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洁指着走廊尽头:“棍爷就住在里面那个单间里,但不瞒你说,自从棍爷死了之后,就没人敢再去那个单间了,那个房间一直空着,没人住。”
“为什么?”陆冬好奇地问。
“因为棍爷死的特别奇怪,棍爷到后期已经特别糊涂了,他几乎一天要睡二十多个小时睡醒了,吃口饭就接着睡,我跟院长反映过,但院长说,老人嗜睡很正常的,不用担心,但我就是觉得棍爷不正常,因为有两次我去棍爷的房间喊他吃饭,我发现他都睡得不踏实。”
“怎么个不踏实?”陆冬问。
“他在做噩梦,他一直在大喊,然后说一些奇怪的,听不懂的话,而你要是真把他喊醒了,他就恢复那种痴痴呆呆的表情,好像啥都不记得了一样。
他临死的时候,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我,我那天帮他换床单,我想把他扶起来,让他躺在另一张床上,可是我刚喊他,他腾地就坐起来了,然后握住我的手,然后他冷笑,眼神完全不像之前傻傻呆呆的模样了,他说,原来他是想要我的命啊。
我当时就愣了,我说棍爷,你说什么呢,大家对你都很好,为什么会要你命。
棍爷说,你少装蒜了,别看我糊涂,你们想要干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呢!你们都是一起的!
他说完这句话,好像有些体力不支,脸色忽然发青,我赶紧喊人,他却说,不许喊!
我说棍爷,你要是难受你就得看,我最后还是按下了救治的铃,然后就来了几个保健医,他们给棍爷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大碍,就走了。
我再一回头,发现棍爷又睡着了。
之后我就关上门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棍爷就死了。”小洁咬着嘴唇说。
“怎么死的?”
“李清华说,棍爷应该就是正常老死的,他都这个年龄了,再活下去也是痛苦,这算是喜丧。
我也很伤心,我去整理棍爷遗物的时候,发现,他的床铺下面的褥子上都是血,黏糊糊的一大片,可是我记忆力,棍爷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多血,我后来又检查,发现他被褥的里侧还有好多字,但全是鬼画符,一个都不认识。”
陆冬心里一沉:“那被褥还在么?”
“在,不过被我洗干净了,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上面的血洗干净呢。”
陆冬暗暗想,美女啊,你也许洗掉的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啊!
“之后来了好多好多人,都是来吊唁棍爷的,他们都无法相信棍爷死了,唉。”小洁摇了摇头:“但是自从棍爷死后,那个房间就有些古怪了。”
“什么地方古怪?”陆冬问。
“那个房间里的灯经常会自己打开,有时候我在楼下,通过监控器,会发现那个房间的灯竟然自己亮了,可是每次我跑上去检查,会发现,那灯竟然又自己熄灭了。
而且那房间里有时候会发出窃窃私语的说话声,可是推开门,却发现房间里根本就没有。
再后来,房间里还住进过别人,可是都是过不了几天,房间里的老人就会暴毙而亡。其中有极为老人年龄并不算打,却也都突然死了,让人怎么想也想不通,所以我就怀疑……”
“怀疑什么?”陆冬问。
“怀疑那个房间闹鬼。”小洁心有余悸地说:“我们还是下去吧,天快黑了,只有晚上才会闹鬼呢。”
陆冬不禁很想笑,他心里知道,那个房间里绝对不是闹鬼,而是有人在房间里装神弄鬼,那些装神弄鬼的人一定是想找到棍爷留下来的东西,只可惜他们并不知道,棍爷留下唯一的东西已经被小洁给洗掉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陆冬暗想,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和《开天玄鬼经》有关的。
“来吊唁棍爷的人你都认识么?”
小洁摇摇头:“几乎都不认识,不过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恐怖。”
“什么?”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啊,这个我和李清华说过,他当时就说是我太敏感了,但我怎么想都古怪。”
“没事,你可以和我说。”
“棍爷出殡那天,确实来了很多人,虽然他们彼此之间很少说话,可是我总隐约觉得,那些人彼此之间都认识,只是假装不认识一样。”
“这怎么能看出来?”
“因为他们举手投足之间,总是有那么一点点默契。我也说不清,这只是我的直觉罢了,而且来的人除了少数几个面露难过,其他人的视线都死死盯在棍爷的遗体上,就好像要用视线把棍爷的遗体给扫描一遍一样。
反正我虽然参加的葬礼不多,可也没见过,有这么多人,在葬礼上想把死者的尸体用视线刺穿的。”小洁似乎表情很疑惑,还隐约带着一点苦恼。
陆冬心里暗想,难道棍爷遗体上还有什么问题么,真是奇怪了。
“我还没说完呢。”小洁说:“最恐怖的事情还是在最后,这次可不光是我一个人看见,整个敬老院的人都知道的。”
“什么事情?”陆冬发现小洁神色确实极为恐惧。
“火化的时候,我们几个志愿者还有院长主任都在场,我们看着棍爷的遗体被推进了火化炉,但等遗体炼化之后,推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放尸体的平台上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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