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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陈军的长槊手们也只不过是皮甲在身,防不住这种箭雨的打击,在倒下了几百人后,攻势为之一阻,后面的盾牌手纷纷上前提供掩护,而此时忽如其来的烟雾又让陈军看不清动静,不敢贸然追击。
隋军的败兵终于撤出了烟雾,来到了王华强的视线所及处,和前方的陈军隔开了有一百步左右,王华强终于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看两侧的敌军骑兵。
陈军的骑兵由于对高地背后的敌情不明,也不敢追得太远,击退了隋军的骑兵后,也回到自己阵型的两侧,跟着鲁广达的中军缓缓前移。
不管怎么说,这一阵隋军惨败,战死者足有两千左右,现在也没有完全摆脱危机,透过浓浓的烟雾,只听到得胜的陈军欢呼声不绝于耳,而退下来的隋军士兵们个个灰头土脸,精疲力尽,不少伤兵好不容易逃了回来,一出烟雾,就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王华强转头对着正在一个劲煽风点火的亲兵卫队说道:“现在情况紧急,前方战兵损失大半,无法布阵,你们赶快顶到前方,以槊阵对敌。”
那名跟着王华强一起过来的卫队长说道:“我等没有长槊,怎么办?”
王华强沉声道:“看到那些晕过去的伤兵了吗,拿他们的兵器顶到前面就行。”
冲着这些亲兵们下完令后,王华强继续对着身后的传令兵道:“吹号,让前方的部队且战且退,不允许转身逃跑。让辅兵们把重伤员迅速运到山上,轻伤的都过来继续煽风,弓箭手的箭射完后也换上刀剑,准备战斗。”
王华强的命令变成了旗语和号角声,传递给了前方的士兵们,由于身处浓烟之中,这些还在缓缓结阵后撤的军士们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从正面的敌军停止攻击这一点来看,显然事情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这些刚才几乎要崩溃的战士们又逐渐地找回了信心,鼓起了勇气。
随着五百多名将军卫队的加入,隋军将士们口耳相传,终于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新来的王将军先是一阵箭雨强袭,为本方的撤退赢得了空间,再让生力军上前接替前排的防守,运走伤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员将军这时候被调走,但是王将军的策略明显让大家有了活路,众人齐心协力,缓缓地踏步后退,没有出现慌乱与逃亡。
其间,陈军也先后四次冲进烟雾,企图象刚才那样,强行击垮隋军的防线,可是这次,隋军阵脚不乱,四米长的长槊就是对本方后退阵型的最好防护,加上烟雾弥漫,陈军冲进雾中的勇士反而因为视线受阻被扎死了不少,最后只能泄愤式地向烟雾中发射一阵弓弩,扔出一阵斧头,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如此这般,双方边打边走,一个半时辰下来,陈军连续攻了四次,把隋军逼退了四百多步,一直退到了蒋山脚下,由于烟雾弥漫,陈军追击的过程中并没有占得什么便宜,一路之上双方尸体枕藉,隋军败而不乱,陈军也无法扩大战果,两边各自又丢下了三四百具尸体,最后,陈军终于放弃了追击,暂且收兵。
鲁广达不甘心地下达了鸣金的命令,今天本来诱敌之计大获成功,用田瑞部的败军死战,然后再鸣金造成他们的崩溃,这是真败,比任何诈败都要来的真实,也只有如此,才会让身经百战的悍将员明也着了道儿。
可惜在最关键的时候,只要再加一把劲就能打垮隋军了,对方却突然改变了战术,既果断又狠辣,却是当时这种条件下最高效的一种选择,整个撤退的过程严丝合缝,无隙可击,让即使作为敌人的鲁广达也叹服不已。
鲁广达不经意地说道:“这仗显然不是员明那个一勇之夫打的,也不知道敌军是谁在指挥。”
身边的刘修之若有所思地说道:“会不会是贺若弼见势不妙,亲自来指挥了呢?”
鲁广达摇了摇头:“如果是贺若弼亲自来指挥,那他一定会把帅旗前移的,这时候只有打出他的帅旗,才能稳定军心,而且我若是贺若弼,前军战败不至于直接动帅旗,一军之帅如果这点定力都没有,那也指挥不了大军。”
刘修之疑道:“那对方又会是何人?他可是现在还打着员明的将旗啊,看起来不象是大将,否则不会不打自己的旗号。”
鲁广达叹道:“唉,北军真是能人辈出,也不知道我等的苦战是不是能力挽狂澜。”
鲁广达说到这里时,突然收住了嘴,看了看身后,只见“孔”字大旗正引导着数千步卒,直接从自己的军队边经过,向着第一线奔去。
鲁广达一下子惊怒不已:“孔范是什么意思,打仗的时候他缩在后面,现在没有任何让他出击的命令,他却擅自离开自己的位置,他这是想做什么?”
刘修之也是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才开口道:“以末将看,他这样好象不是过去打仗的,怕是想去抢人头,夺战功?”
鲁广达大吼一声:“他敢!”话音未落,只见孔范的军中已经奔出三千多人,跑到原来隋军最早的大车防线处,也就是最近一堆尸体的地方,就在鲁广达所部的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地收割起战死者的首级来。
鲁广达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几乎一口血都要喷出来:“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了抢功,姓孔的真想要我们亡国吗?!”
没等鲁广达下令,鲁广达所部的将士们不干了,也不管现在还在战场,直接上前也抽刀开始收割人头,就连前线和隋军只保持了几百步距离的一线部队,也都纷纷地开始在地上巡找尸体,无论是敌军的还是本方的,通通割了脑袋准备去报功领赏,整个战场上一片混乱,甚至为了抢人头而大打出手的也不在少数。
王华强这时候已经回到了贺若弼的身边,山下的疲兵们正在抓紧这难得的喘息之机休息和进食,一线的部队仍然是长枪大盾,依托树林进行防守。
本来两人正在商量如何布置接下来蒋山的防守,却没想到战场上出现了如此戏剧性的变化,陈军居然因为抢人头而自乱阵脚,不成阵形,贺若弼一下子站起了身,指着右前方的孔范军吼道:“快,快,集中所有部队,猛冲孔范所部!”
王华强不等贺若弼的命令说完,就飞身上马,奔驰下岗,一路跑一路吼道:“全体列阵,锋矢阵型,目标敌孔范军!”
所有的隋军都站起了身,前线的隋军迅速列成了几十个状如箭矢的冲锋阵型,盾牌手在前,刀斧手居中,目的就是最大程度地发挥小队的作战和突击能力,常用于锐卒冲阵和追杀逃敌。
王华强一路驰过,直接冲出了隋军的最前线,向着孔范军奔去,在他的身后,高岗后面跟着奔出千余名骑兵,正是那批在前次追击战中被击溃的轻骑部队,绕过正面的鲁广达部,向着孔范所部的陈军全速冲击。
战场上的陈军们正为了抢人头而你争我夺,不亦乐乎呢,这一仗陈叔宝也算是下了血本,开出了每个人头一百钱的重赏,要知道一百钱在江南可以买十石米,足够一个成年人吃上十年了。也正是因此,鲁广达所部的战意才如此高涨,只不过现在轮到孔范来偷窃战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