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上了楼梯,我们组里的驱魔师一路走一路洒下圣水,而阴阳师则是继续放出式神替我们开路。
我们几个到了七楼,七楼的走廊的灯全都看着,却还是发现那一整条走廊都被黑雾笼罩着,我不知道这黑雾是不是只有我自己才能看见。
阴阳师的式神到了七楼瞬间全部化为灰烬,我并不太懂式神的原理,只是发觉阴阳师的脸色大变。
式神是分等级的,法力低的阴阳师只能召唤出类似影子的式神,高级一点能召唤出动物,飞禽走兽,再之后就是人形式神,而我们组的阴阳师招出来的一直是人形兽神的灵神,是式神里最高的等级,即便是最高等级的式神,也顷刻间被打碎,自然不知道是何等妖邪之物。
一时间,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不敢大意,而我自然是神经绷得很紧,浑身高度紧张,偏偏我是通灵者,若真有什么古怪,我定是第一个瞧见。
可是我们在七楼的走廊里站了好久,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甚至刚一进入主楼的时候能感受到的微弱煞气也消失了。
叶然皱起眉头,我想他和我的感觉应该是一样的,当时组里其他人都带了一些法器,但是谁的法器都没有发出警报,偏偏只是阴阳师的式神消失了。
当时有人嘲笑阴阳师,是不是他搞出了什么乌龙,阴阳师也很纳闷,连连说这不可能的,他从练习到运用,十年间已经招了近万次式神,从没有过偏差。
叶然当时说,行了,都别吵了,既然法器都没有反应,大家就分头看看,这层楼到底又什么问题。
叶然当年年纪也不大,也不过二十六七,但组里比他年龄大的人也很听他的指挥,我当时刚刚进入调查组,完全不懂这里面的规矩,并不知道叶然到底又怎样的能耐。
当时我们分散开在整个七楼查找,七楼除了出事的教室之外,其他教室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最后我们几个聚集在出事的教室门口,叶然问我,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古怪的。
我摇了摇头,除了遍地的尸体,和乌黑恶心的粘液,我没有看到任何灵体,这并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因为人死了之后,魂魄游离,并不会离开死亡的地点太远,就算不在这个教室里,也会停留在走廊或者主楼的其他楼层。
可是我们一路走上来,除了一些影影绰绰的幻影,根本就没看见任何魂魄,组里的一个道士放了引魂幡进去,引魂幡没有任何作用,那些死去的学生和老师的魂魄去了哪?
你们知道么,我当时就有这样一种感觉,整个主楼最古怪的地方就是没有任何古怪。
一个发生了如此恐怖事件的大楼里,竟然平静的好似道观的修心堂,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叶然推开了七楼教室的门,他用手沾了点地上的粘液,闻了闻,我问他这是个什么东西?
叶然说有很多种可能,他不能确定。其他人似乎也不知道这个黑色粘液的真实身份。
之后,阴阳师拖出来一个距离教室门口最近的学生,是一个女生,短头发,她的眼睛已经不见了,变成了两个巨大的窟窿,嘴里全是黑色的粘液。
阴阳师轻轻挤压女生的腹部,居然还有黑水从她嘴里呕出来,阴阳师说,这女生的血肉已经空了。”
“又是一具空的尸体。”陆冬不由得说。
“当时我们说不清是这女生的血肉变成了这些黑水,还是这些黑水侵蚀了女生的血肉,总之我们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古怪的场景。后来我们组里的一个苗疆神婆说这个虽然她说不准到底是什么但看上去有点像苗疆的蛊术,但据她所知,蛊术里并没有如此恐怖的。
他们聚在一起讨论,我年龄小,自然也没有我的份。
我盯着看女生的尸体,然后发现她的手握成了一个拳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我掰开她的手,发现她手里有一个小小的嘎拉哈。
你们知道什么是嘎拉哈么?”
陆冬和苏静怡摇了摇头。
高姨不禁笑了起来:“这也难怪,你们现在的玩具那么多,不像我们那个时候。
嘎拉哈其实是羊膝盖的关节,物资匮乏,哪有什么玩具,那时候嘎拉哈就是我们的一种很珍贵的玩具。
我还记得我小时候姥姥特意去集市上给我买了四个嘎拉哈,我玩了好多年,嘎拉哈都被我玩的光亮了。
不过嘎拉哈是小孩子的玩具,这个女生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因为有人喜欢留着小时候的东西作为自己的护身符,也许这个女生只是为了自己考试取得好成绩,所以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嘎拉哈。
我当时觉得这东西亲切,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了,就索性拿在手里把玩,之后叶然喊我,让我去收之前散下的咒符,我就把嘎拉哈放在了口袋里,然后就遗忘了。
我们第一天在主楼的调查一无所获,收拾了东西我们就离开了主楼,在我走出主楼的一瞬间,我感觉胸口疼了一下,就类似突然剧烈运动之后,岔气加上肌肉拉伤造成的酸痛感一样。
晚上,你们学校的校方安排我们住在学校的招待所里住,招待所就是寝室楼前面那个三层小楼,现在还有么?”
“有,只不过那个楼现在不是招待所了,变成什么学校培训中心了,校园里又盖了一个招待所,要比之前的豪华多了。”
高姨点点头:“当时学校里给我们安排的全是单人单间,我住在三楼,隔壁是苗疆神婆,对面就是叶然,晚饭吃过了,叶然说今天先休息吧。
晚上,我自己躺在学校招待所的床上,我累极了,很快就睡过去了,但是睡的不算太熟。
就是明明已经睡了,但是大脑还是清醒的,没有进入深度睡眠。
这个时候,我能听到洗手间里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这水声在安静的午夜实在是太吵了。
忽然,有人拉了一下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