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我还要再等一周?”罗艾儿把卓驭人的衣服裹在身上严严实实的,倚在越野车门上,懒洋洋地晒太阳。“这里的冬天很难熬吧?”
“姓卓的人,每一天都挺难熬。”卓驭人脸色有点难看,推了她一把,动作粗鲁的开了车门,像塞东西一样把她塞进了车里,“别在外面挺尸,困了进去睡,上海的太阳你看是看得见,但是暖不了你。”
罗艾儿瘫软在车座上,头歪得角度诡异,像折断了脖子,“哥哥。”
“嗯?”卓驭人正绕到另一边准备上车,被她一叫动作一顿,“你叫我什么?”
“哥哥啊。”罗艾儿仍是高难度的角度看她,眨了眨眼,“你刚才一口一个我妹妹,我也应该回叫你一声吧?”
“你脑子充血了。”卓驭人声音始终冷冷淡淡的,仿佛在确定她是开玩笑后不再理会,奚落一句。
“做你妹妹真好,可惜我还不是。”
“你吃醋了?”卓驭人声音含笑,上去拽了她微卷的头发,把她的姿势安置正常,又拉起安全带。“外面看太可怕了,好象我旁边坐了一个无头人,想睡就好好睡,急刹车你脖子就断了。”
罗艾儿任他摆弄来摆弄去的坐在那里,好象浑身没了骨头,“哥哥,你说,我怎么办?”
“别叫我哥哥!”卓驭人这一下声音高了几度,好象很是反感一样,“你什么怎么办?”
“我想做你妹妹,可是又不想做你妹妹,你说我怎么办?”
“你……”卓驭人一时无语,顿了顿,目光直视前方,医院的花坛栽种着淡紫色的花,“看你困得胡言乱语的,快睡吧,我慢点开。”
“困的时候说的话,就好象喝醉了一样吧。”罗艾儿忽然抓他的肩膀,迫使卓驭人回头看自己,她眼神迷离,“你希望我是卓家人吗?”
“呵,你自己希望是还是不是?”卓驭人与她正相反,表情认真起来。
罗艾儿脸上浮出一丝苦笑,“我也不知道了,是不是做你妹妹就可以像木木那样天天和你在一起了?”
“你……”卓驭人好象被这句话扎到了,表情一僵,猛地回了头,不再看她,“你不是讨厌我,讨厌上海,想回波特兰去?”
“是啊,我应该想回波特兰才对。”罗艾儿咕哝着,忽然笑了一声,猛拍他肩膀,“说得对嘛,反正你有白玲玲,还有木木,还有什么娜娜的……我是应该回波特兰才好啊……”
“你说什么了?”卓驭人皱眉回望她,“真醉了?”
“酒是昨晚喝的,现在几点?”罗艾儿前言不搭后语,身子在安全带里七扭八歪地。
“上午10点半。”
“嘿嘿。”罗艾儿闻言傻笑一声,躺回车座,“这是我每天睡觉的时间……”
卓驭人看着她,又望见罗艾儿那侧车门外走过的小护士,忽然皱眉,心中起疑,伸出手想要探她的额头。
“驭人——!”不远处,一声召唤,打断了他的动作。
回过头,林颍已来到车门外,阳光下美艳动人。
卓驭人直接下了车,关上车门,倚在那里,面对着林颍,一言不发。
窈窕的身材踩着五公分高跟鞋,林颍脚步匆忙,显得蹒跚,像是从里面的电梯就一直追赶他们一样。
“木木回来了?”
卓驭人点点头,懒得说话。
“她还好吧?”林颍迟疑了一下,仿佛在询问不熟的朋友的近况。
“我没阻止任何人去看望她。”卓驭人目光别开,呼了口气,“木木和你我不同,所有认识的人她都想念。”
林颍脸上有努力保持着的冷静笑容,身子却摇了摇,将手里一个纸袋举到卓驭人面前,“这是我给她挑的礼物。”
“晚上拿给她吧。”卓驭人没有接,俯视地看着那袋东西,“我家虽然不欢迎你,但木木想要的我都满足她。”
“驭人。”林颍放下手,头低了低,须臾,再抬起来时又是一脸骄傲,满目凌厉,“能听到你说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驭人,你和小时候一样,没变。”
“你也没变,金钱利益面前,女儿也是次要的。”卓驭人似笑非笑地说,说完抬起手拢了拢头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他后面的头发已经长到可以束起来了。
“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没空也没打算去看看木木,我说的没错吧?”
林颍闻言并不惊讶,嗤笑一声,拿着纸袋的手晃了晃,“驭人,这几年你真有进步,手眼通天,连我的行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吧?”
“欧美市场倒也算是卓氏的破口,你若真能拿下,又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同盟和不可想象的资本。”卓驭人点点头,算是承认林颍的猜测,“只不过,这几年你一点进步也没有,一样是连女儿也不顾。”
林颍脸色阴沉了下来,“我为她吃了十几年的苦,最初到卓氏留在老爷子身边也是为了她。”
“那现在呢?你敢说你现在做的一切都还是为了让她过好日子?”卓驭人目光冷冷地说,“这么多年,你有多少次机会可以离开卓氏,拿着你应得的钱带木木好好过日子?你都放弃了,是你的私欲让你越来越你疯狂,连卓氏也觊觎。我不信任你,你就绑架我,害了木木。爷爷提防你,你就想方设法软禁爷爷,这次还想害谁?难道你不知道,你最重要的人就只有木木而已?还想害她多少次?”
林颍倒吸了一口气,声音压低,盯着卓驭人的目光变得凛冽,“她受伤是因为想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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