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酿呐,艹败人!”孙希弼指着台上的方南,用河北方言小声咒骂,“这厮平时唱歌原来都是敷衍我们,根本没有拿出真实水平,太不拿我们当朋友了!”
王梓钧微笑着看着全场的反应,方南的功底他在第一次听其唱歌的时候就知道了。可是这样一个歌手,台湾歌坛历史上怎么就没有留下名字呢?是我这个蝴蝶扇动了小翅膀,还是方南在成名前遭遇了什么变故?
王梓钧陷入了沉思。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方南鞠躬站立,等待着评委的点评。
台下的评委不过是普通的音乐人,纷纷对方南的演绎表示看好。只有一个秃顶老先生说道:“唱得不错,细节方面处理得非常完美,你应该受到过非常严格的专业训练。不过你今天的着装怎么回事,一家恤衫皱皱巴巴,头发也被汗水打湿粘在额头上,这样很不好……”
王梓钧在台下听得直翻白眼,这位老先生还停留在“群星会”时代吧。
如果说七十年代是“金曲奖”引领风潮,那六十年代就是“群星会”独领风搔。作为台湾第一个电视综艺节目,当时无数音乐人以能够上“群星会”而自豪。可是“群星会”要求非常严格,除了歌曲内容健康外,演唱者不能穿得太花哨,不能有多余动作,最标准的姿势就是像个木偶站在那里把整首歌唱完。曾经歌手紫薇母女因为录制节目笑场,结果被禁唱一个月。
现在已经71年了,这位老先生居然还拿六十年代的标准来做评判,不知道是显示自己资格老,还是想哗众取宠。
林丽霞紧张地问:“梓钧,方南唱得很好听,你会不会输给他啊?”
王梓钧神秘一笑,说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方南提着吉他下来,等坐下之后才抚着胸口吐气道:“紧张死我了。”
方南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最后得分9.5分,全场惊叹,却又觉得理所当然。而今天下午的第二名得分不过是8.3。
也许是方南表现得太过惊艳,给其他人压力太大,后面的选手频频发生状况。即便是中规中矩地唱完,由于珠玉在前,得的分数也普遍被压低。
“看来今天是没有什么看头了。”又经过四五个选手,最后排的神秘男女失望地起身离开。
就在两人走出赛场的瞬间,司仪的声音响起:“有请第五十五号参赛选手王梓钧,演唱自创歌曲《一生有你》!”
自创歌曲?众人一听都没了兴趣,开始嗑瓜子聊天。先前也有两个唱原创歌曲的,跟叫花子吆喝差不多,还没唱完就被台下的观众给哄了下去。
王梓钧没有拿自己的木吉他,而是空着手上去,径直走到乐队那里,拿出一张曲谱:“麻烦大家了。”
那队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颇为不屑地接过曲谱,看了两眼之后浑身一震,颇为郑重地点了点头。
“能借一下电吉他吗?”王梓钧走到吉他手面前,微笑着问道。
吉他手有些不舍地把自己的宝贝交给王梓钧,嘱咐道:“小心点,别弄坏了。”
这年头玩摇滚的很少,属于民谣时代,基本是拿着把木吉他清唱。不过受国外音乐的影响,电子音乐已经开始发端了。几年之后,无数被民谣禁锢了创作力的音乐人奋力地冲破牢笼,渐渐地进入另一个极致,要是哪个歌手在唱歌的时候不滚不跳观众就不买账。
调好乐器,王梓钧抱着吉他,等待乐队那边熟悉曲调。
这一耽搁,台下嗑瓜子的人越来越多,五个评委反倒颇为赶兴趣地等着王梓钧献唱,看他能捣鼓出什么样的歌曲。
乐队那边打出个“OK”的手势,王梓钧也朝他们点头一笑,手扶着琴弦,做好了准备。
陌生而优美的旋律响起,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他们脑袋里不约而同地冒出个念头:或许这首歌会不错!
王梓钧的腿随着节拍轻轻抖动,直到前奏快要结束,他突然间安静下来,开口唱出歌词:
“因为梦见你离开
我从哭泣中醒来
看夜风吹过窗台
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清新的曲风,优美的旋律,低沉感人的歌声,立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同一个人身上。台上的演唱者手扫着琴弦,微闭着双眼,轻声吐唱,似乎完全陶醉在自己的歌声中。
“等到老去的一天
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看那些誓言谎言
随往事慢慢飘散”
唱着唱着,王梓钧睁开双眼,眼光似乎穿透了时光,回到四十多年后。看到那个与他相知相恋、山盟海誓,最终却无情背叛、投入他人怀抱的女子,正转身而过,一步一步离开,渐行渐远。
这是一首挽歌吗?宣布我与那个世界彻底地断绝关系?
印象中早已模糊的父亲母亲,尊敬的师长与亲密的好友,永别了!
两行清泪涌出眼眶,王梓钧身体突然不规律地扭动起来,眼泪随着秀发飘动,消逝在空气之中: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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