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怡跟着陆冬,她原本是将信将疑,认为陆冬不过是虚张声势,她没走几步,只觉得身体一阵麻冷,苏静怡没有鬼眼,虽然看不见魂室里的鬼,却能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这个时候她的耳边隐约响起了一阵微妙的声音,苏静怡身体一震,这个声音竟然是自己母亲的声音,是母亲在唱歌,这个歌声苏静怡是很熟悉的,这声音正是苏静怡小时候母亲经常唱给自己的歌。
苏静怡不禁疑惑,自己母亲就算死也绝对不是死在阿壳子,怎么母亲的声音会出现在阿壳子。
她神色不由得慌张了起来,她的手放在了腰间的匕首,那匕首是苏家祖传的镇魂铜匕首,虽然苏静怡手里握着家中祖传的匕首,心里却依然坦荡不安,因为此时她的耳边又再次响起了父亲的声音,父亲的声音极为低沉,浑厚有力,苏静怡情绪不由得激动起来。
这个时候,她身边的杜家大当家一把握住了苏静怡的手,低声说:“这是困在这里的魂魄在迷惑人的心智,你不要上当了。”
苏静怡嘴唇不禁有些颤抖:“好。”
几个人向深处走去,这个洞穴也确实很有意思,和之前的洞穴相比,这个洞穴看上去更加幽暗,而且有不少石钟乳和钟乳石,这是一个水洞,水应该是从峭壁之外流淌进来的,但这本身就又很古怪,因为整个白毛子山上都没有雪,既然没有雪,又哪里来的冰雪消融。
几个人沿着石洞向里走,几个没有鬼眼的人,只见身边的人一个个表情越发的严肃,一时之间几个人都不敢说了话,陆冬走在这一行人的最前面,忽然陆冬拦住了他们几个,只见这石洞前面竟然没有路了,再往下一看,只看见脚下是万丈深渊,他们面前的石洞看上去就好像被什么人用一把大刀生生劈断,石壁极为光滑,下面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是什么?
“再向里就是魂室了,这里面要远比怨冢窟更为可怕,也是一样是上古之神留下来的遗迹,在魂室最内侧有一个门可以走出去,那是我们唯一的通路。”
“你说这里是上古之神留下来的遗迹,不过也真是奇怪,你说留下这么一处魂室有什么用?”
陆冬沉思:“我怀疑这个魂室在上古时期是用来惩罚罪犯的,困在里面的魂魄无法逃离,时间久了,那些还有思维的鬼也都疯掉了,他们自相残杀,魂魄都交织在了一起,这下面有尸体无数,如果我们真被困在里面,应许还能靠那些尸体维持一段时间。”陆冬不怀好意地说。
“行了,别浪费时间了,我看我们还是先下去再说吧。”
杜家大当家说。
“怎么下去?”朱恩不禁调侃地说:“这地方如此光滑,两边都没有可以攀爬的东西,我们怎么下去,完全靠蹦么?”
陆冬淡淡一笑:“你说对了。”
“我靠!那下面有什么?”
“不知道?”
“那你们当初也是蹦的?”
“记不住了!”
“你能更不靠谱一点么?”
“当然能。”话音刚落,陆冬猛地撞向朱恩,紧接着两个人抱在一起,以一个极为优雅的姿势一起下坠,整个魂室里都回荡着朱恩歇斯底里的大叫。
忽然,一切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站在峭壁之上,他们竭力想看清峭壁下的下坠的两个人,只可惜,看不清,就算鬼眼在如此的黑暗里,也是毫无用处。
这个下坠太长了,所有人都知道,若是下坠如此长的时间,这峭壁下面恐怕就是万丈深渊了。
寂静,一片寂静,这一瞬间,在悬崖之上的所有人心里都出现了起伏,难道说陆冬和朱恩就这么死了,他们死了,我们怎么办,难道说,就这么给这两个不靠谱的陪葬。
一瞬间,剩下的人又看向柔柔和妙妙,心里暗想,果然还是颜氏诡计多端,这种事根本就将自己排在外面了,派来两个美女坐镇,就算真出事,也和自己没多大的关系了,如果陆冬是真的,自己两个娇美的徒弟得到了神力,颜氏也并不亏。
只是也只有颜氏会相信自己的徒弟不会叛变,徒弟这种高危和随时有可能叛变的职业,其实有时候也不太好当。
就在所有人都心情复杂的时候,忽然,从悬崖下面传来一个声音:“没事,跳吧。”
大家再次面面相觑,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两个人没死。
“你们在哪?”凌云大哥喊。
“我们在这下面!”这时候,从悬崖的下方亮起一缕微光,那光芒极为微弱,从上面向下看过去,就宛若一盏鬼火。
凌云大哥觉得自己喉咙一阵禁,他看着悬崖下面的鬼火,心里犯了嘀咕,这下面喊话的是真的陆冬和朱恩,还不过是山下的厉鬼们在诱惑他们上钩。
那些不具备鬼眼,依靠感知能力判断是否闹鬼的人,往往到了阿壳子这种地方用处就不大了。因为从进阿壳子,煞气就没有断,到处都是厉鬼,自然就无法判断出来鬼的确切方向和力量了。
凌云大哥正是如此,从他进入阿壳子之后,他浑身就不太舒服,因为周身传来的煞气已经影响了他的感知,他现在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草木皆兵。
和凌云大哥一样的不止一个人,大家都疑惑地看向峭壁之下,那一盏鬼火就在黑暗里,越发清晰,却也让人心里阵阵恐怖,那盏灯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眼睛,正在盯着上面的每一个人。
“他们还活着?”苏静怡脸上也有些惊讶,只是她的脸隐藏在黑暗里,没人看得出,她是高兴多一些,还是惊愕多一些。
“我们要不要跟下去?”妙妙声音颤抖地说。
“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想死!”柔柔恐惧地说。
这时候米诺汀走过来:“困在这里本来也是死,只不过是早死一会儿,还是晚死一会儿的事,我宁可相信陆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