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冬再看自己老爸,干瘪的就像一具干尸,浑身上下连一滴血都没有,而且身上发出阵阵的恶臭,陆冬从桌子底下找出了老爸的脑袋,他抱着那颗干瘪的,没有一丝生气,陆冬抱着老爸的脑袋,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他哭的实在是太伤心了,这些一整天,他都在惊恐和压抑中度过,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声大哭了。
陆冬抱着自己老爸的头,竟然就那样到了天亮,他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他看了看表,早上五点多,这个时间怕是谁都没醒,陆冬想先给杜明打个电话求助于他,他一摸兜,发现手机不见了,他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洗澡的时候把手机放在了柜子一边。
陆冬用座机拨打自己的手机号,让他意外的是,座机传来的声音是自己的手机已经关机。
陆冬一阵惊讶,他明明记得自己在家里还用过手机,这时候他想起来,他还看见了杜明的未接电话,他正要给杜明打电话的时候,自己老爸进了屋。
那之后呢,陆冬记得自己就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了,怎么会不见了,难道说?
陆冬看向了老爸的房间,他慢慢走近房间,他推开房间的门,房间里一阵冷风袭来,是裂缝,墙上的裂缝,他几乎都忘记这件事了,墙上的裂缝并没有被填平。
他摸索了一下老爸的床铺,果然,他在枕头下面摸到了自己的手机,只是手机的电池被抠了下来,不知去向。
陆冬记得自己房间里还用备用电池,他装上了电池,开了机,立刻有好几天短信涌了进来,最上面的一条是杜明发来的,上面的写着:“陆冬,你老爸已经去世了。”
陆冬的手机从手里滑落下来,手机咣当一声落在地板上,陆冬开门,直接敲对面杜明家的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开门的是杜明的妈妈:“陆冬,怎么是你?”杜老妈也一脸惊奇。
“杜明哥呢?”
“他说他今天又个急的案子,要加班。”她低头看了看表:“这才五点,你有什么事找他么?要不要我先给他打个电话?”
“不用,我现在就去找他。”
陆冬打个了车到了刑侦支队,他找到了杜明,杜明把陆冬领进了刑侦支队,一脸严肃,他似乎是在紧张的措辞,对于陆冬老爸的死,陆冬心里有悲伤,更多的是疑问。
这个时候法医刘傲霜也走进办公室,她把杜明拉到一边,咬了咬嘴唇,陆冬看见霜儿姐的嘴型,好像意思是要不要告诉陆冬。
“我已经知道我爸死了。”陆冬大声地说。
霜儿姐和杜明都一起看向陆冬,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尴尬,过了一会儿霜儿姐说:“陆冬,你听说我,现在的情况不单单是爸爸去世了这么简单。”
“还有什么?”陆冬心里暗暗犯了嘀咕,难道他俩还知道什么?难道和从自己老爸身体里长出来的女人有关。
刘傲霜表情愈发不自然,她仰起头:“这个事情赖我,我把你老爸的遗体弄丢了。”
陆冬一愣。
刘傲霜说,昨天上午,他们接到报警,说在旧城区一个准备拆迁的房子里发现了一具男尸。
“旧城区?我爸怎么会跑到那边去?”陆冬心里暗暗疑问,那边是棚户区,人员混杂,他们都很少到那边去。
“我们当时第一时间出警,派人到那边调查,果然那里有一具男尸,古怪的是那具男尸身上长满了苔藓,不知道是死了多久,当时他们就把男尸带到我这里进行尸检。
我第一眼看见这个男尸,心里也存在很大的疑问,最主要的就这苔藓,我对于苔藓了解不多,但从事法医这份工作也有几年了,从上大学开始接触法医至今,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在尸体上长出的苔藓。
我的第一个判断就是,这个苔藓并不因为这个男人死了,身体腐烂才长出苔藓的,我怀疑是有人在他身上播种苔藓。”
陆冬扬了扬眉毛:“播种苔藓?你在开玩笑吧?”
杜明摸了摸下巴:“这些许并不是开玩笑,1921年,在民国时期的上海,就有一起案件,警察在一间公寓里发现一具死了已久的男尸,但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并没有死,但是也离死不远,他被放在浴缸里,身上插满了输液的枕头,而他身上长满了青绿色的苔藓,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
后来经过调查,发现男人身体被注射的液体正是促进这些苔藓生长的营养液,而这些苔藓也并不是自然生长,而是被人移植到尸体上的。”
“你的意思是1921年发生在上海的谋杀案,现在在我爸身上重演?这也太可笑了吧。”
“这并不是重演,我想说的是,也许杀害你父亲的人只是运用了同样的手法。”杜明说。
“通过尸检,我发现,杀害你父亲的也许正是这些苔藓,我当时在你父亲身上并没有找到明显的致命伤,也并不是因为窒息而死亡,因为我在他身上没有找到出血点,我监测他的血液含量,发现他体内含有大量的氯化筒箭毒碱,这么大的剂量足以毒死一头大象了。
但氯化筒箭毒碱是制作卡介苗的一种处方药,我去咨询了医生,他们说我们这边没有生产卡介苗的厂家,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东西,而且就算有也是经过严格的控制。
医生说氯化筒箭毒碱是从植物中提取而出的,于是我就怀疑很可能是苔藓有问题。
也许这些苔藓在你父亲身上生长之后,或者说是寄生之后再次产生毒素,这些毒素导致你父亲死亡的。”
陆冬心里暗想,这苔藓会不会和凌云大哥的朋友所经营的公寓房间里的苔藓一样,凌云大哥说他朋友早都死了,会不会也是因为这苔藓而死。
“当时我取了一些苔藓的样本,因为我对于苔藓并不了解,想知道多一些有关苔藓的内容,就决定去请教一名植物学家。”霜儿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