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冬离开了葑后的就回了住处,他去看了桓尤,桓尤已经好转了很多,呼吸比较平稳,这会儿已经睡过去了。
房间里四个死囚已经死了三个,还剩下一个奄奄一息,这个死囚恶狠狠地瞪着陆冬,让陆冬浑身上下一阵不舒服吗,死囚这会儿已经面如土|色|,奄奄一息,他的嘴被封住了,陆冬猜测,如果他能说话,恐怕这会儿早就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陆冬捏了捏桓尤的手,桓尤好像一瞬间就变得骨瘦如柴,他才只有三岁,却要经历这样的事情,陆冬听完讲述的关于神庙祭祀的细节之后,一下子平添了不少对桓尤的同情,他不禁暗想,从一开始外爷就是知道这一切的,因为外爷本身也是当事人,他经历了这一切,他明白自己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意味着什么,也知道桓尤将要面临什么样的恐怖和艰难险阻。
他是桓尤的外爷,是桓尤身边唯一的亲人了,是唯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
陆冬原本以为外爷一定要让桓尤离开神庙废墟是因为桓尤是他的外孙,是自己的血肉,他希望对桓尤好,让桓尤离开这种是非之地,是不让自己的苦难继续降临在桓尤身上,可是现在陆冬发现他错了,他完全错了,外爷所做的一起不过是继续完成神庙废墟的祭祀任务,让一切传承下去,而他,却无形中成为了帮凶。
如果他不出现,恐怕桓尤还能继续在神庙废墟生活好一段时间,结果他的出现让年仅三岁的桓尤就必须经历这一切,必须直面他自己的命运,陆冬忽然感觉自己好残忍啊。
“你们都应该去死!哈哈哈哈哈!”不知道什么时候,囚犯嘴里塞的布条脱落了下来,囚犯本来已经奄奄一息,却因为这意外脱落的布条,额外亢奋起来,他破口大骂。
陆冬对这个囚犯也确实很佩服,这身上的血压低的都快要流不出来血了,居然还能闹腾起来,确实是个人才。
囚犯越骂越难听,陆冬发现桓尤不禁皱起了眉头,不停地翻身。
陆冬拿过桌上的匕首,一把扎进了囚犯的脖子,囚犯说不出来话了,他瞪着大眼睛看着陆冬,似乎不敢相信,一个三岁的孩子竟然也敢对自己下手,他一双大眼睛凸了出来,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记住你了,小子。”然后囚犯就死了。
陆冬端起了地上的血盆,放到桌子上,他用勺子盛了一碗血,递给了桓尤,小心翼翼地喂给了他,桓尤再次陷入了沉睡。
桓尤沉睡的这几天,陆冬虽然很少出门,但还是难免到院子里溜达溜达,他听说葑后自从寿宴不欢而散之后,脾气一下子变得很坏,她和大吵了一架,似乎是包庇了破坏他寿宴的人。
不过人们依然不知道到底是谁破坏了寿宴。
但一定要相信人类八卦的心,几千年来从来都没有减少过,在这不大的后宫,一传十,十传百的能力从来没有减弱过,很快,大家基本都知道,葑后的寿宴一定和带回来的两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有关,很显然是这两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对葑后的寿宴做了手脚,可是他们俩都不过三岁,看上去瘦弱单薄,单单凭借两个孩子的力量,怎么可能就破坏了整个葑后这么大的寿宴。
于是后宫这些人很快开启了继八卦之后的另一项新技能,意|淫|,他们的想象力也开始驰骋了起来,让陆冬听到最接近真实的一个说法是,陆冬和桓尤是神庙派来的,专门来惩罚葑后的。
普通老百姓虽然不知道神庙祭祀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都对神庙充满的敬畏,毕竟那是一个神秘的,未知的世界,所以每当发生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的时候,人们总是把这一切归罪于神庙,是神庙废墟让这一切发生的,就好似很久之前那场让很多人死了的瘟疫,又好像很久之前,出现的怪物,一瞬间杀死了几个城池的人,总之,每当有不幸发生,你一定会在里面找到神庙的影子。
通过这几件事,人们对于陆冬和桓尤越发的好奇,而且他们更加想不明白的是,居然会为了两个来路不明,非亲非故的孩子和葑后顶撞,当然也有聪明一些的人分析,这些年葑后的势力越来越大,有些开国的老臣不服,和顶撞都是受了葑后的指使,所以现在准备让葑后知道知道,到底谁才是北方真正的主人。
陆冬想,和自己说了关于祭祀的细节,并且告诉陆冬,除了他自己的儿子或者血肉之外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这就是说明葑后并不知道神庙的真实情况,但葑后并不傻,她应该隐隐约约知道,他和桓尤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估计也隐隐约约看到了他们俩身后神庙废墟的影子。
但是陆冬想不明白,葑后为什么会如此忌惮神庙废墟,难道她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陆冬和前来照顾他和桓尤,身边贴身的侍卫来求证这件事,侍卫只是淡淡一笑:“葑后大概是因为害怕吧”
“害怕?她从来都没有去过极寒之地,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侍卫说:“葑后的身份比较复杂,当年的父亲为了稳固江山而娶了北方一支古老却有些没落了部族的族长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葑后,那支部族的没落似乎和神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一点我不清楚,主子也没和我说过,但总之,葑后很惧怕神庙,更不愿意和神庙有着任何瓜葛。
先皇曾经和主子说过,神庙祭祀的任何细节都不要告诉葑后,不可以和她提起任何一个细节。
不过我猜想,也许葑后所在的那支古老的部族,掌握了神庙废墟什么可怕的秘密,也许葑后会毁掉神庙,这也说不定。
那个老妖婆很可怕,谁知道她会做出来什么恐怖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