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的人?难道那个牙医诊所里隐藏了什么奇怪的人么?”宋之一一脸惊愕,他努力回想着,从他进入牙医诊所,到躺在牙科椅上,被麻醉,然后醒过来,他都只看到了段医生那一张英俊的脸,他并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除了段医生以外的人,整个牙病诊所并不大,只有一层,而且房间也基本可以数的过来,牙病诊所虽然是一楼,楼下也有地下室,但地下室被另外一家过桥米线租去了,如果段医生真的想藏匿什么人,只怕还是比较困难的。
“你当时都被那个段医生用麻药麻的五迷三道了,还能感觉出来什么,这个段医生绝对有问题,不过眼下我还不能确定,我要先去个地方。”陆冬推开车门:“霜儿姐,不用等我了,我一会儿晚点自己回去。”
“你去哪,我跟你去。”宋之一也下了车。
陆冬穿过了新街,他要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陆冬推开了古董店的门,门里站着之前和自己有过一面之交的老头:“陆公子您来了。”
上一次,陆冬和唐来新街的时候,宋之一没跟着,并不知道两个人在新街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老头不卑不亢地说:“还请二位到里面休息,我先把店铺的门关上,我们再细细聊。”
陆冬坐在店铺里,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感觉,没想到任枫这些年竟然用那笔钱做了这个。
任枫是陆冬上一世的挚友,两个人一直惺惺相惜,关系密切,只可惜,上一世陆冬年纪轻轻就死了,临死前留下了一笔钱给了任枫,上一世陆冬是孤儿,了无牵挂,唯独舍不下的就是这个拜他为哥哥的任枫,同为孤儿的两个人,上一世携手走过了太多的时光,就连最后陆冬被苏静怡所杀的时候,任枫甚至要舍了命去救陆冬,最后还是没能逃脱命运的捉弄。
老头关上了店铺的门回来给陆冬和宋之一倒上热茶,然后也坐了下来。
“任枫最后是怎么死的?”陆冬虽然问的语气平淡,可是心里还是一阵酸楚。
“确切地说,他死于癌症。任少爷罹患胰腺癌,最后苦不堪言,选择了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陆冬握紧了拳头,心里一阵难过,没想到当年意气风发的任枫竟然死于如此痛苦的境地。
“不过少爷临死前已经完成了这里大部分的建设,他修葺了一整条街路,若不是他,你们看到的新街恐怕是另一番模样了。”
“等一下,你是说任枫不仅仅是修葺了这里,还有整条新街,难道说?”
“对,当年任少爷用你的钱投资做生意,他虽然人长得文弱,但是在生意场所以强硬著称,很少有人能在任少爷身上占下便宜,所以您留给任少爷的钱在他手里早已翻了千倍万倍,最后他就买下了一整条的新街,所以现在整条新街其实都是您的了。”
“天!”宋之一大为叹息:“新街这里算是繁华地段,租价不低,光是一年租兑的费用恐怕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确实如此,任少爷说了,只等您下次回来,不再会因为钱而发愁,他说他记得当年您给他的馒头,他说过了,他定当以命相还。”
陆冬不由得苦笑:“其实他并不必如此的。”
“这是任少爷的意愿,这些年老夫替任少爷打理这些财产,其实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您帮了任枫这么多年,又把这笔财产管理的这么好,无论您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不会觉得过分。”
“希望陆公子能同意老夫在死之前继续替您打理这份产业,而且死后,我希望能把我的牌位摆在这家店里,好让老夫也能陪任少爷近点。”
“近点?什么意思?”陆冬惊讶地说。
“您不知道,任少爷就在这下面呢。老夫带你们去。”
陆冬和宋之一面面相觑,两个人一起跟着老头进入了地下室,这个古董店从门外看十分之小,没想到下面机关重重,竟然暗室就有数间,这从外面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老头带着两个人七绕八绕,就绕道了一处地下暗室,推开暗室的们,陆冬只觉得一股冷风迎面而来,这间暗室里竟然有一口巨大的水晶棺材,棺材上面有七颗闪耀着光芒的宝石,每一颗都足有一克拉,甚至更大,陆冬低头看向棺材,只见任枫就躺在棺材里,只是让陆冬称奇的是,任枫的样貌竟然没有丝毫的改变,他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死了很多年,反倒是像沉睡在这口棺材里一样。
这水晶棺材光洁如新,上面一丝灰尘都没有,陆冬知道,这一定是这个管家老头平日里经常来这里打扫,才会让这棺材如此晶莹剔透。
“任少爷临死前托付老夫把他的骸骨放在这口棺材里,他说如果您回到店里,一定要让我领你下来看看他,也算了却他的心愿,老夫已经等了几十年了,马上命不久矣,原本以为根本不可能等到了,没想到您竟然来了。”说到这里,管家老头声音哽咽了起来。
陆冬靠近了水晶棺材:“任枫,你一直在等我么?我回来了,你走得太快了,我又回来的太晚。”陆冬看着任枫恬静的脸,心里再次一阵悲伤:“请帮我打开棺材吧。”
“这个老夫做不得的,任少爷说如果您来了,自会知道如何打开棺材的。”
陆冬淡淡一笑,他的手触碰到最顶端的钻石之上,他的手在钻石上轻轻摩擦,立刻出现了一条口子,手上的鲜血渗透下来,鲜血从顶端的钻石顺着水晶棺材上不易察觉的细小凹槽依次流淌而下,很快渗透到每一颗钻石之上。
只听一阵细小的声音,棺材的盖子打开了,可就在棺材盖子打开的一瞬间,任枫的尸体迅速变化着,脸和身上的皮肤迅速凹陷进去,消逝殆尽,血肉就好似尘埃,迅速被吹散一般,只短短数秒,任枫就从一具完好的尸体变成了一具皑皑白骨。
看着这白骨,管家老头老泪纵横:“少爷,您终于安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