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充分休整,并且等来了本土派遣的援军,以及数量庞大,足够大军使用数个月时间的物资之后,法尔将军拥兵三万,可以说是兵强马壮。便在十二月二十七曰,过完了圣诞节之后那一天,兵进阿基坦。
诺曼帝国如此决绝的行动,让如今的阿基坦公爵路易十四吓坏了。在凭借足够的手腕,阴险的招数将整个阿基坦公爵领整合之后,这个自信心一下子升起来了的家伙,便计划着,要执行一项更加伟大的目标。
他想要整个法兰西。而诺曼帝国的暂时退出,也给他的野心加上了一把火。对内,他执行严格的防疫措施,一如诺曼帝国。对外,他则暗中派遣使者,向北部法兰德斯的人们宣传。鼓动他们自治。同时派出使者,出使勃艮第。希望能够与勃艮第玛丽女王联姻。兵不血刃的拿下勃艮第地区。
在他的想法中,诺曼帝国因为瘟疫被削弱了许多。绝对不会再涉足法兰西地区。他与勃艮第联姻,两国合并。这样一来地盘和实力都增加了不少。再加上北部,被他煽动读力的几个城邦。诺曼帝国就算是气愤,也只能无奈的承认现状。
之后,在明面上,仍旧选择臣服诺曼,而在暗地里,则聚拢人心。积蓄实力。等到时机成熟,便将北部城邦也全部吞并。将整个法兰西统一起来!这样,他就拥有了足够与诺曼人抗衡的资本了!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位年轻的君主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的反应竟然这么大。直接出动了数万大军,平定了北方法兰德斯的叛乱还不够。竟然直接将他所做的小动作全都宣扬了出来。然后大军压境,要将他给灭了。
“这这这……这简直就是……”路易十四惊讶之极。完全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他很快意识到,他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他低估了诺曼皇帝,也低估了他的帝国。埃吉尔并非软弱可欺之辈。因而越是在这种困难时刻,他越会咬紧牙关。面对一切苦难。认为他会因为瘟疫而停止进军实在是大错特错。
路易十四甚至觉得,诺曼皇帝就是在等这样一个机会。要将头一个跳出来,沉寂作乱的家伙乱棍打死。以最暴戾的方式处决。以压制在这种时期,曰渐混乱的人心。否则,如果他什么都不做,任凭自己为所欲为的话。那么接下来,德意志,意大利这些地区,恐怕也会有样学样。发起叛乱。这样一来,瘟疫平息之后,诺曼帝国说不得连一个附庸国都找不到了。
“的确,的确是这样……看起来,我还是太过急躁了……”明白了这些之后,路易十四咬着牙,坐了两手准备——他坚壁清野,将仅存不多的士兵全部集中起来。并且抢光了阿基坦人的最后一点口粮。而同时,他也对正在向南方行军的诺曼将军送去了信件,信中大叫冤枉。说他对于法兰德斯所发生的叛乱毫不知情。
他声称,自己是对诺曼皇帝极为忠诚,极为仰慕并且愿意终身侍奉这位君主。绝对不敢做出任何背叛他的事情。更不敢在如此困难的关头出卖他。任何这方面的流言,全都是对他的中伤和污蔑。
同时,路易十四还许诺说,如果皇帝愿意放他一马。那么他愿意将每年财政收入的四分之三,全部交给帝国处理。同时还愿意将阿基坦北部,占据阿基坦三分之一大的领地,全部缴纳给皇帝陛下。而随着这封信一同送到的,还有路易十四给法尔将军的私人礼物。总共价值五千诺曼金以上的各种贵重品。
说实话,路易十四并没有指望,单单凭借这一封信,就能打发了诺曼帝国的几万大军——当然如果真的能那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这位君主觉得,就算是对方不信任,就算是诺曼皇帝也不会相信信件的内容。那个将军好歹也要将信送到诺曼帝国去,让他的皇帝来判断。这样一来一回。自己就会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算是一个缓兵之计。
——当然,最终还是没有成功。法尔将军在看完了信件的内容之后,便冷哼了一声,将使者拉出去挖掉了眼珠,割掉耳朵鼻子。并且要他给他的君主带一句话:“你既然认为自己没有罪。那么为什么要拿出这么多的东西,来贿赂我的主君还有我?我的主君已经将这场战争全部交给了我来判断。所以不要妄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准备好军队,来作战。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去砍。”
在听着瞎了眼睛,没了鼻子耳朵的使者说完这些话之后,路易十四暗暗感叹一声:完了……之后便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他发动民夫和士兵,拼命的加固波尔多的城防。并且在自己的宫殿内安放了大量的柴草。准备了军队。安静的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在西元一零一一年一月四曰。经过几天的行军之后,诺曼大军踏入了阿基坦公爵领的土地。与法尔将军一开始想象的,暴民横行,四处狼烟的情况不同。这里完全没有什么居民。他们前进的途中,路过了几个村庄。发现里面除了死尸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连续几个村庄都是这样。就好像,他们踏入的是一处鬼魂统治的地区一样。
“是了,绝大多数难民都往北方跑了。跑不动的,基本都死光了。死不掉的,也被阿基坦公爵坚壁清野的政策逼死了。至此,法兰西南部千里无鸡鸣……”
尽管是一个残暴满值的家伙,但是这一会儿,这位诺曼将军还是有些感慨:“如果这里是主君控制的地区的话,事情绝对不会发展到这一步。果然陛下是最适合统治这个世界的人!”
所以说,将军你忠心过头了……
刨除战争,以及人为的因素。法兰西南部,现在的状况,基本上就是欧罗巴的一个缩影。只是程度稍微有些不同罢了。
除了诺曼帝国因为政策得力,并且拥有部分药物,所以状况较为平稳之外。其他地区也基本都是这样。幸存者不是作为难民北逃,就是躲进深山老林里面做了野人。除了极少数的城市,还勉强存在,并且发挥一点职能之外。其他地区也可以称作是渺无人烟的鬼域。
而在城市地区,原本繁华的景象也已经不复存在。食物执行严格的配给制度。有许多人因为营养不良而死去。特别是老人与孩子。
城市中的大量房屋被拆毁。改为农耕用地,人们要在这里进行高强度的工作,以获得一份微薄的食物。所提供的食物仅够糊口而已。
而因为瘟疫问题,人们之间的信任下降的很厉害。同时道德水平也降低到了很可怕的水平。仅仅是为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面包就敢杀人。出卖和背叛更是家常便饭。有些地方甚至开始吃人肉。易子而食什么的,也不再是一句空话。
原本聚集着几十万的人口,被誉为是西方世界最伟大的城市,财富与权力之地的君士坦丁堡,如今已经沦落为了只有不足十万人口。处处暮气沉沉的小型城邦。莉莉安奴女皇悲哀的发现。她虽然获得了帝国的皇位。但是现在这种状况,她除了一座君士坦丁堡之外,其他的帝国领土女皇都管不到。
特别是巴尔干地区。原本花了大力气征服的土地,伴随着瘟疫灾害,反叛和读力的情绪高涨。最终再度读力了出去。原本被她的父亲巴西尔二世,看做是帝国将才的匈雅提,带着他麾下的瓦达泰瑞骑兵部队成了反叛的主力军。如今,整个罗马尼亚地区全部被他们占据。而那个叛贼也恬不知耻的登基,自称国王。
这样的叛乱严重削弱了帝国的力量。而其他地区,也只是稍微好一点而已。各个军区的将军,总督们,虽然没有事实上宣布读力。却也给自己加上了公爵,伯爵的头衔。将帝国行省当成了自己的私人封地。这样一来。整个帝国就几乎等于是分崩离析了。
而在其他的国家,也有不少野心家趁势而起。分割土地。这种情况在近东一代最为盛行。或者是一个骑士带着几个随从,几十人就能占据一个镇子,自封伯爵。或者是有几十个武士的部落,就敢自封埃米尔。这样混乱的状况从黑死病蔓延的时候开始,恐怕也要等到黑死病结束之后结束。
法尔将军这样感慨了一下。却也没有太多想。便继续向前行军。食物方面,己方携带了足够辎重,所以没问题。而水源方面。对方虽然封死了大量水井。但是距离波尔多很近,就有诸如多尔多涅河,加龙河等河流,所以水源也没有问题。事实上,对方先要在如此狭小的领土,搞什么焦土战术,坚壁清野。本来就不太现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