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浅溪笑了下,转身离开了他的怀抱,“我们回去吧。”
“浅浅。”凌彦楠却攥住她的手不放,将她抱回怀里,在她的耳际轻吻了下,说,“浅浅,像我们这样,不会吵闹,互相包容和理解,即使没有多少爱,岁月静安好,不好吗?”
曲浅溪捏着他西装的衣扣,慢慢的摩裟着,对于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际,没有什么感觉,良久之后,才苦笑了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配合,一直配合你。”
“这算是当对我这几年的付出的补偿吗?”凌彦楠笑了下,与其说是对曲浅溪的讽刺,口吻倒不如说像是自嘲。
曲浅溪隔着衣衫,捏了捏他,没好气的说,“你知道不止这个。”
凌彦楠笑,眸子里折射出来的酸涩淡了几分,笑容自眼底透漏出来,知道再说下去就不成样儿了,忙牵起她的小手离开了花园,回去包厢里。
他们离开了片刻,连慕年才从不远处的角落里闪身出来,紧攥住的拳头,一言不发,但是眼眸却空的得犹如行尸走肉。
连慕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自然刚才也看到了曲浅溪和凌彦楠,她抿着小嘴拍了拍连慕年的肩膀,“爷爷他们都在里面等着你,该回去了。”
连慕年不语,却拉住了连慕然的小手,将她抱在怀里。
连慕然脸色微红。
她比连慕年小了几岁,两兄妹平时话不多,看不出来感情有多深厚,但说到底连家的人很重感情,尤其是对自己家里的人,都不爱将肉麻的话挂在嘴边,但是血缘的那层关系,是很微妙的,就算什么不说,即使常年不见,兄妹之间的感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拥抱真的是少之又少,被连慕年这么抱着是第一次,连慕然不禁的有些不自然。
她知道他不高兴,翘着唇拍拍他的肩膀,才想说话,感觉到耳边轻微的鼻音声,心微微的一紧,感觉到事情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忍不住试探的叫了声,“哥……?”
连慕年不语,将俊脸埋在妹妹的脖颈处。
连慕然不知所措,更加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却感觉到连慕年的鼻音里透露着一丝的崩溃,她的心也禁不住的沉重起来。
如果说之前在公司六十年庆典里,连慕年忽然吐血,是深受打击和失去的恐惧,那现在依旧是深受打击和不可挽回的失望恐惧,还有不知所措,无法接受……
想到这里,连慕然忽然间知道,连慕年的心是有多难过和失落,以前,纵使多难过他都会掩饰他心里的痛,现在却连掩饰的力气没了。
因为她了解自家大哥,很少在别人面前示弱,尤其是家人,但是现在他却将她抱在怀里,眼眸好像湿润了……
连慕然皱着一张小脸,说不出话来安慰将她抱在怀里的大哥。
连慕然想着时,忽然见到老爷子杵着拐杖,驼着腰看着他们,那叹息和无奈的眼神,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她敦奴个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叹息,让老爷子看起来比他的实际年龄还要老上几岁,连慕然酸了酸鼻子,她知道,说到底,老爷子最爱的,还是自家孙子,看到他痛,他怎么会不难过?而且他孙子的痛,他也有一定的责任,他五年前就不该自作主张的将他们捆绑在一起的。
只是,事情都过去了,也成定局了,说这些还有用?
不过,他到现在才明白,有些缘分是勉强不得的。
老爷子无声的对连慕然摇摇头,让她别声张,然后杵着拐杖,一拐一拐的出去了。
老爷子走了不久,连慕年忽然面无表情的将连慕然轻轻的推开,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连慕然不放心,跟着上去,“哥……”
“我没事。”连慕年的语气淡得听不出情绪,连慕然跟着他上了车,看着身边更加沉默的连慕年,心情苦涩。
连慕年没有回去他四年前在W市买的房子,而是去了他一家人潮汹涌的酒吧,酒吧里五颜六色,显得糜乱异常,时分吵闹,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很混乱。
连慕然蹙眉,想说话,但连慕年已经坐下来,向酒保要了两瓶酒。
连慕然坐下来,眼眸冷了些,一把将酒杯夺过去,连慕年想倒在酒杯里的酒就落在了连慕然的手上,但是她一点都不在意,却冷声讽刺道,“不打算要自己的胃了?你上一次胃出血,她要不是迫不得已,你以为她会过来看你?”
连慕年就着酒瓶,灌了自己半瓶酒,喝得很猛,喝完后就剧烈的咳嗽了几下,脖子都红了。
连慕然咬牙,别开脸不看他。
连慕年放下酒,夺过她手里的酒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好像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又喝了一瓶酒,才好像说别人的故事一般,淡漠的说,“爷爷或许说得对,我们之间的缘分,早在十多年前就用完了,我或许不应该去强求什么,更不应该因为我自己的过失或者是不甘心,就……就去破坏她的生活,说起来,她跟凌彦楠在一起,好像真的比跟我过得好多了,我从来就没有善待过她,从开始到最后结束一直都不曾。”
连慕然心一抽,张开眼眸看连慕年,“你这是……要放弃吗?”
连慕年不答,自顾自的说,“旁观者清,我一直以为她或许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但从我今天见到她的时候,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话截中了全部的要点。”
连慕然她发现曲浅溪跟凌彦楠的时候,他们两人正在抱在一起,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清楚,而连慕年知道的肯定比她多,甚至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否则,他的态度不会一下子就改变了。
不过……她心里其实有些复杂,有时候想他跟曲浅溪破镜重圆,有时候也不想,出自什么心里,她自己清楚,但是也不想窥探得太过清楚。
连慕年说完后,就没有再开过口,一直埋头的喝酒,连慕然也没有说话,反常的也没有阻止连慕年,但也没有陪他喝,她不像连慕年,她还有一点理智,如果两个人都喝醉了,还成什么样?
连慕年喝得有些猛烈,烈酒下肚时,难受的感觉冲击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但是他却感觉心底有一处地方,痛得让他更加难以承受。
他的酒量很好,即使有了胃病,这几年喝酒的次数少了点,但是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酒量,他喝完了两瓶烈酒后,再要了两杯酒吧的招牌酒,很烈,那些过来寻求刺激的人喝两口就受不了,但是他却喝了两瓶,才感觉胃开始不舒服,苍白着俊脸到洗手间去吐了,吐完后,脑子清醒了些,但是脚步却有点虚,他在洗手间站了好久,滑落地上坐了好久,愣愣的,没有什么生气,半个小时后,他还没出去,在里面发呆,王天鸣被连慕然叫了过来,进去看到他是,被他颓废的模样吃了一惊。
但没说什么的将他送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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