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凌云大哥的朋友睡得很沉,几乎什么都不知道,第二天早上,他被一阵嘈杂声吵醒,走廊里不时有人走动,凌云大哥的朋友迷迷糊糊地开了门,看见一个服务员惊慌失措地从走廊里跑过,他喊住了那个服务员:“出什么事了么?”
服务员回头看了一眼凌云大哥的朋友,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他说:“不好了,楼上出命案了!”
凌云大哥的朋友不禁跟着服务员上了楼,只见楼上一个房间门口围满了人,凌云大哥的朋友是认得那个房间的,那个房间正是这栋公寓最大的房东,那位刘老太太的家。
凌云大哥的朋友不由得身体一紧,心里不由得暗暗恐惧,他进入房间一看,只见刘老太太躺在浴室的地板上,身体都已经凉了。
“这是怎么回事?”凌云大哥不禁问身边同为房东的另一个男人,男人说:“早上服务员发现的,说她早上一如既往地给刘大娘送早饭,可是推门进来就发现房间里没人,而洗手间里的水一直哗哗地响,她就进了洗手间,发现刘老太太似乎正在洗手盆前洗头发。”
“洗头发?”凌云大哥的朋友不由得惊讶。
“确实是在洗头发。”男人说:“服务员说,刘大娘平时就用洗手盆洗头,她还提醒过她两次,这样危险,万一不小心滑到了呢,毕竟刘大娘已经快七十岁的人了。
但是刘大娘一直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似乎从来也没听进去过,结果这次真的出意外了。”
“真的是意外么?真的只有那么简单么?”凌云大哥的朋友抬头看了一眼凌云大哥:“之后,警察和医护人员都来了,他们对刘大娘进行了简单的抢救,但尸体都硬了,哪还有抢救的必要。
最后警察和法医经过鉴定,刘大娘死于意外事故,溺水窒息而亡。”
“又是溺水!”陆冬惊呼。
凌云大哥也脸色阴沉:“溺水,看来干这些事情的倒是和水有分不开的关系。”
“难道是水鬼?”
“不可能,水鬼一般不在这种小型的水域行动,水鬼是所有灵体当中比较难以对付的,但至少也得是个游泳池那么大的范围,才容得下水鬼,那么小的一个洗脸盆,水鬼根本无法寄生。”
“我也说不清是什么,但是当我看见刘大娘的脸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一定不是死于溺水,因为她的脸极度扭曲,倒像是惊恐而死。”凌云大哥的朋友说:“但我没见过别的溺水身亡的人,倒也不好判断,这是刘大娘个别现象,还是所有溺水而死的人都会死的这般难看。”
等警察医护人员都散尽了,几个公寓小老板凑到一起,大家都神色慌张,毕竟刘大娘的突然离世对他们冲击很大,大家都是在一个楼的,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谁对刘大娘都打过招呼,也都吃过刘大娘过节过年时候差人送来的饺子。
现在刘大娘突然没了,没的还这么诡异,让大家都猝不及防,心里上一时间很难接受。
大家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然后都陷入了沉默,其实所有人的心里都有所怀疑,有人要来买他们的公寓,还只给了三天期限,到了第三天竟然最大的股东突然离世,如果说这是巧合,那要购买这栋楼的委托人岂不是捡了大便宜。
果然,到了下午,就有风声,说刘大娘所有公寓的唯一继承人,也就是他的两个儿子,要着手出售刘大娘名下的所有公寓。
一时间人心惶惶,这个消息的传来要比刘大娘的离奇去世更牵动人心。
到了傍晚,凌云大哥的朋友再次接到律师打来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面不痛不痒地说:“考虑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意向出售呢?”
凌云大哥的朋友沉默了一会儿:“这些房子我做不了主,我得回去咨询一下我父母。”
电话那边嘿嘿一笑:“那我可等您的好消息了。”
凌云大哥的朋友放下了电话,心里一阵不痛快,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快,让他脑子都要转不过来弯了。
凌云大哥的朋友决定先回家一趟,和父母商议,毕竟这边公寓的产业有一半是父母出资的,他回家之后,推开门,竟然发现那个律师就坐在自己家里。
而且他的父母已经替他做主,卖掉大部分公寓,不过留下了一套,让律师缓一段时间,让他儿子暂时有个住处。律师表示理解,可凌云大哥的朋友却愤怒了,竟然会有这等事情!
“所以目前我之剩下这一套房子,其实房子产权已经不属于我,但我可以暂时住到下个月。”凌云大哥的朋友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天晚上,我沮丧地回到了这栋公寓,那天是刘大娘的守灵夜,我浑浑噩噩地上了楼,去吊唁,刘大娘的房门没有关,我推开门,一张遗照就挂在墙上,下面设着灵堂,不过让我有些意外的是,房间里没有人,明明是正日子,却无人守灵。
我心里暗暗骂刘大娘的儿子不孝。可就在这个时候,洗手间传来一阵微妙的响声,我心一紧,问,谁在那?
但是没有人回答我,我推开洗手间的门,洗手间里的镜子正对着刘大娘的遗照,我开门的一刹那,就看见刘大娘那一双眼睛死死瞪着我,我嗓子一阵发干,我环视了四周,洗手间里没有人。
我又猛地拉开了浴帘,浴帘后也空空荡荡。
我送了一口气,转身要离开洗手间,可就在我手触碰到门把手的一瞬间,只听哗啦啦一阵响,我回过头,只见洗手盆的水龙头竟然自己开了。
那个水龙头是方形的,是向下压才会出水的龙头,我心里一阵恐惧,却又想,是不是刚才我查看浴帘的时候不小心自己碰到了水龙头而没有察觉呢。
我伸手提起了水龙头,水龙头里的水戛然而止。
我再次转身离开洗手间,可我脚还没迈出去,又听见哗啦啦的声音,这次我甚至都不敢回头了,因为我知道,一定是水龙又自己开了。
我抬起头,恰好看见刘大娘遗照上的那一双眼睛,我当即就被吓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