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喝醉了一样吗?”罗艾儿双腿蜷起,坐在椅子上缩成一团儿,两只手举着一面小镜子,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话却是问向旁边的木木。
木木比划个手语,“我不知道。”
“那……像疯子一样吗?”
“我不知道。”
“至少,像女色狼一样吧?”
“我不知道。”
“啪!”合上镜子,罗艾儿将同样的眼神调换到木木脸上,“你都知道什么,说吧,我承受得起。”
木木面有难色,思忖的面孔越来越复杂,最终动作迟缓地比了一个手语。
“像死人一样?”
木木认真地点点头,继续比划着,“他把你扛在肩上,你眼睛闭着,一声不吭,什么都是他说的,恐怕之前发生的事,你得等哥哥来了问他。”
木木怕罗艾儿看不懂,边比手语边模仿,看得罗艾儿脸色越来越木然。
“我想我还是走吧。”
木木眼一瞪,连忙制止,一把抢过罗艾儿的包包,抱在怀里,两只手艰难地比划着。“别走别走,你不是说你自己都记得吗?”
“就是因为我都记得,才想死的心都有。”她确定记得一清二楚,但是总还是发着烧,看不到自己的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
距离上次跑到卓驭人面前表白——更确切地说,是主动提出做情人的不要脸请求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她除了第二天在卓驭人的房间醒过来,看到一张他学生时代的照片后,再没见到那一张似笑非笑,喜怒无常的脸。
卓驭人早出晚归,而她,昼伏夜出,两人几乎没有机会碰上。烧第二天就退了,中途陆鹰带着她和木木一起做了个简单的体检后,她终于受不了这种煎熬,还是决定出来面对现实。
木木都有些可怜地看着她了,“你太紧张了就出去透透气吧。”
“不行,我怕出去会碰到他。”
“你早晚会碰他的。”
“……说得也是。”罗艾儿一拍桌子,推门出去了。
她碰到的不是卓驭人,碰到的是白总。
“你是驭人的妹妹吧?”打了个照面,本以为假装看不到就好,白总竟主动和他打招呼。高大魁梧的身材,表情刻板,面无笑意,身后跟着的照样是那个金丝边眼睛的男秘书。
“我……”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总不能回答是他情人。“是吧……白总你好。”
她不以为自己会结结巴巴,但她还是结结巴巴了。
“我就知道你认识我。”白总点了点头,像是验证了什么,“玲玲还没有到,驭人让你先来了吗?”
“咦?”
“来得也找好,我还有事,赶去伦敦,替我给驭人传达一声,婚礼的日期由他和玲玲两个人商量……”白总严厉不容置疑的声音戛然而止,声音的最后几个字颤抖得显然带着怒气。
“白总……?”罗艾儿脑子还停留在婚礼日期几个字上,一抬头看到的是男秘书紧锁的眉头。顺着他的目光,白总已走了过去,他的方向是旋转门。
那里,白玲玲和两个男人倚门外的跑车上——呃,打情骂俏。
暗叫不妙,罗艾儿撒腿就跟了过去,被白总带着愤怒推开又甩掉的旋转门,像发疯后的旋转木马一样,无人赶近前。
身后一只有力的臂膀,一把抓住其中一扇,“疯马”稳稳定住,令人赞叹手臂主人的壮硕有力。
回头,是男秘书,表情的镇定和把着旋门的有力与他脸上斯文的表情和金丝边眼睛极不相符。罗艾儿这才发觉,这男人有着一脸有别于绝大多数男人的白皙皮肤,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眉,金丝边的近视镜掩盖的是一双散发着精明和坚韧气质的目光。唯一美中不足,也是最神来之笔的,是一双唇略显厚和宽了。
简直像东方化了的阿波罗!
罗艾儿有些看入了神,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美,与卓驭人的男Xing魅力,狂狷不羁,和陆鹰的阳光爽朗,温文可亲,沈书雅的美貌不凡,冷若冰霜都不相同。他的美是可以入诗、入画,成为一幅完美作品的魅力。
“罗女士,请问您看够了没有?”阿波罗开口了,罗艾儿一怔忡,才意识到对方是在问自己。
她下意识地香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说,“先生,我可以请您做我的模特吗?”
“嗯?”阿波……白总的男秘书皱眉,仿佛很不能理解眼前这个身世身份复杂尴尬的女人的反应,好象她的动作,言语比她的身份身世更令人琢磨不透。
“哦,我知道您很忙,但我真的很想请您做我的模特,我想为您雕塑一座石膏肖像。”
阿波罗挑眉,显然刚刚一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消化罗艾儿的提议了,“罗女士,我想我没空,还有,虽然女士优先,但我现在有急事,如果您不想出去的话,请让一让。”
说完也不给罗艾儿选择的机会,就径自出去了,临走时还体贴地将旋转门稳住,以方便后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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