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心啊?”米诺汀调侃地说。
这个时候,女人打电话回来了,她坐下来,神。色。有一些沮丧:“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米诺汀抬眼看了看女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啊,没有,我向我几个亲戚借钱。”
“借钱?”米诺汀疑问道。
“对,我想等我女儿复活之后,我要和她一起旅游,去去国外,享受享受我们的二人世界,只是他们都不肯借我,他们都让我接受这个现实,我的女儿不可能活了,可是他们不知道,我女儿就要复活了,就要和从前一样了,他们都说我女儿长得像我,我们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到时候我好好打扮打扮,让自己显得年轻点,你说我们会不会看上去就像是姐妹一样。”女人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
“对了,阿姨,您女儿怎么就突然患上病毒。性。脑炎的呢?”陆冬有些好奇问。
女人脸。色。忽然大变:“这个事情我也一直很想不明白,但这件事很蹊跷的。”
女人声音一下子提升了半个音调,尖利刺耳,让陆冬浑身都不舒服,可是她接下来描述的事情,却让陆冬不禁毛骨悚然。
女人的女儿叫朱砂,今年上大三,女人说她发病之前曾经有一段时间很不对劲,她暗暗后悔,如果当时她发现了这些疑点,早点把女儿送进医院,可能也就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了。
女人说她感觉不对劲的是一天早上,朱砂回家了,那天是礼拜三,朱砂从来不会在一个工作日回家的,而且说来也巧,那天女人没有出去上班,而是请假去办事,办完事直接回了家,她推开家里的门,就看见自己女儿正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开始女人以为自己女儿在看电视,可是当她走过去的时候,不由得惊讶,因为家里的电视根本就没有打开,是关闭着的,那自己的女儿在看什么?她用手在自己女儿眼前挥舞了几下,朱砂抬眼瞪了她,然后幽幽地说:“妈,你不觉得这个电视该擦一擦了么?”
女人一阵惊讶,这个电视她前几天刚擦过啊,眼下这个电视光洁如新,怎么朱砂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女人并没有理会,就问了几句她吃不吃饭的事,朱砂摆摆手:“不吃,我心里好烦啊,让我自己躺一会儿吧。”然后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
女人以为,也许可能是朱砂身体不舒服,或者是学校里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也就没有理会她,之后女人就出门去买了菜回来,她再回家,朱砂仍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女人去推了几次门,竟然都没有推开,女人心里有些慌,她怕自己女儿在房间里出了什么事,就找来了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她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就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这个味道有些刺鼻,就好像是什么东西正在加热融化时候产生的那股怪味。
房间里没开灯,可是朱砂是坐在书桌前的,只是她的脸没有面对着书桌,而是将椅子转了九十度,面向了旁边的墙壁,她双眼瞪着墙壁,一直手在挖墙壁的墙灰。
“朱砂?朱砂?”女人呼唤着女儿的名字,可是朱砂就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依然看着墙壁。
女人吓得够呛,急忙打开灯,抱住女儿,朱砂在灯亮起的一瞬间,抬眼看了看女人,然后身体一软,瘫坐在椅子里,不省人事。
女人把朱砂抱到床上,朱砂躺在床上,一直到第二天才醒,醒了之后,朱砂走出房间,这时候,女人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早餐,朱砂走过来,看着自己老妈忙碌的身影,然后歪着头对女人说:“妈,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女人先是一愣,然后回过头,拍了拍女儿的额头:“你这是咋了,身体不舒服啊?”
朱砂摇了摇头:“我最近身边总发生一些怪事,所以我怀疑我自己快要死了。”
女人一阵惊讶,自己女儿很少和自己如此的促膝长谈,于是她就放下了手中的活,回头问女儿:“什么怪事,你说给我听听。”
“我总能在人群当中看见我自己的脸。”
“自己的脸?”女人不禁皱起眉头。
“对,比如我早上坐地铁,我刚刚挤进地铁车厢,然后就在不远处靠近车门的地方看见一个女人,正看着我微笑,可是她的脸竟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还有,有的时候那些大街上广告牌上面的模特的脸,竟然也和我的脸一模一样。这种情况不止一次了,最开始,我大概每隔一周会看到一次这种情况,最近这个现象越来越密集了,从一周,变成了三五天,到了现在,我几乎每天都能在大街上看着和我的脸一模一样的人脸。”
女人笑了起来:“是不是最近要考试了,你精神压力太大了?”
朱砂摇头:“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看错的,而且……”朱砂掀起了自己的刘海,只见她额头的边缘竟然有一个纹身,是一只蝴蝶。
“自从我能看见自己的脸之后,我很恐惧,于是就去了纹身店,在自己的额头纹下了这个东西,之后几天,我在几个男人的身上也看见了我的脸,而他们的额头上,竟然都有一样的蝴蝶的标记。那些纹身无论颜。色。还是细节,都和我额头上的一模一样。”
女人说,她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非但没有仔细听女儿的话,也没有好好开解她,而是当她看见了女儿额头上的纹身,一下子火冒三丈,直接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不学好,怎么还纹身了,你赶紧把这个纹身给我洗掉,听没听见!”
在女人的怒骂当中,朱砂似乎十分绝望地看了自己母亲一眼,然后她幽幽地说:“妈,我走了。”
朱砂走了之后,女人的气并没有消,一直到第二天,她才从这件事里释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