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善哥,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卓驭人顿了顿,敛起了说笑的脸,“你我一向坦诚相见,黑的白的搅在一起也不少年了。我是生在卓家,身不由己,命里如此,木木呢,说到底是林颍亲生女儿,她的安危、未来,我只能尽力而为。唯独艾儿,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请别把她也扯进来。”
卓驭人说得正事,章善听得却一脸玩世不恭,好象什么话听在他耳朵里都稀松平常,不当回事,“第一次见你这样,不自信吗?你卓驭人想保护女人,很难?”
“保护身边的人这件事事,我什么时候自信过?”卓驭人凝眉,沮丧写在脸上,“艾儿从波特兰来了,除了那个黑女人,只有她一个。其实无论是美国、上海还是哪里,她都举目无亲了。”
“你不是她哥哥,只等DNA了?”
“善哥!”卓驭人脸色更加难看,像是隐藏着什么深沉的痛,“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个DNA结果。”
“怕她不是?”
卓驭人摇摇头,苦笑,“怕她是。”
“驭人?”章善第一次见到卓驭人这样,有点不自在了,遂又道,“放心,兄弟,有我章善命在一天,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连累你家人,我会在这本账上给裘柏和老赫加上一笔的。”
“嗯。”卓驭人点点头,又思忖着,“只是想不到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干?”
“老赫变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章善啐了一口唾沫,咬牙忍痛倒了一杯酒,“只是他这些年一直窝在西南一带,不管闲事好多年了,现在怎么跑这里来帮裘柏了?”
“善哥,帮里有人说裘柏早年和他有点关系,老赫是冲着以前欠裘柏大哥的人情才跑来的。”小疯捂着伤口,声音也不似刚刚的清脆了,显然失血过多,急需处理。
“裘松是再仗义不过的人了,太有可能以前帮过老赫的急。”章善说完叹了口气,猛把杯里的酒都灌下肚,“可惜,他死后那个不争气弟弟到处树敌,什么时候把人情都用完了,就是他死期到了。”
“善哥,这回不会手下留情了吧?”
章善闻言还有迟疑,几分钟沉默后,酒已少了半瓶,“驭人,只有沾了裘柏的事,我下不去手,上回卖他兄弟已经是我能做的极限了,等于是斩掉他左右手。这样吧,反正事要摆平,我会找他谈的,他要是敢再惹事,我就只有对不起裘柏了。”
他说完拍了卓驭人肩膀一下,“放心,虽然说江湖上的人就今天没明日,可我章善还是知道活着好。”
“这回的事里有蹊跷。”卓驭人思忖着,手里的红酒始终没有减少,“其实善哥,如果你真为难,我可以……”
“等我活着出去,我会考虑的。”章善说完又举起酒,“行了,驭人,别婆婆妈妈像个娘们儿,冲你的面子,我也不会任那小子胡作非为的。来,喝酒!”
“等等。”卓驭人默默拨通了电话,与那头说着什么,面色越来越凝重。挂断后,唇角却挂起冷笑,“裘柏脑子不好使,还专惹狠角色。”
“老赫离开的时候,裘松已经打通上下脉络,正经生意都做得大了。那一年,我才开始替赌场做平账。”章善不无感慨地笑,“一眨眼十年过去了,还记得吗,裘松死的那一年,我们刚认识。”
“当然,书雅的事,我本来要去找裘松帮忙,结果还没见面就听到他死在东北的消息。倒是你,主动替他接下我这一单,那个杂碎才摆平。”
“本以为裘柏即便替他哥报不了仇,至少也能管得了自己衣食无忧,哪知道这等孬种还能请得动老赫?”
“放心,善哥,我知道怎么摆平老赫了。”
“嗯?”
“放心。”卓驭人这才端起酒杯,与桌上善哥的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两人正休息,小疯的电话也响了。
“喂?呆子?!”小疯大叫一声后,眼泪几乎落下来了,“呆子你怎么回来了,我和善哥出事了。”
“呸,小疯,你有点出息行不行?!”章善怒其不争的咒骂一句,抢过电话,听了一阵,脸色越来越难看,“听着,呆子,好好带那个黑女人回家去,守着他们,哪也不许去,知道吗?”
“她那个黑阿姨回来了?带了几个情人?”卓驭人闻言也猜到了怎么回事,漫不经心地调侃着。事情有了妥善的解决办法,他也就不再板着脸。
“驭人,出事了。”善哥挂了电话,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嗯?”
“呆子就在外面不远,说远远看见这里不对劲,才哄着那黑女人回家的,他们现在在路上。”章善说,“后巷你停车的地方,地上都是玻璃碎片,你的车不见了,还有几个人守在那里,呆子眼熟的,应该是裘柏的人。你说,会不会冬冬和两个丫头被……喂,小疯,拉住他!”
章善话未讲完,卓驭人就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幸亏小疯眼疾手快,及时抓住了他的腰带。
“放开我,臭小子!”
卓驭人刚咒骂一声,脸上就挨了一拳,整个人顿时颓了下来。
“驭人,冷静点!”章善揉了揉自己的拳头,拍拍他的肩膀,“呆子说门口没有车,也许是冬冬带他们闯出去了,先给那个丫头打个电话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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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姐,好象有电话。”冬冬虚弱的推了推正专心替自己包扎头上伤口的木木,面对她说道。
木木抬起头,一脸茫然。
她的房间没有座机电话,床头柜前的手机早没电了,被丢在那里。
“是你的吗?”木木比着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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