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还是早上,安静的医院走廊里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来人是两个警察,年纪都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他们迎面走来,“请问,你们是死者温乐风的朋友吗?”
“是。”罗艾儿率先起来,回答。
“您是从美国波特兰来的罗艾儿女士吗?”
“是。”
她回答后,卓驭人也站了起来,从背后揽住她的肩膀,“二位同志,请问温乐风的案子已经立案侦查了吗?”
两个警察看看不,并没有很快回答,其中一个掏出手册一样的东西,边翻阅边看他,“请问您是卓氏集团的副总裁卓驭人先生吗?”两个警察不似之前处理于辉绑架勒索案的那几个,对卓驭人很陌生,也很客气。
“我是。”
两个警察闻言立刻板起脸,严肃认真,朝他敬了个礼,“鉴于死者温乐风出车祸是因为刹车明显有人为改动过的痕迹,您二位是最后和他接触交谈过的人,而且目击证人看到卓先生你在死者停的车前有停留和等候很长一段时间,然后还跟着死者和这位罗女士了一路,最后在死者出事前一个小时把罗女士接到您的车上,是这样吗?”
“是的。”卓驭人点点头。
“那请跟二位我们走一趟吧。”
“好的,不过我要先联系我的律师。”
“可以。”警察始终严肃地板着脸,回答问题也刻板有礼。
“请等一下。”卓驭人很冷静,又拍了拍罗艾儿的肩,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
“杨大姐?”到了警局,罗艾儿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罗小姐?”杨家安目光憔悴,身边还带着那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熟睡在她身旁,显然是一早被吵醒带到这里来的。
“你也被叫来了啊。”罗艾儿始终提不起精神来,既然想象得到,就没有太过惊讶。“做完笔录了么?”
杨家安摇摇头,“还没有,我真没想到,昨天还见到面,不到24小时,人就……”她说完眼里蓄满了泪,声音也哽咽了。
“喂,驭人。”罗艾儿偷偷扯了扯还在不停打电话给公司交待事情的卓驭人,待他收了线,示意他看着杨家安,“你认得她么?”
卓驭人略微皱眉,但目光并不茫然,“她是杨家人,按辈分我应该叫她堂姐。”
“原来你知道啊?”罗艾儿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又看看擦了擦眼泪,低头拍打着孩子的杨家安。于是拽着卓驭人走过去,“杨大姐,他是卓驭人。”
“啊?”杨家安闻言抬头,见到卓驭人时有点怔忡,但并不过分惊讶,只勉强站起来,“卓先生,你好。”
“你好。”
两人客气地握手,却不像是亲戚的样子。
“别叫我卓先生,叫驭人吧。”卓驭人很亲切,低头看了看两个孩子,注意到那个大一点,被吵醒茫然看着他们的,很明显只有一只胳膊,另一边衣袖挽起来,系了个扣,孤零零垂在那里。
“又及,叫表舅。”杨家安拍了拍孩子的肩膀,以眼神指着卓驭人。又冲卓驭人笑道,“这是我的大儿子,叫申又及,睡着的那个是弟弟,叫申敏之。”
“表舅,姐姐。”孩子很温顺地叫了,见了罗艾儿也顺便打了招呼。他回头问杨家安,“妈妈,表舅我怎么从没见过?”
杨家安笑了笑,“现在你见到了,记得见到了要打招呼,有礼貌,知道吗?”
“知道了。”
杨家安伸出手,搁着衣服捏了捏孩子胳膊上的残肢,“今天有没有疼?”
申又及摇了摇头,看看弟弟,“妈妈,警察找你什么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你先在这里陪着弟弟,妈妈和表舅还有姐姐有事去和警察叔叔说。”
“是因为温叔叔死了吗?”
杨家安表情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早上敲门的警察叔叔来的,我听到了。”申又及目光清亮,表情淡然,看着三个人。
“对,温叔叔是死了。”杨家安抚了抚孩子的头,声音哽咽,“又及,温叔叔是好人,还这么年轻就死了,你们以后不要忘了叔叔,知道吗?”
“我不会忘的,妈妈。”申又及有着超出同邻人的成熟和稳重,平静地回答。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天已大亮,三人才哈欠两天的分别被从三个不同的屋子里请出来,每个身边都有警察陪同相送。当然,卓驭人身边多了两个律师。
“堂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请……”
“不需要。”杨家安表情可亲,声音温柔,但说出的话却是冷淡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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