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热无风,四周除了浮动的燥气,连风吹过的痕迹都没有。
道路两旁时不时有被热死的骸骨,暴晒之下,只恶臭不已。
一眼望去,除了沙子,就是荒漠,再没有别的了。
自从孙猴子从灵山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寂寥起来,似乎有什么心事,又像是失忆了似的。整rì里昏昏沉沉,除了吃就是睡,差不多把猪八戒的习xìng给学过来了。
唐三藏问他的时候,他也说什么,只是受了些打击,幼小的心灵正在愈合之中。
扯蛋,你孙猴子的心灵还幼小。猪八戒不屑一顾,主要是因为孙猴子的饭量见大,几乎把他的食物强占了一半多,这才让猪八戒很有怨言。
光yīn似箭,rì月如梭。这是个很yù的比喻,但你总找不到比这两句更合适的话来形容,时间飞逝的感觉。唐三藏一行人,历过了夏月炎天,走进了三秋霜景。
只是没想到,再走了几天,就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气候。越往西就越热,初时还只是暖意袭人,到现在已经是热浪蒸人了。若不是他们身上都有些道人,估计这会儿猪八戒已经被蒸熟了。
唐三藏和小沙弥却是十足十的凡夫俗子,耐不了高温,勒住马头,问道:“现在可是秋天,怎么会有这么热的天气?”
猪八戒想了想,说道:“我昔年做天蓬元帅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过这西天路上有个叫斯哈哩的国家,乃是rì落之处,yù称天尽头。如果申酉时,国王差人上城擂鼓吹角,混杂海沸之间。这rì乃是太阳真火。落在西海之中,如火淬水,接声滚沸。这里热气蒸人,难道说已到了rì落之处?”
孙猴子听了,一反颓态不由得哈哈大笑,说道:“按我们师父这样的速度,估计等到他孙子那一辈都到不了rì落之处。”]
猪八戒好容易说出个比较有内涵的典故,不甘就这些被孙猴子给打压了,于是问道:“猴哥,那你说。如果不是rì落之处,怎么会如此酷热难当。”
沙和尚忽然开口道:“我想也许是天时不正,导致这里秋夏颠倒了。”
孙猴子摇头也说不对,若真是天时不正,那么这附近定有异状。但是放眼望去,四周除了炎热之外。别无他物。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这附近有妖怪作祟?”唐三藏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他们四人吵闹不休,只有小沙弥实在是热得难受,像条小狗似的吐着舌头散热,根本没心思说话。
又走了一会儿,还是争执不下,小沙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说道:“有什么好吵的,把土地叫出来一问不就知道了。”
孙猴子一听也是,从耳中掏出金箍棒,晃出六七丈照着地面就是一通猛砸。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老头,身披飘风大氅,手里拿着一桶龙头拐杖,从地底悠悠转转地冒了出来。
那土地见了孙猴子,浑身一颤,连忙跪下道:“小神火焰山土地,见过孙大圣。”
孙猴子摆了摆手,说道:“俗礼就免了,俺老孙有几句话要问你。”
那土地有些害怕,颤抖着说道:“大圣尽管问来,小神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猪八戒凑近孙猴子的耳朵,说道:“猴哥,这土地好像十分怕你,是不是你曾经欺负过人家?”
孙猴子呲了猪八戒一声,回问土地公道:“我问你,时节明明已经入秋,这里为什么如此炎热?”
那土地公答道:“此地叫火焰山,无chūn无秋,四季都是如此火热。”
孙猴子放眼一看,虽有小山,但却不像是有火的样子,便问道:“火焰山在哪?”
唐三藏也问道:“可有阻碍我们西去之路?”
那土地公答道:“西方是去不了了。那山离这里有六十里远,正处在去西方的必由之路上,共有八百里火焰,四周寸草不生。即使是孙大圣的铜皮铁骨,走这一遭只怕也会化成汁水。”
唐三藏师徒闻言都是大惊失色,虽然并不是十分相信,但这土地公既然敢拿孙猴子作比喻,那说明这火的威力确实很大。
孙悟空显然不信,说道:“我看这方园数百里虽然人烟稀少,但仍有人家生存,若是这火真个令寸草不生,那些又是如何生存的?”
土地公叹了口气,说道:“此地百姓也是常受这火焰山之苦,若不是故土难离,只怕所有人都搬走了。他们之所以还能存活在这片土地上,全靠了罗刹女。”
“罗刹女?那是谁?”孙猴子大惑不解,他昔年为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名字,天上诸神更不可能用这个名头了。
“罗刹女又叫铁扇公主,住在此地西南方向约一千四百余里的翠云山上。这罗刹女手中有柄芭蕉扇,一扇息火,二扇生风,三扇就能降雨,可供百姓养地三五年,结谷生粮。这里的人家每十年去那山中拜求一次。”
孙猴子问道:“这罗刹女是人是妖?”
那土地公思忖良久,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小神也不清楚,看她手段不像是人,但周身却也没有半点妖气。”
“难道是仙?”猪八戒问道。
那土地公仍是摇头,说道:“也不是,仙神若是封官人间是必须要有庙宇供养的。那罗刹女无庙而受百姓供奉,显然不是仙神。”
猪八戒道:“那非人非妖非仙,那是个什么东西?”
孙猴子道:“管她是个什么东西,既然他有扇子可灭这火,俺老孙就去走这一遭,借她的扇子来耍耍。”
那土地公犹豫着想提醒孙猴子一两句,只可惜孙猴子却无心再听,一个筋斗拔地而走,腾上半空便向西南翠云山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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