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面前无男女。”沈暮雪答。
禾晏想了想,“你无所谓,我有所谓啊。”
沈暮雪抬起头来,禾晏无所畏惧的对视回去,道“我是有未婚妻的,沈姑娘,我的身子只能给我未婚妻一人看,我这么冰清玉洁的身子,被你染指了,你要负责的。知道吗?”她裹紧自己的衣服,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沈暮雪大约也没见过如此不要脸面的人,一时间手上的动作也停住了,看着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把药留在这就行了。”禾晏道“我自己上药,我要为我心上人守身如玉,你莫要害我。”她一脸认真。
沈暮雪无言片刻,终于被禾晏的恬不知耻打败了,她道“药和热水都在这里,我出去,你上好了叫我。”
禾晏欣然点头“多谢姑娘体谅。”
沈暮雪退了出去,禾晏松了口气,忙将自己身上满身是血的衣服脱下,拿帕子沾了热水胡乱擦拭了下身子,换了件干净衣裳。她把袖子挽起来,被狼咬中的手肘处,血肉模糊,看着实在惨不忍睹,禾晏深吸一口气,换了张帕子,就要清洗伤口的血迹。
这时候门又被推开了,禾晏正忙着擦拭,头也不抬的道“不是说了不用进来,我自己上药的吗?”
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你对未婚妻的贞洁,还真是感天动地。”
禾晏抬起头,肖珏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禾晏心道好险,幸而她刚刚动作快,衣服都换了,遂挤出一个笑容,“都督怎么来了?不会来找我秋后算账吧?我早说了,之前在山上,我不是故意摸你腰的。”
肖珏的神情一僵,眼神几欲冒火,只一扬手,一个圆圆的东西丢到了禾晏怀里。
禾晏拿起来一看,是个精致的瓷瓶,看起来像是鸳鸯壶,她拔掉塞子,凑近闻了闻,又苦又涩。
“这是……药?”她迟疑的问。
那人没好气道“先治你自己的伤吧。”
这话这场景,莫名耳熟,禾晏心中微怔,再看向他,他当是刚换了件衣裳,整洁如新,站在此地,蔚然深秀,月光从外头流泻下来,映出他的欣长身影,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当年。
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