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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散的命令一下,王华强转身就向度支奔去,十段绢也值五百钱了,不管怎么样,离晚宴还有些时间,先搬回去再说,而且王华强的商人经验告诉自己,同为绢帛,质量上也是有差别的,最后才去的,肯定剩下的只会是一些挑剩下来的残次品了。
跟王华强抱有同样想法的人还不少,大将重臣们这时候根本不把领钱的事情放在心上,一个个都在殿上寒暄交际,而七品以下的绿袍小官们,一听说领赏,一个个都两眼放光,撒丫子就转身向后狂奔,广场一下子成了一场大兴国际马拉松赛的出发点。
王华强正在前面赶着路,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喊自己,一回头,只见裴世矩正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一边跑一边提着自己的官袍下摆,今天他们一个个都是朝服正装,反而不如一身便装的王华强来得轻松。
王华强停下了脚步,就这一瞬间,十几个人从他身边跑过,他笑着对裴世矩说道:“老裴,我这回给你拖死了,只怕到了那里时,啥也剩不下了。”
裴世矩跑得满脸通红,他虽然是文官,但是平时也没少锻炼,所以才能穿着官服还跑这么快,他哈哈一笑:“华强,你家那么有钱,还用得着抢那十段绢?我这次给赏了一百段,也没你这么急嘛。”
王华强摇了摇头:“不一样啊,这次跟我出来的护卫们死了八十多人,伤了二十多,这些人我都得管上,朝廷的抚恤一时半会儿还下不来,人家的孤儿寡妇还要等米下锅呢,这钱只有我先垫付了,再说马上要出使突厥,我还得招一些护卫呢。”
裴世矩连忙以指撮嘴,示意王华强小声,他上前两步,低声道:“华强,出使突厥之事还没有公开宣布,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最好不要乱说。”
王华强微微一笑:“我估计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那突厥使者昨天就来到大兴,正好赶上我国灭南陈,想必皇上这次要对突厥的新可汗以威示之,断了他那不安分的念头,老裴,你可能没多少时间和你的家人团聚了,还是先把那些绢帛领回去吧。”
裴世矩上前两步,拉住王华强的手,走到路边一处僻静的小巷,压低了声音:“华强,我觉得今天晚上可能要出事!”
王华强微微一愣:“出事?会出什么事?”
裴世矩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是谁举报的韩擒虎韩将军?”
王华强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笑道:“这还用问?肯定是贺将军吧。这时候敢和韩将军做对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裴世矩点了点头:“不错,现在这两位是死掐上了,贺将军的举报让韩将军到手的爵位也丢了,虽然也被升为上柱国,但是贺将军这次捞了一个宋国公,以后可以让儿子袭爵的,韩将军却是没有,你说他能咽下这口气吗?上次这两位就在高仆射面前按着宝剑争功,这次肯定还会把官司打到皇上面前的。”
王华强摇了摇头:“不是皇上的封赏已经定下来了吗?还有什么可闹的!”
裴世矩微微一笑:“封赏是定了,但谁是破陈首功还没定呢,一般情况下,今天晚上的这个庆功宴就是争功的最好机会,而且当着突厥使者的面,如果皇上表了态,以后也不可能更改,我估计他们晚上会闹事。”
王华强的心猛地一沉,这两位确实能做得出这种事,尤其是韩擒虎,反正也准备激流勇退了,正好拼他一把,要是能抱着贺若弼一起丢官,那就是赚到了。
王华强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可这个跟我们的关系不大啊。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得按原来的计划出使突厥的。”
裴世矩摇了摇头:“如果突厥人看到我朝大将争功,内部不和,也许还真会打什么鬼主意,华强,看来我们得做最坏的准备了。对了,我已经让我的随从先去搬绢帛了,也叫他把你的一并领取,送到你府上,放心吧。”
王华强和裴世矩分手后,一个人在大兴城的长街上踱着步,这段时间他思前想后,意识到这次的突厥之行,最关键的一点不在那都蓝可汗身上,而是在作为他可敦的那个大义公主。
当年杨坚刚当丞相,大权独揽时,北周忠臣,相州总管尉迟迥为保北周天下,愤然起兵,而在大兴的北周宗室们也是垂死挣扎,其中大义公主(那时候还叫千金公主)的生父,赵王宇文招,更是孤注一掷地在府内埋伏刺客死士,请杨坚来赴宴,企图在宴席上将杨坚刺杀。
结果幸亏杨坚当时的贴身护卫,现任右卫大将军的元胄,看破了宇文招的企图,寸步不离杨坚左右,宇文招先是要他去厨房拿酒,他坚决不去,后来宇文招又想掷杯为号的时候,他借口宇文招喝醉,上前死死地拉着他的手,掩护杨坚退出王府,更是孤身守住大门,挡住了宇文招的杀手们,救了杨坚一命。
杨坚逃得此难后,坚定了铲除宇文宗室的决心,在前线大军讨平尉迟迥后,大肆屠杀宇文氏的王爷,不仅杀了自己的亲外孙,北周末代小皇帝,还反映宇文招等藩王全部斩尽杀绝,这才建立了大隋王朝。
有此深仇大恨,大义公主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按照突厥的风俗,可汗死后,可敦也被新可汗继续收为可敦,她在十年前就怂恿了沙钵略与隋朝大战,现在也不可能平息下那颗复仇之心,如何能让都蓝摆脱她的影响,就是此行成败的关键。
可是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影响突厥人,让他们不受这大义公主的蛊惑呢,这是个困扰了王华强两个月的问题,苦思冥想,仍然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王华强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向着度支走去,虽然裴世矩已经派人去取绢帛,但他还是想看看这次领绢帛的盛况。
从刚才杨坚宣布的赏赐看,所有人的绢帛加起来足有两三百万段绢帛,全要是放在度支衙门让大家领的话,恐怕根本放不下,一段绢帛足有两丈长,即使卷起来堆到一起,也能从城西的度支衙门一直堆到城墙根下。
果然,王华强还没有走到度支,就已经看到整个尚书省都被围得水泄不通了,上千军士已经封锁了度支衙门附近的好几条街道,而一卷卷的绢帛堆在一起,一直堆到两条街外的西城墙根儿下,数不清的大兴百姓挤在士兵们的身后,两眼放光地看着这些五颜六色,色彩艳丽的绢帛。
不少高级官员的家仆们都驾着大车,停在尚书省外,由管家们执着封赏的敕书,一个个进到度支衙门内登记,然后自有军士们把这些绢帛抬出来,放到大车之上,然后这些管事和家仆们趾高气扬,在别人羡慕的眼神里扬长而去。
不知不觉中,领赏也按着官位的顺序来,杨素,高熲等人的家人领完后,才是象贺若弼,韩擒虎家的人去领,看这架式,王华强知道自己刚才即使跑得快,也只能领人家挑剩下来的残次品,幸亏裴世矩先帮自己领了,肯定要比自己领的结果要好。
突然,王华强的眼前一亮:这些绢帛如果这次运到突厥去贩卖,岂不是一桩非常好的生意?草原上缺乏这种丝绸和脂粉,这一年多来突厥汗位内战,边关的榷市关闭,想必对这个丝绸的需求量非常大。
要是以丝绸换取突厥的大批战马,不仅可以赚钱,更是让突厥暂时无足够的战马,即使都蓝可汗想南征,只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