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帘也觉得不好意思,自从被贬下界,他这样貌不知怎么的越来越丑了。明明五官没什么变化,但看就着是丑。原来光着的头顶也长出了火红色的头发,一看就像是穷凶极恶的那种反派。
卷帘只得轻声安慰小和尚道:“小和尚,你莫怕。我不是什么坏人,其实我也是个和尚。”
小和尚看了卷帘一眼,撇嘴道:“你骗人。你明明有头发的,有头发怎么会是和尚?”
卷帘苦笑着摸了摸这一头红发,说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带发修行么?”
小和尚不高兴了,说道:“你分明是个妖怪。你当我是小孩子,好骗么?”
卷帘无奈道:“好吧,我就是妖怪。但你总得告诉我,你在我家门口哭些什么吧。”
小和尚道:“你家门口?”
卷帘道:“我就住在这河里,你说这河边算不算我家门口。”
小和尚道:“哦,那不好意思。我不哭了。”
卷帘道:“你为什么哭?”
小和尚道:“因为我伤心啊。”
卷帘觉得头疼了,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伤心?”
小和尚道:“因为我不能再向西行了。”
卷帘问道:“这又是为何,你小小年纪能走到这里。足以说明能力和毅力,为什么不继续前行?”
小和尚道:“我一个人怎么可能走到这里。我们寺里组织是一千多个僧人一起西行去灵山。可是刚出发不到一个月就走了三百多人,之后又遇到猛虎恶狼,又死了一百多师兄师叔;然后在观音禅院又有几十个师兄师叔留下不愿走了。之后又被一只熊精吃了七十多个。等到了高老庄又有百十个师兄留了下还俗成亲了。在福陵山又折了一百多人。最后走到八百里黄风岭的只剩下我和我师父了。方才我走累了想睡一会儿,一觉醒来师父就不见了。这西天去不成了,我要找师父。”
卷帘心头一片悲凉,这西行之路确是一条炼心之路。小和尚不理卷帘的挽留与安慰,一个人踏上了回程之路。
卷帘只得叫来了沙风,让她吹阵风把这小和尚送回东土。
卷帘心中感概,师父啊,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走到这里呢?
…………
几年后,又有一个人穿过黄风岭来到了流沙河边,看着八百里流沙界,印入眼帘的是漫天漫地的黄沙。那是个年轻貌美的尼姑,她面对着满的金黄色泽,然后缓缓地跪拜下去,虔诚无比。
卷帘彼时正背靠着石碑享受着阳光的照耀。卷帘早看到了这个尼姑,只是不懂这尼姑究竟在拜些什么。
那尼姑拜完才看见卷帘的存在,她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又向卷帘虔诚无比的三跪九拜。
卷帘都有些受宠若惊了,谁知那居姑一开口就吓了他一大跳。
那尼姑整了整仪容,然后道:“贫尼观明,自东土而来,历尽艰险特来参见佛祖。”
卷帘苦笑道:“我可不是佛祖,这里也不是西天。”
那尼姑道:“佛祖这是嫌贫尼求佛之心不诚么?”
卷帘道:“非也。我这是流沙河,不是西天。真正的西在离此处尚远呢。”
那尼姑道:“佛祖莫欺我。经中曾言西在极乐世界,漫天佛光,有条净垢去尘的河,岂不正是这里。”
卷帘重复道:“这里不过是流沙河。”
那尼姑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佛祖还是不能宽恕贫僧从前犯过的错误。”
卷帘这倒奇了,问道:“你以前犯过什么错误?”
那尼姑露出尴尬地神色,片刻之后才平静下来说道:“贫尼昔年自恃貌美,不曾守成清规戒律,有辱佛门。在经住持劝导过后,决定洗心革仙。此次西行,便是想祈求佛祖宽恕贫尼的罪过。”
卷帘道:“祈求佛祖宽恕,你在寺里也可以啊。只要是诚心悔过,我想佛祖定不会怪罪的。”
那尼姑道:“可是在我决心悔过的日子里,却总也是做那等下作之梦境,令贫尼苦恼不已。我想定是佛祖不愿饶恕这故。”
卷帘道:“你西行就是因为这个?”
那尼姑道:“自然不只是如此。贫尼也想亲见佛面,感恩沐化。”
卷帘道:“那你继续前行吧。此处非西天,给不了你想要的解脱。”
那尼姑道:“佛祖仍然不信贫尼么。贫尼虽然道心不坚,但却是天生半度神目通,这河里的流沙分明是最上等的佛光,除了西天佛国,哪里还会有如此纯质的佛光呢?”
卷帘无言以对,这流沙本就是师父金蝉子剥落的佛光,在某程度上而言师父金蝉子确是傲立于西天万佛之上。可是这怎么跟这尼姑解释?
那尼姑死活不信卷帘的话,只以为卷帘是佛祖的一个化身,是来试炼她的道心的。卷帘无奈只得躲进了流沙河底。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