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小周红肿着眼睛还一抽一抽地哭着,桌上的纸巾盒已经快空了。
而章善,只黑着一张脸坐在那里沉默不语,甚至见到陆鹰和木木出来也没有说什么,但好象也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善哥?”陆鹰狐疑地看着他,好象口里的送客之意无法表达出来。
“嗯?”章善简单应了一声,继续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被小周悲伤的情绪和吵闹的声音所影响,好象若有所思,实在不像是一个混在黑-道的大男人会有的表情。
“善哥,裘柏的事妥了没有?”陆鹰见到他,自然而然问出的都是这方面的事。并不是热情的人,和他们认识已经十几年之久,做任何事都极有分寸。仔细想想,和他们的关系好象淡如水,却任何事都义不容辞。
他的态度有时令人窝心,仿佛知晓自己的身份和他们的身份,交流只有深入的却并不琐碎。相识十年除了在静谧夜总会,从没在别的地方和他们喝过酒,吃过饭。卓氏的办公楼他从没进去过,甚至是在他受枪伤之时,也并没有打算去陆仁医院找过他,只是电话通知他带上手术设备去找他。
是以,现在陆鹰只会以为章善是有事要见卓驭人,却碍于这里的事没有开口,只在等待。不然,他不会毫无理由地坐在这里听一个不认识的丫头哭哭啼啼。
那一边,木木把家里未开包的一大袋抽纸拍在了桌上,小周抬眼看了一眼,诧异甚至带点惊恐的表情看了看木木。才擦干了眼泪,点了点头,“谢谢木木小姐。”
“不用客气,她不是请你尽情哭,是脑子受了点刺激。”陆鹰无奈地解释着,也像是故意逗弄木木。须臾,他又问,“小周,关于你老爹,有什么打算?”
这句话不问还好,一问反倒显得木木所做的事有多么正确,小周立即埋头哭了起来。木木故意甜美又魅惑地瞪了陆鹰一眼,打开一包抽纸包,抽-出一张纸递给了她。
“好了好了,小周,你现在哭不是办法,再说你都哭这么长时间了。”陆鹰自认不是笨嘴拙舌的人,但此刻不知该怎么和小周说了,“刚、刚刚驭人和你说什么了?”
小周拿纸擤了一下鼻涕,才期期艾艾地边哭边说,“学长说我没用……”
“……然后呢?”陆鹰等了半天,结果小周只说了那半句话,就又哭了起来,“小周,你给我起来,不然我也说你没用,刚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明明不爱哭的。”
“呜……学长说,要把爸爸送到监狱里枪毙。”小周说完哭得更凶,甚至陆鹰都感到有章善坐在这里,感到有些尴尬和羞愧。
“唉,小周啊小周,你这丫头到底怎么在卓氏做这么多年的?你确定你真的能做总裁贴身秘书?还是你就是他放在办公室外的一只花瓶,还是来证明他审美观有问题的障眼法?”陆鹰说完被木木狠狠推了一把,他也收敛起了脾气,“好了,小周,没事没事,你不是也学过法律吗?应该知道你老爹这样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枪毙,若是辩护得好,缓刑都有可能,对不对?除非他还有别的事没告诉你。”
小周听了这话,吓得一哆嗦,抬起头急忙说,“这个……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我知道,你老爹有事没事,我章善一句话。”说话的不是别人,自然是一旁坐在那里,在陆鹰眼中不会说毫无疑义的废话的黑-道老大章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