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流氓!”罗艾儿挣扎,尽管声音还很虚弱,眼神迷离,但胜在用词“不俗”。
卓驭人另一只手去探她的额头,被躲开后,皱眉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拣起被丢在枕头上的输液针,比划了一下,才回头求救,“陆鹰,这个怎么扎上去?”
陆鹰头疼地看着“不配合的病人”,嘴角抽搐一下,看着另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病人家属”,“没消毒,不能再用了,不过我看她现在真不用输液了。”
“我从小到大都没输过液!”罗艾儿闻言,也抢话,“病了只要休息、吃药、锻炼就好了,工作室经常有人几天几夜不睡觉画画创作,谁也没去过医院。吃点东西,睡一下,醒了就好了!”
卓驭人和陆鹰交换了下眼神,不约而同地想探她的额头,这次她没有躲,任由两个男人摸着。
“不烫了。”陆鹰迟疑了一下,才说。
“她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你确定她只是发烧,没有什么精神上的疾病?”卓驭人似笑非笑,松了手,看不出是否调侃,“喂,假洋鬼子,听过中国有句话吗,傻瓜是不会生病的。”
罗艾儿歪头,白他一眼,目光迷离中带着藐视和厌恶,“我很早就被你们吵醒了,而且还听见你们说的话了。”
卓驭人一怔,别开目光;陆鹰则顿时变换了另一个表情,搓搓鼻子,也没有再看她。
“今天才认识你们,两个猥琐男。”罗艾儿一到上海就学会了上当地网络,中文无压力的她早就融入这个文化当中了,“16岁就玩学姐?两个小小少年玩的真够丰富多彩的,连波特兰的高中生也很少这样的。”
“玩学姐的只有他一个,不是我。”陆鹰马上反驳,又不禁好奇,“早听说美国南方很保守?真的这样啊?”
“纽约也没你们两个开放!”罗艾儿嗤之以鼻,不予回答,厌烦地摆摆手,掀开被子下床,“我要回家。”
“别胡闹!”卓驭人终于低下头,扶着她的肩膀推她回床上,又把她已穿上鞋子的脚也放上床,“你就这么急着走?你刚才胡言乱语可不是这么说的……”
卓驭人惊觉说错了,及时住了口,抬头去看陆鹰,后者正目光暧昧地看着两人。
“我、我说什么了?”罗艾儿结巴了,虽是问话可里面有刻意掩饰的紧张,很明显她记得清清楚楚,并没有真像醉酒一样断片。
卓驭人叹了口气,无奈道,“就算你想走,也要等病好了,就算你病好了,恐怕也要等第二次采样DNA结果出来再走。真是对不起,我的私生活混乱,从小就混乱,恶心到你了,我和陆鹰郑重向你道歉,行不行?”
“喂,我可没你说的那么恶心……”陆鹰不甘心地小声咕哝。
罗艾儿一脸疑惑,眨巴着眼睛,刚要开口,卓驭人又抢了话,“罗艾儿,我卓驭人发誓,如果你想回波特兰去。无论你是不是卓家人,我想尽办法,动用一切可能,都把你送回去,保你平安无事。只是现在——”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柔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无力和宠溺,“现在你病了,拜托你听话,别胡闹,好不好?”
罗艾儿半张着嘴,要说的话硬生生被塞了回去,脸上的表情从厌恶到狐疑再到无奈,她承认,有些暗暗动容。
是的,卓驭人藏在傲慢和霸道下的温柔她感受到了,令她暗暗动容,又不得不学着他的样子隐藏自己的动容。
罗艾儿慢慢坐了起来,整整几乎走光的衣服,嗫嚅着说,“我说回家,是说——回你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