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逊很担心我们俩个,因为他让我们往内陆一些的北方,而当时大多数的四脚虫都是前往了最近的北方城墙,他当时一直在找我们,却也一直没有找到,他以为我们俩已经死了,他怀疑,我们可能是逃进了某个部族,而这个部族很可能恰好被四脚虫袭击了,因为当时被袭击的部族都是临近北方城墙的几个部族,我想,以你们两个人的脚力,估计最开始一定是会去这几个部族的。
当时只剩下逊和很小的一组人,剩下的人也都是奄奄一息,长途奔波,缺衣少食和家人的离世,都已经击垮了这些曾经的战士。
一天晚上,的父亲睡下了之后,逊找到我,他说他自己命不久矣了,当时我吓了一跳,逊说他身体现在非常的差,从冰川峡谷逃出来了之后,他其实也中了冰浪的袭击,袭击不是在表面上的,而是脏器,他的脏器都受到了寒气的侵害,只怕自己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他说事已至此,自己的儿子已经五路可走了,冰川峡谷也消失了,他们再也没有退路了,他们只能回去了,只能回到自己的故乡。
逊犀利地看了我几眼,然后他说,他临死之前一定要为自己的后代做一件事,一件能够帮助他儿子的事情。”
“难道说,他去了神庙?”
“不错,你猜的不错。”外爷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他确实打算去神庙了,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讲过,曾经就有北方部族的族长只身一人去神庙,求神能够赐予自己想要的东西。
逊想和当年的族长一样,用献祭自己的方法来帮助自己的儿子还有孙子重返自己的家园,于是他用了我带回来虫子卵,我们两个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对自己做了印迹一段时间了,当时我并不知道做这个印迹到底有什么用,因为之前我是在娘肚子里被带到神庙的,当时并没有做任何印迹。
然后逊就给了我看他后背上虫卵的痕迹,然后逊说他回去神庙,求那里的神,给自己一个出路,他会用自己给神献祭,之后逊就独自一个人去了神庙,他一走就一年多,当时我带着逊的儿子,当时我认识了几个以前跟着逊父亲的大臣的后代,他们收留了我们,并也在策划让逊的儿子重登王位的计划,他们计划的野心勃勃,但我心里很清楚,逊回来之前,我们一定都是一事无成。
过了差不多一年,逊都没有回来,但有一天午夜,我刚刚睡下,就有下人来找我,说门外有人找,我当时很纳闷,都已经午夜了,会有谁来找我呢,我当时原本是想要闭门谢客的,这时候下人说,那个人只要我转达四个字,说您一定会出去见他,他说冰川峡谷。
我当时心里就一沉,知道冰川峡谷的人并不多,如果他能说出这四个字,就说明当年还有人从冰川峡谷里逃离出来了。
我急忙跑到了门口,门口站着一个头用黑。色。头巾包裹起来的男人,那男人块头不下,身上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杀气。我把这个男人请进房间,但是进入房间之后,他也不肯把自己头上的头巾拿下来,但是从头巾下面,我闻到了一股味道,一股奇香,那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让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因为这个香味,我之前闻过,就是在神庙,是神庙里那锅吃不得的肉的奇香。
我当时就问那个男人,我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男人一阵冷笑,他说,逊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我当时心里猛地一震抽搐,我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来自什么地方,我怕他是当年家的宿敌,也许有可能是来杀我的,或者是我们意图谋反的事情败露了,被泄露了,这个人是来套我的话的,我没说话,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
男人一双乌黑的眼睛透过头巾,看向我,他说,逊要我来帮助你们。
我再次一愣,我问,你在说些什么?
男人露出牙齿,那是一嘴腥黄和乌黑的牙齿,他说,我们是来帮助你们夺回你们原来拥有的,我们是奉逊的命令而来的。
我说,那逊呢,逊人呢?
男人耸了耸肩,他不会回来了。
然后男人站了起来,现在你和你的主子有一支军队了,一支死人的军队,在你们成功之前,我会和你在一起,我们还有很长时间来相处的。
之后男人带我去了他们驻扎的地方,那是一支一万多人的部队,里面所有的人,都和第一天来找我的男人差不多,他们都带着头巾,身上散发着奇怪的味道,让人不寒而栗,这些人都住在地洞和山间缝隙之中,他们从来都不见阳光,只在夜里行动,之后在这个男人和他的部队的帮助之下,我们夺回了大部分城池,所有人都怕我们,主要是他们害怕这支死士的军队,这个军队实在是太恐怖了,他们从来不畏惧死亡。
这些人即使受了再重的伤,过了一段时间总会复原。
而且他们吃尸体,尤其喜欢吃死了之后的尸体,所以,即使敌人袭击了我们的补给线,他们也可以存活下来很长的时间。
总之,这支部队帮助了我们取得了胜利,然而就在胜利还有一瞬之间的时候,出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的父亲被刺杀了,刺杀他的人用了毒,那毒我们都没见过,当时才三五岁,一旦他父亲死了,他是不可能接起重任的。
当时,的父亲脸。色。铁青,昏迷不醒,估计根本就活不了几天了。
这时候,死士军队的将军,也就是第一天来找我的这个男人说,他可以带我去神庙,神庙里会有解药,能够救对父亲,他说这件事他们也有疏忽,没有保护好的父亲,原本保护的父亲还有也是在他们协定范围内的,当时我就反问,你们的协定到底是什么?
男人说,这个是不可能告诉你,他说,我带你去拿解药,但是他是无法进入神庙废墟的,只能我自己去拿,他说他知道一条近路。
之后这个男人就牵出一匹黑。色。的战马,只是那匹战马十分古怪,它的眼睛都已经溃烂了,身上还有很多伤疤,那些伤疤都流出脓水,而且还有蛆从伤疤里往外钻。
男人把我拉上了马,然后带着我去了神庙。”
“这是你第二次去神庙?”
“对,如果这样看来,我这辈子一共来过这里三次,第一次是在娘肚子里被带来的,第二次是由死士将军带来的,这两次我几乎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到的,因为我在死士将军的马上,那匹马从来不知道疲倦,就一直是一路狂奔,我眼前全是风雪,什么都看不见,更是不知道,他到底走的是哪条路。”
“那你第二次到了神庙,看到逊了?”
“没有,我第二次到神庙的时候,走进来,神庙里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我走到神庙的三扇门,就发现三扇门都紧闭着,但是在门外有一个小瓶,小瓶里装着药,而且小瓶下面还有一封血书,这封血书是逊留下来的。”
“上面写了什么?”
“那封信应该是写给他儿子或者是孙子的,内容大概是告诉自己的后代,一定要继续延续祭祀,似乎祭祀的仪式才能保证这个神庙活下来。”
“活下来?”陆冬身体再次一冷。
“对,你难道不觉得这个神庙本来就是活着的么,我总感觉这个神庙里有什么活物,或者这个神庙本身就是活的,它在监视我们,看着我们。”外爷声音有些沙哑:“这封血书应该就是一个保证,但是在血书的后面写,事情成了之后,,也就是他的孙子,必须在他登基之后十年之内重新开始整个神庙的献祭,如果没有进行献祭,那么还有他所有的部族里的所有人都将会死于一旦,在血书最后画了一个符号,那个符号我一眼就看出来,是一个四脚蛇。很显然,如果我们不进行献祭,那些四脚蛇就会再次出现,并且毁灭我们的整个部族,这就是之后我们来这里的主要原因。
我把血书和药瓶带了回去,救活了的父亲,但是我当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瓶药也许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之后,的父亲成功登基,只可惜他登基了就死了,之后代替他成为君主,但那时候也不过十余岁,而他登基之后一直忧心忡忡,我也一样,因为我们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那个献祭的承诺,我们必须完成神庙的承诺,神庙可以给我们这么多东西,他想夺回这一切应该十分容易才对,我们不可能逆反,因为我们对于神庙来说不过是蝼蚁而已,我们只能接受这一切,承受这一切。
所以,之后我就带着我的家眷到了这里,来完成之前承诺给神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