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娘冷哼了一声,不由倒抽了口凉气,她现在两边的脸颊生生的疼,一个字也不想说,但是见到苏志明和一个下人眉来眼去的,对他寄予了厚望的方姨娘如何还能忍得住不提鞋几句,她就担心苏志明年轻气盛,被美色所迷,到时候就中了苏心漓的圈套了。
“姨娘放心,她虽然有几分姿色,但儿子岂是那样轻易就被迷惑的!”
苏志明的话,让方姨娘放心不少,“那你是——”
苏志明抿着唇,阴沉一笑,“自然是用她对付苏心漓。”
方姨娘听他这样说,更是放心了,可很快,她的心又悬了起来,“志明,苏心漓已经不是之前的苏心漓了,姨娘之前就是因为太轻视她才落得如此下场,现在,你可不能出什么事。”
一方面,方姨娘迫不及待的希望铲除苏心漓,但是另外一方面,对苏心漓,她心里又是极为忌惮的,她担心苏志明和之前的她一样,弄巧成拙,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将火烧到自己身上,方姨娘的心情,是矛盾的很,近来,她是越来越后悔,当初,苏心漓就像是一直乖巧的小猫,那时候多好啊,她干嘛要去招惹她呢,对于派人劫持她一事,方姨娘一直都耿耿于怀。
“她居然这样目中无人,如此对待姨娘,我岂能放过她,姨娘,你也说了,她已经不是之前的苏心漓了,有她在一日,她必定会千方百计的阻扰姨娘扶正,也必定不会答应将我,大姐,还有小弟挂在夫人的名下,难道姨娘甘心我与大姐还有弟弟抱着庶出的身份过一辈子吗?”
方姨娘咬牙,“我自然是不愿的。”
“富贵险中求,我就不相信,苏心漓还能有三头六臂不成。”
方姨娘看着苏志明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的热血就好像燃烧起来似的,没错,与其这样一直被压着看苏心漓的脸色过日子,还不如放手一搏。
“我是相府的长子,便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还能眼睁睁看着我出事不成?而且父亲对苏心漓本就不喜,我若是对付她,他必定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方姨娘越听越觉得有道理,苏志明和她是不一样的,苏博然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苏志明却不行,而且苏博然那人极为的大男子主义,霸道小气的很,苏心漓身为他的女儿,不对他言听计从,还时时处处与他作对,他心中巴不得有人出面替她对付苏心漓呢。
“你准备怎么做?”
自己的儿子,方姨娘自然是了解的,他这样说,必定是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苏志明四下看了一眼,确定屋子里没有其他的人,凑到方姨娘耳边,将自己的计划与方姨娘说了一边,方姨娘频频点头,可最后,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忧的看向苏志明,“这样,能行吗?”
“有什么不能行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苏心漓一旦成了方家的人,她今后还会坑害方家,与我们作对不成?那岂不是坑害了自己?表哥是个爱美之人,我与他已经商量好了,这件事情若是成了,苏心漓归他,至于苏心漓的那些嫁妆,他会一分不留的给我们,而且,父亲对她本来就已经失望透顶了,再出了这样的事情,父亲怎么可能还会维护她?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定国公府的人插手又如何,只要父亲执意如此,表哥,苏心漓是答应得嫁,不答应也得嫁,她若是不嫁的话,就等着一辈子孤独终老好了。”
方姨娘一听到苏心漓那些丰厚的嫁妆,眼睛不自觉的亮了亮,心动不已。
苏心漓害的父亲丢了那么大的脸,她若是进了方府,日子必定不会好过,想到苏心漓每日都会被人折磨,日日都水深火热的,方姨娘顿觉得心中的那口恶气纾解了不少,整个人从头到尾都痛快了许多,她要是不嫁的话,就只能永远做一个被人嘲笑的老姑娘了。
“若没了苏心漓,以大姐的人品样貌,必定可以得到诸位皇子的青睐,顶替她的位置,还有定国公府——”
苏志明在说到定国公府的时候,唇边有了一抹极为邪恶的笑意,只要苏心漓被他们牢牢的拽在手心,他们何愁定国公府的人不乖乖就范,到时候,整个定国公府的势力为他们所用,何愁大事不成。
方姨娘听苏志明这样一分析,想到这其中的种种好处,点了点头,“你和秋波都小心一些,千万不能露出马脚,让苏心漓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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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一个晌午,苏心漓正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一小丫鬟在她屋前探头探脑的,苏心漓看着面熟的很,看了流云一眼,“是院子里负责打杂丫鬟翠儿,上次小姐去雪园搬回夫人的嫁妆时,她因为苏妙雪一撞,她手中的玉瓶掉地上了,吓得要命,当时小姐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呢。”
苏心漓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你让她去我的房间。”
翠儿就比水儿年长一些,个子小小的,苏心漓明显能感觉到她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十分紧张的样子,进屋就向苏心漓行礼,说话却结结巴巴的。
“你不用紧张,说吧,有什么事?”
翠儿抬头看了苏心漓一眼,见她含笑看向自己,那样子亲切的很,心跳稍稍恢复了些许的正常,“今儿奴婢和其他几个姐妹正在小姐屋子里打扫卫生的时候,秋波姐姐忽然来了,她嫌我们笨手笨脚的,将我们全部赶了出去。”
想擦洗这样的事情,一等丫鬟都是不需要动手的,为了防止的小丫鬟手脚不干净,同时也是为了房子某些人居心叵测,打扫苏心漓的房间时,一般都有四五个丫鬟同时进行,相互监督,秋波将她们全部都赶出去,必定不怀好意。
苏心漓盯着地上跪着的翠儿,忽然笑了,“若你说的属实,今后,便由你顶替秋波的位置。”
秋波是漓心院的二等丫鬟,是在苏心漓跟前伺候的,月银什么的,更不是她这样一个洒扫打杂的下人能比的,翠儿大喜过望,重重的叩头谢恩,好一会,她又觉得这些事情都是自己应该做的,上次她打坏了夫人的嫁妆,小姐都没让她赔偿呢,也没惩罚她呢,这样一想,翠儿又觉得这赏赐自己受之有愧,又抬头看向苏心漓道,“小姐,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这些赏赐,奴婢不敢要。”
翠儿垂着眼睑,想要又不觉得不好意思,那纠结的模样,看的一旁的流云笑出了声,“小姐说出的话,哪里还有收回的道理,只要你今后忠心耿耿的,一心为小姐效命,不要有什么歪心思,就是对小姐最好的报答了。”
翠儿忙说不敢,各种发誓,苏心漓只让她今日的事情谁也不许说,便让她退下了。
“你们两个,将我屋子里的东西仔仔细细的搜查一遍,青藤,你去找水儿来。”
“是,小姐。”
流朱流云青藤几个人都是心思细腻的人,一听苏心漓的话,各自去忙苏心漓吩咐的事情了。
流朱和流云两人将苏心漓的房间翻了个遍,最后,流云在苏心漓床底下的小箱子里翻出了几封信。
“小姐,你看。”
流云刚将信件交给苏心漓,水儿就来了,苏心漓接过信件,看向水儿,“水儿,你将屋子里那些大的花瓶,翻过来,仔细瞧瞧,看里面有没有藏什么东西。”
水儿领了命,就去检查那些大的花瓶了。
苏心漓将信件拆开一看,竟是男人写给女人的信寄托相思,暗通曲款的信,苏心漓的思绪不由飘到上辈子,秋禾冤枉她和顾南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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