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朱刚出了院子,恰好撞上来漓心院找苏心漓的苏妙雪,身后跟着个丫鬟,正往这么走。
“流朱。”
流朱本想当做没看到的,相府里谁不知道苏妙雪和方姨娘亲近,若非她是家生子,夫人和少爷又是三年前才过世,府里的下人恐怕都会以为她是方姨娘的亲生女儿呢,小姐和夫人对方姨娘她们那么好,她们不思感恩,还多次陷害小姐,尤其是苏妙雪,流朱觉得她太不要脸了,相府给她吃给她穿,她却害相府的主子,简直就是狼心狗肺,想到她前几日在相爷寿宴上说的话,简直就是诛心。
想方姨娘扶正,然后她也可以成为相府正经的小姐是吧,做梦,休想!
“妙雪小姐。”
流朱转过身,走至苏妙雪跟前,盈盈福了福身。
她心里虽然讨厌苏妙雪,可当着她的面还是不会表现出来以免给小姐添麻烦,当然,单就她这个称呼,就已经成功给苏妙雪添堵了,慑于方姨娘的淫威和苏博然的疼爱,相府的下人在见到苏妙雪的时候,都是恭恭敬敬叫一声大小姐的。
苏妙雪心头不悦,想到前几日苏博然寿宴,更觉得她不识抬举,但她现在却是苏心漓跟前最得宠的丫鬟,她想要巴结苏心漓,自然不能得罪她。
“你这匆匆忙忙的是去做什么呢?”
流朱犹豫,并不想告诉苏妙雪苏心漓吩咐她的事情,但苏妙雪主动问了,她就不能不回答。
“小姐要出府,让奴婢去准备马车。”
苏心漓是相府唯一嫡出的小姐,相府没有主母,老夫人暂时又在老家,苏博然病了不让人打扰,苏心漓想出相府,自然是安排一声,说走就可以走的。
“去哪里?”
苏妙雪一听,关切的问道,难掩急切。
苏妙雪并不知道苏心漓已经知晓了顺天府衙门的监狱着火,秋禾已经被烧死的事情,她一早前来,其实就是为了会苏心漓一起去衙门,秋禾一死,苏心漓必定会失望,到时候,她再表示一下关心,就苏心漓这种缺爱的人,肯定会心生感动,两人的关系不就亲近了吗?
“奴婢也不知道,小姐还等着奴婢呢,奴婢先走了。”
流朱说完,不待苏妙雪答应,就已经离开了。
“没规矩!”
苏妙雪看着流朱的背影,冷哼了一声,心头恼火的很,不过是个丫头而已,居然也敢对她不敬。
“去把宋二家的儿子给我找来。”不弄得苏心漓身败名裂,她决不罢休。
苏心漓刚出相府,就看到门口停着的两辆马车,前面的那辆马车以金玉为顶,大气奢华,一看便知是高门府邸的正经主子们乘坐的马车,后面的那辆马车其实也不错,但相比之下,还是要逊色许多。
“我们走。”
苏心漓只是看了一眼,便勾着唇,由流朱扶着,走向马车。
“小姐,今天除了您,还有谁出府啊?”
苏心漓微微一笑,除了苏妙雪还有谁,现在这情况,方姨娘根本就没时间,至于其他的姨娘和小姐,她们要出府,都是要经过方姨娘同意的,哪能说出去就出去。
“管她是谁?我们去定国公府就是。”
苏心漓不甚在意的说道,由流朱搀着,上了马车,流朱跟上,然后放下帘子,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坐进马车之后,那赶车的小子抬头时,那眼中怎么都掩饰不住的跃跃欲试。
苏心漓坐在疾驰的马车中,优雅的吃着小点心,早上一起床就知道秋禾在牢里被烧死的事情,她梳洗打扮了一番之后,都没吃东西,流朱贴心,唯恐自家小姐饿着,吩咐府里的下人准备好马车之后,就去厨房拿了吃食。
苏心漓正悠哉的时候,平稳行驶着的马车突然晃动起来,苏心漓拿着糕点的手一震,那酥软的梅花糕落在了她的裙摆上,苏心漓只以为是道路的偶然颠簸,并没放在心上,只是随意弹掉了掉在身上的糕点,哪想到,在偶然的颠簸之后,马车越来越颠簸,马车里的桌子在剧烈的震动,桌上摆着的点心还有茶水弄的马车厢都是,晃的苏心漓头都有些头晕了。
“流朱,你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京陵城中的道路,每隔三五年就会修一次,马路应该不至于这样颠簸,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
流朱应了一声,扶着马车的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出了车厢,“宋路,你慢一点,马车这样颠簸,你让小姐怎么坐?”
马车行走的很快,再加上整个车身都在晃动,流朱的声音听起来就和音波似的,有些发颤。
“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马儿好像发了疯似的。”
宋路的声音平静,但苏心漓却听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兴奋,其后就是马鞭打在马儿身上的声音,十分清晰,如果说苏心漓方才还觉得是自己过于敏感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可以肯定,马车这样的颠簸,定然是有蹊跷的。
苏心漓掀开马车的帘子,四下看了一眼,在身后几米远处,她看到了早上停在相府门口的另外一辆马车,这是在大马路上,这时候人虽然不错,但还是有的,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
苏心漓立马放下手中的帘子,撩开车帘,看向马车外正扬着马鞭兴奋不已的宋路,因为他这样的举动,马路两边不多的人四处乱走,还有那些摆摊的,为了保命,丢下东西,尖叫着就跑,弄的是人仰马翻。
“宋路,你给我停车!”
苏心漓目光严肃,平静的声音有一丝恼火在里面,这马车是有相府标注的,到时候那些受惊的百姓肯定会将责任和怨气全部归咎到她身上,指不定她就会变成一个纵奴行凶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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