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卓驭人的沉思,他皱起了眉头,打了个哈欠,他不是困,是宿醉,“进来!”门应声而开,但并未听到脚步声,反而门口窸窸簌簌的一直留连在原地。
“让我安静一下行不——艾儿?”卓驭人转头一眼看到头发凌乱不堪,低着始终跟婚纱的下摆做斗争的罗艾儿,“怎么了?我来。”
他声音轻轻的,脚步轻轻的,也有些缓慢地走到罗艾儿身旁,有些吃力地蹲下,替她把卡在门缝底下,又被地毯的线头纠缠住的婚纱救了出来。他有些费力,喘了口气还没有站起来,只抬头仰望罗艾儿,像是在求婚的样子。
“你喝酒了?”罗艾儿的焦点居然在他迷离的目光和微红的面颊上,“伤还没好,今天又有事要办,为什么喝酒?”
“呵呵……”卓驭人不知是越说越醉,还是故意蹲在哪里诱-惑她,整个人显得更加醉醺醺的,笑的声音听上去好傻,“艾儿,你的头发,像个疯子一样。”
“你少借酒装疯!”罗艾儿白了他一眼,手倒也不自觉地摸上头发——她今天在出发去白总的豪宅接白玲玲时,为了看上去逼真,免人生疑,特意做了个华丽丽的晚礼服发型,化了个精致的伴娘妆。只可惜,一路上的风驰电掣,再加上回来的路上被头婚纱盖在头上赤-裸-裸的欺负,此时她的样子不用照镜子就知道十分糟糕。卓驭人算是也没说错话,只是看上去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还不起来?”罗艾儿有点心疼他,晚上睡觉前,他的腿肿得像冬瓜,但早上离开房间时,好了许多。只不过,这样的情况下穿上西装裤和皮鞋,一定很辛苦。
卓驭人有点反应不过来似的,像是要应她的声站起来,但试了一下却有点摇晃。罗艾儿翻了个白眼,真是白同情他了,刚才那一下明明是醉酒的反应!
“要是早知道你这么管不住自己,我应该再踢你一脚,一边一下走不了路了,大概就没办法找酒喝了吧?”罗艾儿说完还是搀扶他站了起来,只是她自己也是行动不便,摇摇晃晃的,“别、别揪着我……放手,这样我们会一起摔倒的……喂,放开,你抓哪里?你——卓驭人——”
结局是早已预料到的,她被卓驭人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拽到了地上,厚厚的婚纱裙子层层叠叠,使她感到脚甚至没有贴在地毯上,反而悬空了好几厘米,头重脚轻,十分别扭。她上半身被卓驭人抱在怀里,头正埋在她的颈项间。
“卓驭人,你就是欠摔……”罗艾儿费了好大劲,才找到方法让自己撑起上半身,第一件事就是回头检查卓驭人腿上的伤,眼见已隔着裤腿就能看到肿胀得更大了。她一脸焦急,回过头去看卓驭人,却见他正满眼带笑地看她。
罗艾儿气不打一处来,真想狠狠再踢上一脚。
“艾儿!”卓驭人一把抓住正欲起身的罗艾儿的肩膀,轻松将她带到自己怀里。“我看到你穿着婚纱进来,吓了一跳。”
“所以你真正企盼的是白玲玲进来和结婚喽?”罗艾儿故意说气话,她被迫躺在卓驭人怀里,姿势都很别扭,“对不起了,现在是——”
罗艾儿说完四处找挂钟,看了一眼时间,心中最算舒了一口气,“现在她和王樵已经上飞机了!”多亏了他的捣乱,拉走她一部分担忧,不知不觉居然都过了上飞机的时间,手机在她手腕上抽绳包里,如果没有响,就说明鲁昆是一眼不错的看着两人顺利出关的。
“这下就没问题了,玲玲没有了,就只有你了。”卓驭人笑着支撑起来,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扶我起来,我们要举行婚礼了。”
“呸!”罗艾儿是承认,刚刚一瞬间她有些兴奋的像刚刚的白玲玲,好象真以为这是自己和卓驭人的婚礼。“你还没醒呢,新郎倌?好好看看,我是你妹妹!”
“我就喜欢娶妹妹,谁也管不着!”卓驭人今天不知是真醉还是装疯,时而兴奋时而深沉。最后两人坐在沙发上时,他还是偷袭成功,忘情地吻着罗艾儿几乎忘了时间。
当当当——
有人像她刚刚一样敲门,惊得罗艾儿急忙回头,是自己人——木木。
“白总到了。”木木有点惊慌,比划的时候手也有些抖,“白总在找玲玲……应该现在就是在找你。”
“不要让他的人进来,到了时候我会出去的。”罗艾儿好象被幸福敲晕了,顿时胆大包天,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我现在出去一定露馅,还是等静场,音乐响起时吧……反正,很快就到了。”
时间的确过得很快,她和自己所谓的新郎纠缠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再出去和他“结婚”。
现场的人很多,很多很多,多到连罗艾儿都有点怯场了——已经不是她可以假装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的时候了,场面太浩大,她不知道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忽然,她甚至觉得也许自己就可以始终戴着这顶头纱,就这么和卓驭人把婚结了,就让所有人都以为现在嫁给卓驭人的是白玲玲就罢了。
这想法让她有点兴奋和紧张,但也点害怕,瞒天过海的事不是谁都做得的,在波特兰二十年没有人搞过她怎么诡诈,狡猾,如何欺骗和如何妄为。到了这里,居然什么都学会了,什么都经历过了。
这是宝贵的人生经验,她以为一切都不在话下。然而,就在刚刚,不久以前,她还亲口和白玲玲倾诉无奈,好象她是永远不会再和卓驭人有交集的一个。只在这不过一个小时之后,她要嫁给卓驭人了?!
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唉,算了算了,哪有亲生父亲不认不出身边的女儿的?她伪装的再像,也不可能瞒过白总的火眼金睛。不被当场吃颗子弹要感谢上帝了。
重重压力之下,罗艾儿选择了一个方式面对——把层层叠叠的头纱盖上,效法鸵鸟!
“你这样看的见吗?”卓驭人在她背后调侃,好象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紧张的只有罗艾儿一人似的。“叫木木扶着你吧。”
“别,叫周扬来。”
“你把她叫来了?”卓驭人闻言惊诧,好象万万没想到她还会和周扬有联络。“算了算了,她来了,我要赶快躲起来,你出去吧,去吧,去吧。”
罗艾儿无奈叹口气,翻了个没人看得见的白眼,被打发出去了。
“那个老头子和刚刚不太一样了呢。”周扬刚刚进化妆间的门,直愣愣朝罗艾儿跑去,抱着她的胳膊,“你做好心理准备哦,那老头子被车堵得炸毛了,你确定你做得天衣无缝?”
罗艾儿心口上下起伏,揣测着一切可能Xing,问,“他在生气?”
“我还骗你啊?”周扬压低声音,好象在想要掩饰自己的慌张,“他们上飞机了?”
“现在正在戴眼罩睡觉了吧。”罗艾儿尽可能使气氛轻松,免得影响了所有人,每个人脸上都表情怪怪的就露馅了,“你确定你看到白总在生气?他身边有没有别的人?”
“就是那个个子高高的,戴副金丝眼镜,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的假人。”周扬对姚伯韬印象很不好,“有时候看到这样的人,真想把他砌进石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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