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陆冬觉得自己脑袋嗡地一疼,他抬起头,发现自己正对着小钰,只见小钰正掐着腰,一只脚踩在自己的头上,她眉毛一立,狡诈地看着自己。
“小钰……”陆冬想要喊他,可是嘴里含含糊糊,没说出来话,小钰倒是可不客气,踩着自己头的那只脚倒是使劲地拧了两圈,陆冬觉得自己头顶上好像被一个电钻钻出来一个坑。
小钰这时候弯下腰,捏着陆冬的下巴,一双黝黑的眼睛,犀利地看着陆冬,她嘴角则是挂着讥讽的笑:“怎么,现在厉害上了,还开始学上什么养魂术了啊。”小钰脚踝一用力,陆冬的脸被死死压在地板上,他觉得自己的鼻子已经憋了。
小钰这时候松开了脚,用一只手抓住陆冬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拖起来,陆冬觉得自己这会儿一定很难看,他看着小钰,小钰还是那么漂亮,一双眼睛,勾人魂魄,她瞪着陆冬:“陆冬,不管我们前世有什么纠葛,这一世我的死和你无关,我附在你身上也是你主动招惹我的,完全不是我乐意,要不是你开了404寝室的门,我也不会撞在你身上。
所以……”小钰再次踩住陆冬的头:“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想控制我,你还嫩得很,我看你还是先回娘肚子历练几年吧。”
陆冬尴尬地笑了笑:“你这是误会了。”
小钰冷冷一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小钰放下陆冬:“这次只是警告,下次就没那么简单了,小心我让你死在幻境里,让你被毒虫一点点磕掉皮肉,痛苦不堪而死!你想不想试试呢。”
陆冬心里一沉,他想起来小时候看的恐怖片《猛鬼街》,在梦境里被人杀了,也会死,虽然自己身体并没有真的受伤,可是大脑会认为你已经死了,并开始停止工作,释放一些有毒的物质。
陆冬不禁心惊胆颤,小钰则恶狠狠地瞪了陆冬一眼,然后慢慢隐藏进黑暗里。
陆冬睁开眼睛,他还在朱恩的内室里,朱恩抬眼看了看陆冬:“怎么样,和女鬼聊的还算愉快?”
“还行吧。”陆冬呵呵傻笑了两声,却发现冷汗一直顺着自己的头往下流。
“刚开始都没那么简单,你要硬气点,不要总被女鬼耍得团团转,像个男人一些。”朱恩说:“下次你再见到她,就要征服她,就像征服一个真正的女人一样,无论是女人还是女鬼,都讨厌婆婆妈妈的男生,她们最喜欢的桥段都是男生把她们按在墙上狂吻,你下次可以试试。”
陆冬点点头,可是之后,陆冬每一次入定,每一次见到小钰都不怎么愉快,第一次还没等陆冬逆推小钰,陆冬就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泥坑里,而坑里到处都是滑溜溜的蛇,那些蛇倒也毫不客气,虽然和陆冬不熟,却还是竭力向陆冬靠近,比如钻进他的裤子,或者更深处。
第二次,陆冬终于握住了小钰的手腕,却不想,小钰的手腕变成了一把利刃,直接刺穿了他的手心,鲜血直流。
虽然这一切都是在幻境中发生,但是当陆冬深吸八仙草,从幻境里挣脱出来,他还是发现自己的手上出现一道很深的刀痕,触目惊心。
之后陆冬每天都会至少会和小钰在自己大脑里上映一次谍海计中计的重口味大戏,而这场战斗,每次都是以小钰大胜终结,而陆冬,完全就是被耍的团团转。
“朱哥,咱们换个方法吧,我感觉你这种强推的方法不太靠谱,每次我还没等接近小钰呢,不是被她推进万丈深渊,就是被她挂在东南枝不能挣脱。
再这样下去,还没等我征服她,估计她先把我给玩死了。”
“小钰给你看的,都是她的幻象,但是所谓幻象都是构建在真正事物的基础上的,你要拨开那些幻象,去看到真正的本质,看到小钰是以什么来构建这些画面。
另外,女人么,虽然多愁善感,多疑诡辩,但归根结底,她们都是容易心软和被感动的动物,你要抓住她的软肋,让她心甘情愿为你服务。”
“朱哥,不得不说,你讲的这些玩意对我来说毫无用处,我感觉在小钰面前我丫就是个孙子,灰头土脸的孙子。大概是因为我内心深处总觉得有什么一直是亏欠着小钰,所以,见到她,我就跟耗子见了猫,自己先麻爪了。”
“亏欠?说亏欠恐怕没有人向我一样觉得我亏欠我娘的吧,陆冬,要你控制住小钰,不单单是为了让她为你而服务,更是为了救你自己的命,今天先到这儿吧,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别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番苦心。”朱恩拍了拍陆冬的肩膀,陆冬点点头。
陆冬躺在寝室的床上,他轻轻抚摸着手上的伤痕,自从上次,小钰割伤了自己手之后,他就养成了抚摸这个伤痕的习惯,陆冬还记得那天小钰割伤了自己的手之后眼睛里的惊诧,她看着自己,眼睛里竟然全是担心,她没有说话,只是抽回了自己的手,只是这一抽,陆冬更是觉得撕心裂肺的疼。
之后,小钰依然会制造各种恐怖的幻象来捉弄陆冬,只是陆冬再也没有受过伤,每一次都点到为止。
陆冬看着小钰,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他对这个女生是有着特殊的感觉的,只是那种感觉和对苏静怡的不太一样,他对于苏静怡,内心底总有着一种炽热的东西,就好像烈火,苏静怡将他整个人点燃。
可对于小钰,陆冬觉得她就好像是一壶温水,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有些温吞,却让人很舒服,而且他每次看见小钰,心里想的并不是想要与之欢好的欲望,而是一种家人的感觉,他感觉小钰就好像是自己的家人。
陆冬抚摸着自己手上的伤痕,心里却淡淡一笑,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伤害了小钰有多深,才会让她一直等自己,只可惜,还没等到自己,她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