手一顿,眼潭很亮,怔怔看着林夏,似乎有一束光要照进她心里生出涟漪一般。
竟是丝毫不差,林夏的聪明总是超出江在铖的预知,那她明明知道宴无好宴,却还是如此坦荡无痕,到底她在想些什么?江在铖一无所知,半响,他问:“你都算到了我的主意,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确实,我在打你的注意,打蓝烈的主意,聪明的女人从来不肯吃亏,那你又想得到些什么?”他看着林夏,她弯弯眸光荡漾清光,没有丝毫杂质,只是过分平静而失了几分灵动。
从不吃亏又这般聪明的林夏,既然猜到了所以肯定也有她的算盘。而且绝对与林初有关,江在铖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了,见林夏不答,他还是忍不住问:“林初会去,你的目的又在我,林夏,聪明如你,应该知道这场游戏你很吃亏。”明明已经箭在弦上,所有都安排好了,突然心里似乎有什么摇摆,他一遍一遍告诫自己:不会出事的,她只是个幌子……
其实江在铖还可以说得更直白的,比如:我很爱林初,只爱林初,你林夏休想破坏,试探也是枉然我不会对你有一分一毫的心思……可是江在铖一句也没说,哔刺心知肚明了,还说的这样隐讳。
林夏笑:江在铖,你还是没有直言拒绝啊……
微微一笑,竟有几分让人失魂的绝美,她故意凑近,嗓音微带蛊惑说:“我想赌一把,江在铖,你觉得我会输吗?”
江在铖必是拿她当了幌子,那她就要毒上一赌,到底她真个幌子江在铖舍不舍得丢出去为林初涉险。江在铖的心藏得太深,不冒险怎么能试探,赢了,便是江在铖的一颗心,输了……输了,大不了缺胳膊短腿。
江在铖看着某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毕竟这也是他的计划,可是却还是生气,生气这个女人为了报仇,为了那几乎没有胜券的赌局让自己涉险。他怎么会赢,因为他自己从来没打算让林夏赢。
忽然车停了,江在铖转过身去,看着林夏的眼,不带任何戏谑,直直逼视到她眼底:“林夏,是不是从来你只想着报仇与输赢。”甚至不惜让自己陷入危险,不惜甘愿被我利用,不惜成为众矢之的,明明你都知道的,为什么还如此固执己见……难道她真眼里从来便只有输赢,只有报仇?
那么还该有什么呢?江在铖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呢?
林夏不闪不躲地直视他,她笑得轻描淡写:“不然呢?要不这样,输得就是我。”她又凑近几分,江在铖有些猝不及防的错愕,她却笑得更加妖异,笑盈盈地半真半假地逼问,“江在铖,你真的没有爱上我吗?我自以为你早就自乱阵脚了呢?真的是我自作多情吗?”就算这次只是利用,难道你就没有一分会方寸大乱……那便拭目以待好了。
江在铖脸色一分一分红,又一点一点白,他竟下意识地退,林夏这般猝不及防的话与动作,让江在铖一时忘乎所以,怔然许久,林夏明晃晃的笑让他突然惊醒,欲盖弥彰一般顿了顿声调:“你可真自信,而且自以为是,如果我说你输了,你还要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