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冬也不管少女说啥,这会儿原本扑上来的岩浆也差不多都冷却凝固了,陆冬看着他这个不大的平台,本来还算有个栖身之地,这会儿已经变得坑坑洼洼的了,这还怎么睡啊。
陆冬蹲坐了下来,十分认真地咬着自己的手指甲,魔物少女则在另一边不停乱蹦乱跳,似乎十分生气,陆冬也不搭理他,这样,两个人僵持了大半个小时。
少女撇撇嘴:“行,算你狠,我也不搭理你了。”
魔物少女转身要走,可是她刚走出去没几步,陆冬就感觉自己身体下面一阵震颤,这震颤的感觉越来越严重,魔物少女也呆住了,她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少女不禁退了几步。
陆冬发现他脚下的岩浆开始沸腾,难道是刚才的魔物还没有离开,还在脚下的岩浆里?陆冬盯着自己脚下蠢蠢。欲。动的岩浆,这种感觉和刚才魔物掀起岩浆的感觉完全不同,这回这些岩浆更加活跃,也更加炽热。
忽然,陆冬发现自己脚下的岩浆掀起一个巨大的岩浆柱,尼玛,陆冬心里暗暗骂,这根本不是什么魔物在捣乱,而是眼前这座火山马上就要喷发了。
陆冬脚下的岩浆柱越来越近,再不跑,自己就要被整个岩浆柱彻底吞没了。
陆冬这回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转身沿着之前自己借助鬼眼看见的几条路,猛地撞上去,陆冬一边跑,一边运起自己身体里的神力,但是自己刚才刚刚将神力推出体外,这次想快速运起,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是人们在危险面前,一定是可以激发一些自己根本想想不到的力量的,陆冬就是如此,陆冬用鬼眼看准了一条比较宽的路,他一步跨了上去,陆冬闭上了眼睛,他已经不敢看自己的脚下了,他只能暗暗祈祷,自己可千万别顺着掉下去啊。
可陆冬第一步还是踏空,陆冬身子一歪,就开始下坠,陆冬胡乱地挥舞着,他的手忽然抓住了什么,陆冬抬起头,这时候他体内的神力终于汇聚在了一起,凝聚在他的四肢上,陆冬的手恰好就搭在那条路的边沿上。
陆冬奋力向上爬,终于他爬到了那条其实在凡间并不存在的路上,这个时候,岩浆柱越涌越高,眼看就要吞没陆冬了,陆冬三步并作两步,向前一跃,终于陆冬跳到了对岸,跳到了魔物少女的面前。
“赶紧走!”陆冬拉住少女。
这个时候岩浆终于蔓延上来了,就好似一股热浪,快速向陆冬和少女追来。
“向上跑!”少女指向前面,那又是一条在凡间并不存在的路,只有借助鬼眼才能看到。
“有没有搞错,我的神力汇聚一次很麻烦的!”陆冬大叫,可是这会儿眼前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少女跑,终于,两个人踏上了较高的位置,岩浆也快速地从两个人脚下流淌而过。
“这座火山从来都没有喷发过。”少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
“但现在确实喷发了,不过还好,我们都逃出来了。你刚才说要带我去见谁?”陆冬问。
“哦对,带你去见我们的头人。”
陆冬跟着少女,穿过了盘旋崎岖的火山山洞,最后到了一个比较大的火山岩洞,岩洞里黑漆漆的,四周都是带着小孔的火山岩。
岩洞里有不少不知道是天然形成的,还是魔物借助自己力量打磨而成的平台,桓尤就躺在其中一个平台上,他胸口的虫茧越来越大,这会儿已经形成一个巨大的硬壳,仿佛桓尤的胸口上长了一颗崭新的脑袋一般。
“他怎么样了?”陆冬问。
回答陆冬的并不是之前带自己到这里来的魔物少女,而是一个身材好像一只巨大的熊一样的魔物,他粗声粗气地说:“我帮不了他太多。”
陆冬的手指轻轻地滑过桓尤胸口的硬茧:“真不知道这杰作是拜你们魔物所赐,还是拜我们凡人所赐,还他得上这种奇怪的病的,是一个半魔半人,正是你们要找的人。”陆冬说。
魔物眨眨眼,不可置否。
“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可不是你说的算。”魔物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粗声粗气地说。
“随你怎么说,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们救了他。”陆冬把手放在桓尤的额头,他已经退烧了,身体恢复了正常。
“是他自己救了自己,我们并没有做太多。”魔物谦逊地说:“我们试图取掉他胸口的虫茧,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个虫茧连接了他胸口的大部分血管,也就是说,这个巨大的虫茧代替了他的心脏,或者是这个巨大的虫茧吃掉了它的心脏然后取而代之。”
魔物握住了陆冬的手,把他的手放在了虫茧之上:“你可以感受一下,这个虫茧在自己慢慢的膨胀收缩。”
“这是里面虫子的心跳么?”
“不是,这里面应该有很多虫卵,但这些虫卵膨胀和收缩的频率的几乎差不多的,这种频率又和你们凡人正常心脏跳动的频率差不多,所以这个虫茧是可以代替心脏的。”
“如果这个虫茧掉下来了呢?”陆冬问。
“如果这个虫茧消失这个孩子就一定会死。”
陆冬心里一沉:“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他?”
魔物摇摇头:“这几乎没有办法救,不光是他的心脏,他的很多脏器也都被这个虫茧控制了,这个虫茧就好像是一个会七十二变的东西,它可以将它的一部分用来转变成这孩子身体里的一个脏器,或者说能够代替这些脏器的结构,比如我看见,这里面有一个可以过滤毒素的东西,这东西是代替了这孩子的肾脏。”
“桓尤的肾脏也消失了?”陆冬惊愕地问。
“有一个已经完全消失了,另一个也在退化,不过退化的速度很慢。”
“之后这个虫茧会替代他身上所有的脏器么?”陆冬问。
魔物摇摇头:“我也不确定,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虫茧,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虫茧长在一个活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